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毅說的沒錯,到午時分,有幾個伙伕端着飯菜走了過來,爲首的是一名年男子,看得有幾分儒雅,沒想到會在軍營裡當伙伕。
當初梧州城的事解決之後,大牛和根叔他們便想着去投軍,南方正在收復九央,根本不需要士兵,他們只能來北方,根叔的年紀不適合陣殺敵,所幸燒得一手好菜,留在伙房裡當了伙頭,而大牛他們則是去當了兵。
根叔看着這些男子,搖搖頭嘆了口氣,原以爲梧州城已經夠亂了,沒想到這瀾關更是混亂,尤其是守將蕭延,好色荒淫,任手下的士兵四處搶劫糧食女人,他不記得這是第幾批了。
幫他們擺好飯菜,根叔要離開,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大叔,這裡缺了一雙筷子。”周陽朝他揚了揚手。
根叔走過去,嘀咕道:“我都是按人數分的啊,怎麼會少一雙筷子?”
朵毅突然拉住了他,急切問道:“大叔,我想問你一下,昨日被抓到這裡來的女人關在了哪裡?”
根叔被他們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原本想大喊,聽到他的話之後皺了皺眉。
“我沒看到有女人送過來啊。”根叔都是在後面的伙房裡,哪裡知道前面發生的事。
周陽的眼眸暗淡了幾分,“這下麻煩了。”
根叔不忍地看了他一眼,猶豫片刻,道:“要不我幫你們打聽一下吧。”
朵毅眼眸一亮,“真的?”
根叔嘆了口氣,“你們也不容易,前面也有幾批壯丁被抓過來,沒想到他們連女人也不放過,我能幫幫吧。”
“謝謝大叔。”周陽感激涕零。
“你們也別急着感謝我,蕭延將軍爲人狠戾,你們想要逃脫可不是難事,我只能幫你們打聽打聽,明日送飯的時候再告訴你們。”
根叔走後,便向着士兵營走去,大牛正在擦拭兵器,遠遠地看見根叔走過來,忙放下手的活計。
“根叔,你怎麼來了?飯不事送過了嗎?”大牛擦擦額的細汗,問道。
根叔往四周瞧了一眼,把大牛拉到一旁,道:“大牛,你知道昨日被抓到軍營的那些女人被關在哪裡嗎?”
大牛一擰眉,“叔,你問這個做什麼?”
根叔便把方纔的事與他說了,“我只是覺得那些百姓太過可憐,那些良家女子還要忍受這樣的糟蹋,實在是不忍心。”
“叔,我也同情他們,只是我們只是小小的兵,怎麼能幫得了啊?”
“我只是讓你去打探一下她們被關在哪裡,其他的我們不摻和。”
大牛撓撓頭,“那好吧,這也不是難事,剛好今晚是我在前營站崗,我順便打探一下。”
“行,這件事交給你了,伙房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入夜,姜佩兒打扮一番之後,便往蕭延的主帳過去了,蕭延正在與京其他將領議事,姜佩兒識相地退了出去。
外面的士兵都直勾勾地看着她,那目光黏在她身移不開眼。
姜佩兒冷笑一聲,朝着那名士兵走過去。
那人嚥了咽口水。
“這位大哥……”姜佩兒眼波流轉,直勾勾地看着他。
“姜……姜夫人……”士兵有些腿軟,蕭延寵愛姜珞胭,所以衆人都尊敬地稱她一句夫人,雖然垂涎她的美色,但也沒人敢去染指,生怕姜佩兒去蕭延那邊告狀,那他們的下場像當初那些人一樣。
“你們守在這裡也辛苦了,我聽說前面的帳篷裡不是來了好些個女人嘛,怎麼也不見你們去用一下?”
士兵猥瑣的目光落在她身,“這不是最近軍營裡事情較多嘛,誰有那功夫去啊……”
“話可不能這麼說,你們守衛邊關,這麼辛苦,當然要好好犒勞自己。”
“姜夫人說的是。”
姜佩兒眼裡一閃而過的算計,輕聲道:“你覺得我長得好看嗎?”
士兵癡迷地看着她,“好看,我從來沒見過像夫人這麼美的女人。”
姜佩兒咯咯地笑,“若是我說,那些女子,有一人我還好看呢。”
士兵一臉錯愕,“怎麼可能?哪裡還有人能姜夫人還好看?”
雖然被人誇着,姜佩兒的心情也不見好,她是好看,她的母親是青樓裡的花魁,爬了姜英的牀纔有了她,她繼承了她母親的妖豔,但眉眼間也像極了姜英,與姜英的親妹妹姜素素也有幾分相像,見過她的人都說她好看,但是隻要見過姜珞胭的人,沒一個記得姜佩兒。
“你去看看便知道了……”姜佩兒對他耳語幾句,那士兵眼睛一亮,點了點頭。
大牛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聽着他們的談話,目光向前面的帳篷看了一眼,直到換班了,他才藉口去茅廁,偷偷溜到那一邊,躲在帳篷之外,果然聽見了裡面細微的哭聲,還有責罵聲。
根叔第二日去的時候,告知了周陽他們這個消息,末了還加了一句:“我侄子說,那邊離主帳挺近的,有很多士兵守着,你們要想救人有點難度。”
朵毅目光真誠地看着根叔,“大叔,大恩不言謝,若是我們能逃出去,一定會回來報答你的。”
根叔擺擺手,“你們小心些是了。”
在帳篷內度過了安靜的兩日,那些女子已經從開始的驚慌慢慢平靜下來,可是姜珞胭的心卻提了起來,每日都有人送飯過來,徐夢那些人幾乎也都是呆在帳篷,昨日之後她沒見過姜佩兒,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心裡實在着急。
忽然外面有了動靜,幾名士兵掀開帳篷走了進來,徐夢那些人立馬貼了去,嬌聲道:“幾位大哥最近怎麼都不來啊……”
士兵一把推開了她,嫌惡道:“閃開點,老女人。”
徐夢臉一僵,想當初這些人等着睡的時候怎麼不這麼說?要不是姜佩兒,她現在還是蕭延專享的女人,怎麼會淪落到來討好這些下等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