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心一慌,“閣……閣主什麼意思?”
“我最討厭的,是欺騙。 ()”他放開她,力道有些大,直接把清水推開懷裡,跌倒在地。
“閣主……”清水淚眼汪汪地看着長息,模樣惹人憐惜,“清水什麼時候騙過閣主?”
長息起身,向外走去邊走邊道:“你與秋泠的事我不管,但是你若是把手伸到那邊,別怪我不留情面。”
清水神色一僵,臉浮現幾道陰狠,長息忽然轉身看着她,清水來不及收了臉的表情,整個面部呈扭曲狀。
長息神色未波動半分,平靜道:“殺了秋泠的人,派人去查清楚。”
直到長息離開了,清水才如同脫水的魚一樣癱軟在地,沒人她更清楚長息的變態,陰晴不定,有時候能寵她天,有時候能踩她入地,她跟在他身邊那麼多年,一直沒有看透他。
因爲姜珞胭的身體,殷荀不得不在北漠裡多逗留些日子,恰逢這兩日是金錢客棧的拍賣大會,北漠裡多了許多形形色色的人,都是衝着拍賣會來的。
金錢客棧也是金樓名下的產業,不說有多麼豪華,但是絕對其他客棧要好很多,而且金錢客棧更讓人嚮往的,是它一年一度的拍賣大會,出售各種各樣的珍異寶,這無疑是一場盛宴,吸引了很多人前來。
姜珞胭喝完藥,濃重的苦味在嘴裡蔓延,眉毛都擰起來了,看得殷荀又是一頓嘲笑。
“外面怎麼這麼吵?”
把東西收拾好,殷荀道:“金錢客棧的拍賣會今晚開始了,這些人都是來這裡搶寶貝的。”
“北漠裡的珍寶很多嗎?”
“可以說是吧,不過那些被拍賣的寶貝,也不全是北漠裡的東西。”
姜珞胭對這個拍賣大會興趣不大,伸手輕撫自己的小腹,她身體本瘦弱,即使懷孕也看不出什麼變化,但是仔細去感受,還是與之前有一些差別,這讓她覺得十分新。
“我看這兩日你氣色也好了些了,明日我們便啓程吧,這裡魚龍混雜,也不安全。”
“好。”
殷荀出去後,屋安靜下來,寂靜容易讓人胡思亂想,尤其是孕婦,她現在心掛念着的,只有墨修與腹的孩兒。
姜珞胭想,墨修要是知道她懷孕了,會是什麼樣的呢?這是他第一個孩子,他應該會喜歡的,應該會像父皇疼她一樣地去疼這個孩子吧。
姜珞胭柔柔一笑,眉眼間多了幾分柔和。
瀾關內,容澈看着那些士兵把行李搬馬車,心裡陣陣發酸。
百里清幽走過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我們先走了,瀾關你一定要好好守着。”
容澈眼裡佈滿了血絲,聲音有些沙啞:“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百里清幽輕輕抿脣,沒有說話。
容澈也知道這不可能,瀾關的事未定,姜珞胭也下落不明,在這當口,他不能離開。
“帝君他……”
“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
兩個人之間不需要太多的承諾。
百里清幽了馬車,馬車外除了一個車伕,還有幾名暗衛僞裝的普通侍衛,暗處亦是有十幾個,他不擔心他們這一路的安全。
轉頭,看向一旁沉睡着的墨修,百里清幽的眸光有些複雜。
那一日,墨修忽然間心臟驟停,連呼吸都沒了,他們都以爲他死了,悲痛得不能自已,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當晚,他又跡得復活了,心跳平穩,呼吸也正常了,整個人如同睡着了一樣,氣色漸漸轉好,可是他是不醒。
人沒死,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種驚喜,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但是生死夢,還是讓他活了下來,百里清幽不敢再耽擱,整理好行李,便趕往紂業山,誰也不知道墨修現在的情況如何,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醒,現在只有玉璣才能救他了。
“丞相。”外面一名暗衛道:“京城來信,孟總管與趙容華已經在去紂業山的路了。”
“知道了。”百里清幽沉聲應道,伸手幫墨修掖好被角,“我們行程快一些。”
馬車很好,車伕趕車的技術也很好,在裡面躺着也不會覺得顛簸,墨修這些日子瘦了不少,他們同樣也是。
“天下未定,你怎麼能這樣走了?”百里清幽輕聲嘆道:“墨修,早日醒來吧。”
百里清幽的目光望向外面一片青山,沒注意到身旁的墨修手指微動。
北漠的夜裡有些冷,姜珞胭攏了攏身的披風,看着外面的熱鬧,有幾分嚮往。
殷荀似看出了她的心思,放下茶杯,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姜珞胭眼眸微亮。
這裡沒有京城夜市的繁華,沒有街道,沿路也沒有燈籠,殷荀牽着姜珞胭的手,護着她走在人羣之外,姜珞胭一手護着小腹,小心翼翼地跟着他,眼眸卻是亮晶晶的。
前面不遠,是金錢客棧,從外面遠遠看着,裡面燈火通明。
殷荀他們隨着人羣走進去,裡面已經是坐滿了人,各個都是滿臉喜色,十分期待地看着高臺之。
付了錢,找了一處不起眼的地方,兩人坐下,他們同樣穿一身普通的衣裳,姜珞胭用胭脂稍稍改變了容顏,沒有蒙臉,那樣更加引人注目,現在也只是有幾分姿色,但並不起眼。
姜珞胭從來沒有看過拍賣會,心甚是好,尤其是看着這麼多人如此熱切,更是覺得有些神秘。
“拍賣會有些什麼東西?若是隻是平常珠寶,也不能有如此景象吧?”她問。
殷荀道:“拍賣會也是金樓斂財的一種形式,這裡拍賣的每一件東西,都不是市面能看到的,有的是前朝的古物,有些是絕世的兵器,還有一些丹藥古籍之類,確實難得……對了,你那把玄冰匕首,似乎也是從這裡出去的。”
“嗯?”姜珞胭疑惑地看着他,這把匕首不是說是百里清幽的嗎?怎麼會是從這裡流出去的?
“你以前來過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