“怎麼可能?”容澈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百里清幽神色晦暗,他前,欲靠近墨修,他卻揚起手的劍,指着他。
“帝君!”孟諸臉色一變。
“你們是誰?”墨修手的劍始終沒有放下,一雙眸子異常冰冷。
所有人皆是瞪大眼睛,震驚地看着他。
“你……不記得我們了?”百里清幽皺着眉,疑惑地看着他。
墨修的目光在他們身掃了一眼,那樣陌生的容顏,卻又有幾分熟悉,他狹長的眸微微眯起,帶着冷冽的寒光。
屋內,墨修端坐在桌子前用膳,一臉冷漠,即使在這樣簡陋的環境,也難掩他身尊貴的氣質。
百里清幽與容澈他們坐在一旁,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
他們沒有懷疑他不是墨修,只是他看他們的目光太過陌生,他甚至完全忘記了他們,這裡要屬孟諸最不能接受了,百里清幽早在之前知道,生死夢未知的事太多,它能讓墨修生,也能讓他死,帶着許多不確定,抹除了墨修所有的記憶,這算不算是一件糟糕的事?
趙玉笙緊抿着脣,問道:“帝君這樣真的沒事嗎?”
百里清幽搖搖頭,“如果只是忘記了我們還好,我怕,他連自己都忘了。”
孟諸看着墨修一直吃,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睡了這麼久,一直都是喂一些流食,他肯定是餓壞了,但是即使再餓,他的吃相還是那麼優雅,即使忘記了所有,骨子裡的東西還是忘不掉。
孟諸老淚縱橫,前去,朝墨修道:“帝君,老奴伺候您用膳吧。”
墨修擡眸看着他,淡淡道:“你是誰?”
“老奴是孟諸啊,帝君一切飲食起居都是老奴伺候着的。”
孟諸看他的目光充滿了忠心與心疼,一點都做不了假,墨修對他的戒備心也放下了不少。
“這裡是哪裡?孤爲何會在這裡?”他問道。
孟諸一愣,隨即是一喜,還好,墨修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孟諸忙解釋道:“之前帝君受了傷,我們帶帝君去紂業山,現在正要回帝宮。”
“那他們是誰?”
百里清幽起身,“你當真不記得我們了?”
墨修仔細掃了他們一圈,搖搖頭。
他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看見一名女子,鬼鬼祟祟地朝他靠近,墨修沒多想,直接躍身踢開了她,沒想到後來幾名黑衣人突然闖入,他還以爲是那名女子派來的,下手毫不含糊。
“那姜珞胭呢?”趙玉笙急切問,“帝君可還記得珞胭?”
墨修一愣,心有一瞬間的鈍痛,這種感覺很妙,像是認識很久的人突然出現在面前,像是刻在骨子裡的人突然被剝離出來。
墨修依稀記得自己醒的那會,之前所有的事他都不記得,可是在那一瞬間,那一個夢,卻是讓他記憶猶新,影影綽綽有一道人影,像是女子,她似乎懷孕了,挺着肚子,她站在懸崖邊,他看不見她的臉,心裡卻有什麼東西牽引着他靠近,隱約,似乎有誰的聲音,像是哭喊,像是掙扎,那樣的痛苦,是他的心也跟着痛了,那張臉漸漸變得清晰,他要伸手觸及她的時候,她突然向後倒去,無盡的黑暗,瞬間吞沒了她。
“珞兒……”他無意識的一句輕聲呢喃,連他自己都驚到了。
墨修擡眸看向他們,眼眸是清澈的幽暗,“她是誰?”
姜珞胭平安產下孩子,所有人都是鬆了口氣,姜府下喜氣洋洋,到處掛着紅燈籠,準備大辦一場喜事,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一件事要解決。
姜珞胭是在傍晚時分醒來的,身體還十分虛弱,卻想見見孩子,姜夫人卻告訴她,孩子被皇后娘娘抱走了。
姜珞胭十分詫異,她掉進水的時候,依稀是看見皇后不管不顧地跳下來救她,不過卻忘了自己也不會水,結果還有姜亦寒把她救起來。皇后之前不是不喜歡她嗎?怎麼還會不顧自己的安危去救她?而且還那麼喜歡她的孩子?
說起這件事,姜夫人也是頗爲惆悵,皇后抱着孩子,一口一個“殷凌”,可把他們給嚇的,姜英隱隱能明白皇后的意思,她是想把姜珞胭的孩子說成是殷荀的孩子,這樣算來,皇位也落在了殷荀身,殷荀能繼位,他們自然是高興的,只是皇嗣之事不可兒戲,皇后當真想要欺君嗎?
“皇后娘娘,你都抱了這麼久了,讓我也抱一抱嘛。”姜初月看着皇后懷的粉糰子,心裡癢癢得很,她一直盼着當小姨,好不容易生下來了,這會卻一直被皇后霸佔着。
皇后對這個孩子可是愛不釋手,奶孃把他洗乾淨之後,白白淨淨的,肉嘟嘟的,小身體也是軟軟的,窩在她的懷裡,睡得正香,剛出生,看不出什麼樣貌,只是皇后越看,總覺得與殷荀越相似。
姜亦寒也是看的心癢,“皇后娘娘,還是讓奶孃抱着吧,你都抱了這麼久了,手肯定都酸了。”
“沒事沒事。”皇后臉笑得跟花一樣,“本宮喜歡小孩子,你們沒發現,他長得跟殷荀挺像的嗎?”
“噗……”正在喝茶的的殷荀聽到這句話,一口茶噴了出來。
對面的宿燁一抹臉,瞪着他。
“母后,你逗我呢?”殷荀一臉見鬼的表情,他之前跟皇后說姜珞胭的孩子是他的,純屬瞎扯,皇后那會還不信呢,不會這會信了吧?
“逗你什麼了?”皇后把孩子微微前傾,“你們看看,這眉眼與殷荀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姜亦寒看看孩子,又看看殷荀,嬰兒還沒長眉毛,但小小的眼睛有些狹長,倒是與墨修相似,與殷荀,確實也是有幾分相似。
“看我做什麼?”殷荀也瞪着姜亦寒,對皇后說道:“母后,你不會真信我的話吧?”他之前是想讓皇后接受姜珞胭才胡扯的,但是姜亦寒說了,這樣會壞了姜珞胭的名聲,況且現在不少人都盯着他,說不定還會給姜珞胭帶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