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美,像出水芙蓉一樣令人驚豔,她的清麗,足以讓世間的女子羞愧,偏偏她又如此高貴如雪蓮。
姜珞胭一到,原本笑聲不斷的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衆人都呆愣地看着她,有驚豔,有羨慕,有嫉妒。
封黎帶着她前,朝太后微微福身,“太后娘娘……”
“珞胭參見太后娘娘。”姜珞胭行了一個標準的宮廷禮,天聖九央大禹古蒼長風,都是在推翻前朝之後同時建立起來,在很多方面,幾乎沒什麼太大的差異。
“黎兒,過來哀家這邊。”太后臉掛着慈祥的笑,對封黎,她向來是十分疼惜,甚至蘇湛還要疼愛,爲此蘇湛不知道抗議過多少回。
封黎看了姜珞胭一眼,朝太后道:“太后,姜姑娘來給您請安了。”
太后的笑容淡了幾分,“這位便是你從瀾關帶回來的女子吧,生得可真是標緻。”
“太后謬讚。”姜珞胭微微垂眸,一副得體的樣子,倒是讓太后有些讚賞。
“太后找封黎進宮,可是有什麼事?”
“這件事原本前段時間要跟你說的,只是後來你去了瀾關,便擱下了……湘寧她……”
“太后。”封黎打斷她,“我已經說過了,我與湘寧公主不合適,湘寧公主是皇家千金,封黎一介莽夫,配不公主。”
湘寧坐在太后下面,聽他這樣說,不悅地嘟嘟嘴:“封表哥,我們還沒在一起過,你怎麼知道不合適?”
“湘寧說的沒錯,你也二十有七了,也該成家立業了,湘寧等了你這麼久,依哀家看,你們兩個證合適。”原本太后是站在封黎這邊的,她想得簡單,只要封黎喜歡好,他不喜歡湘寧,她也不會強迫他,但是現在已經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了,看樣子,封黎對姜珞胭是了心的,但是封家絕對不會允許一個嫁過人的寡婦爲封家婦,她也不能讓封黎背這樣的累贅。
“太后是要逼我嗎?”封黎的眼神淡淡,卻無端帶着幾分冷氣。
“你這孩子……”哀家氣得捶了下扶椅,“哀家做什麼都是爲你好,你想打仗,哀家也隨你去,你不喜歡那些姬妾,哀家也不去管,次你推了皇的賜婚,也是哀家在後面給你求情,連湘寧的事,也是……”
“若是太后爲我好,便讓我自己選。”
封黎沒有強勢地表態,但那眼神已經說明一切。
太后有些生氣,剛要發作,聽外面傳來一道聲音:“喲,這是在做什麼呢,這麼熱鬧。”
皇后由侍女扶着走過來,年過四十,卻是風韻猶存,一身錦紅的宮緞,勾勒出她成熟誘人的身材,那張臉不見半分老態,反而年輕女子多了幾分嫵媚,難怪還能得古蒼皇帝的寵愛。
“母后……”湘寧忙去迎皇后,其他人紛紛跪下行禮。
“皇后娘娘萬安。”
“皇后怎麼來了?”太后並不喜歡皇后,雖然她是後宮之主,但是心計卻是那些宮妃還要深沉幾分。
皇后朝太后福身,道:“聽說封黎將軍來了,湘寧日日掛念着他,本宮怎麼也要來看一看。”她的目光落在姜珞胭身,眼神意味深沉,“倒沒想到封黎將軍身旁竟然還帶着一個,怎麼?這位可是封黎將軍的姬妾?”
封黎有些不悅,語氣沉了幾分,“皇后娘娘慎言。”眼角的餘光看了姜珞胭一眼,她神色平淡,並未因爲皇后的話而覺得尷尬。
皇后微微勾脣,“看來是本宮理解錯了,也是,封黎將軍是要娶湘寧公主的人,怎麼先行納妾?”她走近姜珞胭,仔細打量着,“這位姑娘生得倒是好看,也不知是哪裡人氏?家是做什麼的?可曾婚配?”
封黎微微把姜珞胭擋在身後,想爲她解圍,姜珞胭卻開口了。
“回皇后娘娘的話,民女姜珞胭,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家住在天聖,早已嫁爲人妻。”
她語氣平淡,並不畏懼皇后的刁難,卻是讓封黎心裡有些難受。
皇后挑眉,“哦?姜姑娘是天聖人啊,還是嫁過人的……天聖與古蒼正在打仗,姜姑娘身處古蒼,似乎不太合適吧。”
封黎的臉色沉了下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所說的,珞胭不知道,珞胭只知,女子不議政。”
皇后臉的笑容僵住了,女子不議政,也是說,不管古蒼與天聖的戰事,都與她一個小女子無關,更是諷刺了她干涉國事,好利嘴的丫頭。
不過很快,皇后掩下了自己的情緒,語氣淡淡說道:“既然姜姑娘已嫁作人婦,爲何又會與封黎將軍在一起?莫不是被夫家休棄,還是……已成寡婦?”
“皇后。”不知封黎,是太后也對她的話感到不悅了。
收到太后略帶警告的眼神,皇后收斂幾分,但嘴還是不饒人,“其實本宮能理解,像姜姑娘如此貌美的人,在這亂世之,總要找個男人依靠纔是,若是姜姑娘不嫌棄,本宮倒是有一個侄子……”
“不用了。”封黎忽然握住姜珞胭的手,驚了滿堂,“姜姑娘的事不勞皇后娘娘操心,至於我與湘寧公主的事,是絕對不可能的。”
“封黎。”皇后收了笑容,精緻的面容有幾分龜裂,“你別太過分,皇遷你,並不代表你可以爲所欲爲。”
“封黎知道,可若是皇后娘娘非要逼迫,那封黎只好請命駐守邊關,永不回京。”
“黎兒……”
“封表哥……”
太后和湘寧同時站起,太后慌張說道:“有什麼好好說,什麼永不回京的昏話,莫不成你還打算丟下哀家嗎?”
“太后恕罪,封黎也是被情勢所迫。”封黎語氣淡漠,但誰都知道他的意思。
皇后怒瞪着他:“封黎……”
“好了皇后。”太后也有了幾分怒氣,“這件事不要再提了,哀家說過,封黎的婚事由他自己決定,若他不喜歡,哀家也不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