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姜珞胭也沒有多想,讓雲姑姑趕緊梳頭,她還想着去慈寧宮一趟。
“你說帝君今早離開長樂宮的時候,臉色不太好?”
嘉宸宮,莊貴妃一邊由宮女伺候着梳妝,聽着碧葉的話,蹙了蹙眉。
“是,奴婢看得清清楚楚的,雲姑姑還想與帝君說話,帝君直接甩袖走了。”
“呵……”莊貴妃輕笑一聲,“這有趣了。”她知道,帝君脾氣陰晴不定,絕不可能如此寵姜珞胭,這下倒好,姜珞胭惹帝君不開心了,只怕失寵的日子也不遠了。
“宸妃人呢?”
“奴婢出來的時候,聽雲姑姑說宸妃娘娘要去慈寧宮。”
放下手的釵子,莊貴妃道:“走吧,我們也去慈寧宮一趟。”
太后平日裡不喜歡人打擾,連請安都免了,是有一些妃子想來她這邊討好她,也是直接讓徐姑姑拒絕了,只是最近,太后倒是也活躍了不少,姜涵夢他們離開後,姜珞胭經常來着慈寧宮看她,如今看着姜素素的女人,太后是越看越喜歡。
“這是徐姑姑自己做的糕點,你嚐嚐。”
姜珞胭看着面前十分精緻的點心,對着太后笑了笑,也不客氣,捻着嚐了一口,脣間的香味讓她心情也愉悅了幾分。
“沒想到徐姑姑還會做這個呢,雲姑姑不會。”
她的話引得太后笑出了聲,是徐姑姑與雲姑姑,臉的笑容也深了幾分。
“宸妃娘娘謬讚了。”徐姑姑笑着說道,“各有所長,雲姑姑做糕點不在行,可她的廚藝卻很好。”
“這倒也是,次我給帝君送了些膳食,也都是雲姑姑做的。”
太后看着她,目光慈愛,說道:“你與帝君還好吧?”
“還好啊。”姜珞胭不假思索道,隨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手的動作突然頓住了。
太后沒注意到她的異常,欣慰地點點頭,“帝君是哀家看着長大的,性子雖然冷了些,但是對待身邊的人極好,哀家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最好啊,儘快生一個皇子,那帝宮熱鬧了。”其實太后更想的是,姜珞胭能放下心的仇恨,九央國已經不存在了,她一個弱女子,做不了什麼,與其揪着過去不放,還不如好好地活着,這樣,至少也能活得輕鬆一些。
只是看她的樣子,太后心也不免嘆了口氣,姜珞胭十分倔強,有些事,她認定了,不會放棄,想要讓她放下對墨修的仇恨,還是有些難度的。
外面的宮人稟告道:“太后娘娘,莊貴妃來了。”
太后與姜珞胭都是皺了皺眉,沒想到這會莊貴妃會來。
“莊貴妃肯定有事要找太后娘娘,那珞胭便先回去了。”
姜珞胭福身便要離開,剛走進來的莊貴妃卻叫住了她。
“本宮一來,宸妃要走,可別讓太后覺得,我們關係不好。”莊貴妃走進來,先是對太后行禮,接着對姜珞胭道:“還是宸妃覺得,自己做了虧心事,不敢讓人知道?” wωω● тTk ān● ¢ ○
“臣妾聽不懂莊貴妃的意思。”姜珞胭微微抿脣,與她對視。
莊貴妃眼裡閃過一絲譏誚。
“莊貴妃來找哀家有事?”太后適時地開口,打斷莊貴妃對姜珞胭的敵意。
莊貴妃對太后展演一笑,道:“臣妾今日來,是有事想與太后娘娘稟告的。”
“宮的事向來都是你做主,還有何事需要哀家出面?”莊貴妃也不是個好人,太后心裡清楚,尤其是她對姜珞胭的敵意,更是讓太后更加對她不喜。
只是莊貴妃還沒看清太后對她的態度,接着道:“昨日臣妾收到消息,猗蘭宮的趙容華與外男私相授受,臣妾還在她寢殿找出了一塊帕子,正是證據,這本是帝宮禁事,臣妾顧及皇家顏面,便向秘密處置了便是,誰知宸妃娘娘橫插一腳,硬說那帕子是她的,這倒是讓臣妾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太后微微蹙眉,“趙容華?”這個女子她有些印象,當初她還拼了命地護住了姜珞胭,這樣保護她的侄女,她對她也是十分感激。
“正是,趙容華與宸妃情同姐妹,宸妃這一舉動,倒是有些包庇的行爲了。”莊貴妃斜睨着姜珞胭,冷冷一笑,太后爲人向來公平,對待人幾乎是一視同仁,她不信,算有帝君撐腰,姜珞胭和趙玉笙還能逃過太后的追究。
“莊貴妃這話未免太過絕對了,只是一塊帕子,哪裡能證明趙容華與外男有染?”
莊貴妃冷笑一聲,剛想說什麼,聽太后開了口:“宸妃說的是,一塊帕子給人定下罪名,實在不妥。”
莊貴妃沒想到太后會幫宸妃說話,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可是這也是證據不是?只要嚴刑審問一番,還怕趙容華不招?”
太后的臉色一沉,“莊貴妃是想屈打成招?”像當初的寧妃一樣?
莊貴妃臉色一變,忙跪下,道:“臣妾不敢。”
“這種事無非都是捕風捉影,趙容華身處深宮,如何與外男接觸?莊貴妃要找,也找一個合適的理由纔是。”
“太后,這件事……”
“好了。”太后的聲音有些沉,“你身爲貴妃,理應公平對待宮的人和事,你卻爲了一己之私,陷害趙容華,編出這種蹩腳的罪名。”
“臣妾不敢。”莊貴妃把頭更低了,心卻是警鈴大作,沒想到太后竟然站在了姜珞胭她們那邊,那她該怎麼搞垮姜珞胭?
“這件事到此爲止,哀家不希望在聽到與此有關的任何事情,莊貴妃,你很聰明,應該能明白哀家的話。”
太后的警告她哪裡聽不懂,只是越是這樣,她心裡對姜珞胭的恨更是多了一分,姜珞胭有了帝君的寵愛,憑什麼連太后也站在她那邊,若是這樣下去,只怕不用姜珞胭做什麼,帝后的位置遲早是她的。
不,她絕不允許,搞垮了寧妃,她照樣有本事能把姜珞胭拉下來,誰也別想跟她搶帝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