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公公?”姜珞胭還不明白,回頭看了德公公一眼,德公公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姜姑娘,在這後宮之,想要活着,可不是隻有安分守己,更要懂得往爬,一個是宮女,一個是秀女,一字之差,差別,可大着呢。”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來頂替秀女?”
德公公對她笑笑,前一步,在柳姑姑耳邊說道:“這位姑娘,可是容老夫人親自派人送進宮的。”
“容府?”柳姑姑心一驚,看向姜珞胭的眼神還多了幾分炙熱,容府啊,有容府做靠山,再憑藉這位姑娘的容貌,那妥妥的能被選啊。
“小荷啊,趕緊帶這位姑娘下去休息。”
“德公公?”
“姜姑娘,您且安心,在後宮之,您還有我呢。”對她安慰地笑笑,姜珞胭由小荷帶下去了。
“德公公,這位姑娘到底什麼來頭?這……頂替秀女可是也有風險的啊。”
“柳姑姑還擔心什麼?容老夫人可是特地吩咐奴才好好照顧這位姑娘。”
“容老夫人?”柳姑姑瞪大眼睛,容老夫人,那可是帝君的外祖母啊,怎麼對對這位姑娘心呢?
“本來我是想把人送去臨水閣的,如今看來,這儲秀宮也不錯。”
德公公什麼心思柳姑姑懂,在這後宮,誰不想跟個好主子往爬?
“只是,我們這樣貿然把人弄進了儲秀宮,會不會與容老夫人的想法有偏差?”
“管他呢,進了宮,最好的出路,不是隻有一條?”
兩人對視,心照不宣。
姜珞胭跟着小荷來到了一處宮苑,院子空曠,打掃得十分乾淨,院子有十幾個穿着一致的女子,正在練習宮廷禮儀,一名姑姑拿着鞭條指導着她們。
“景姑姑,這是遲來的一名秀女,之前有事讓柳姑姑叫了去,柳姑姑讓我把人送過來了。”小荷說謊不打草稿,完全沒有方纔的慌張。
景姑姑看了一眼她身後的姜珞胭,微微低垂着臉,只是一瞥,卻是讓人眼前一亮,先前秀女自殺的事她也知曉,小荷這樣說,不過是爲了瞞過那些秀女。
“既然如此,跟着一起吧。”
景姑姑看着不過三十幾歲的樣子,生得普通,臉型方正,看着有些嚴厲,這些秀女不過才進宮幾天,被景姑姑訓得沒了大小姐脾氣,一個個站直了身體,聽着她的教導。
姜珞胭隨意站到了後面的位置,她的到來引起了旁邊的人的注意,偷偷瞄一眼,只覺得受到了巨大的威脅。
景姑姑擡頭看了看天,對她們說道:“今天訓練到這裡,明早還是一樣的時間。”她看了姜珞胭一眼,雖然她是後來的,但動作都很標準,瞧着倒也讓人滿意。
“新來的那個,你與趙玉笙同一個屋,有什麼不懂的再問她便是。”
“是。”
景姑姑走後,那些秀女們一股腦地涌了來,一個個如臨大敵地看着姜珞胭。
“不知這位秀女姓甚名誰,父親任何官職?”一名生得俏麗的女子看着她,眼底盡是濃濃的妒忌,這後宮從來不缺漂亮的女人,但也沒見過生得如此絕色的。
“珞胭只是平民百姓。”她的聲音很好聽,年紀不過十五六歲,但卻沒有女兒家的嬌俏,反而有一種軟糯,十分動聽。
“原來只是賤民啊。”說話的人是太師千金莊夢雅,當今莊貴妃的親妹妹,生得頗有幾分姿色,只是眼底的傲慢與不屑,給人一種刻薄的感覺。
“是趙玉笙,再不濟也是個縣令的女兒,而你……”對她一番嫌棄地打量,笑道:“一介平民,還妄想飛枝頭變鳳凰?”
“是,仗着自己幾分姿色,還真自以爲是了。”
“哪能呢?在莊小姐面前,她不過是一隻山雞……”
一羣人附和莊夢雅的話,一邊嘲笑姜珞胭,把莊夢雅捧了天,誰讓人家有個當太師的爹,還有個當貴妃的姐姐。
面對她們的敵意,姜珞胭神色淡淡,不作他言,早在國公府經歷過一次,她該習慣了。
突然感覺有人拉拉自己的衣角,姜珞胭轉頭,看見一名女子,她與其他秀女都不同,如果說那些秀女們是京城嬌豔的花,那她是山間芬芳的野百合,她的樣子不過十七歲,生得弱柳扶風,溫婉可人,眼底是化不開的春水,只一眼,便讓人覺得十分舒適,她的臉算不是絕色,卻十分耐看,膚色白皙,嘴角掛着盈盈淺笑。
“我們走。”趙玉笙拉着姜珞胭回到了屋,不理會外面那些人的鄙夷與嘲諷,莊夢雅恨恨地瞪了她們兩人一眼,轉身離開。
“我叫趙玉笙,你呢?”
“姜珞胭。”對她柔柔一笑,她對她沒有敵意,她感覺得出。
趙玉笙展顏一笑:“她們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京城的人都是這樣,習慣了好。”
“我知道。”
趙玉笙看着眼前這張美得不真實的臉,不禁感慨道,怪不得父親說,京城是天生最神的地方,有林立的高樓,輝煌的宮殿,還有如此絕色的女子。
“你之前被柳姑姑叫了去,還沒跟景姑姑打過交道,這個人可不是個好脾氣,除了莊夢雅,其他人她都不假辭色,今後可要小心纔是。”
“莊夢雅,是方纔那女子嗎?”
趙玉笙點點頭,“她的爹爹是太師,姐姐又是當朝貴妃,進宮那日,好大的排場。”
“不去惹她,沒事的。”這個機會對姜珞胭來說十分難得,能進宮,她以爲已經是個好機會了,沒想到還能當秀女,只要能接近墨修,她一定會找機會殺了他,爲九央報仇。
“說實話,我還從未見過像你這樣如此美的女子,不知道你是哪裡人?”
姜珞胭張張嘴,無言,突然沉默下來的氣氛,讓趙玉笙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趙玉笙見她臉暗淡的神色,也有些後悔,離家之前父親再三交代她要少說多看,只是面對如此絕色的女子,又沒有那些官家千金的驕縱,她難免多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