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珞胭驚訝地擡着頭,看着轉瞬即逝的煙花,興奮地拉着墨修:“煙花,是煙花耶。”
墨修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一個煙花能讓你開心成這樣?”他那會每日往長樂殿送了多少好東西,也沒見她像現在這樣笑一下。
姜珞胭沒回答他的話,靜靜地等着第二個煙花,沒過一會,有傳來了幾道響聲,三朵十分大的煙花在夜空炸開,煙花下,她的臉十分明媚,笑容純真,像是看到了最喜歡的東西一樣,眼裡閃着異彩。
墨修好笑地看着她,原來珞兒那麼好哄,看着煙花能讓她這麼開心。
因爲姜珞胭想看煙花,兩人便也沒去找趙玉笙他們,墨修一直緊緊地跟在姜珞胭身旁。
方纔那兩名男子悄然走近,在距離他們附近暗丟下了一個燃着的長長的炮竹,墨修眼尖地看到了,看着那道零星閃爍的火光,而正巧,一名小孩正往炮竹那邊跑去,墨修瞳孔一縮,慌忙快步移身前把那小孩抱走,而那爆竹,突然炸開,“噼裡啪啦”的響聲,與閃爍的火光,還有那嗆人的濃煙,讓人羣一下子騷亂起來。
墨修把小孩抱在一旁,躲過那炮竹迸裂出來的石灰,一回頭,卻看見姜珞胭不見了,隔着騷亂的人羣,還有濃濃的白煙,墨修的視線失去了姜珞胭的身影。
墨修的心突然一緊,大聲喊道:“珞兒……”他急忙跑到方纔的地方,可是姜珞胭卻已不在原處,炮竹的炸裂聲還在繼續,人們尖叫着四處逃竄,墨修焦急地回望,卻始終看不到那道纖細的身影。
“珞兒……”墨修一路尋着人羣找着,暗暗告訴自己,一定沒事的,一定不會出事的。
可是越是這樣,他心越是暴躁,走出了好長的距離,卻還是沒有找到姜珞胭,他心急如焚,失去讓他變得恐慌,墨修的眸充滿了血色。
“主子……”莨垣他們也是聽到了這邊的騷動,接着聽見這墨修焦急的聲音,忙跑了過來,看見墨修一臉陰沉,眸色十分恐怖。
“珞胭呢?”趙玉笙朝四周環望,卻看不到那道身影,心裡突然焦急起來。
百里清幽臉色一沉,“她不見了?”
墨修伸手捏捏自己的眉心,他現在殺人的心都有了,外界的嘈雜哦讓他無煩躁,姜珞胭的突然失蹤更是讓他接近癲狂。
“馬去找。”百里清幽伸手拍了墨修的肩膀一下,拉着趙玉笙往人羣裡鑽,姜珞胭失蹤,墨修此時正處在暴動,他們也沒時間來說那些廢話,珞胭已經出事了,趙玉笙不能再出事,墨修肯定顧不她,只能他來保護着。
四人在人羣四處尋找,方纔的暴亂已經停息下來,也不知是哪個缺德的人隨處放爆竹,那些行人罵罵咧咧的,也繼續他們的遊玩,方纔還騷亂的人羣也變得較爲安靜,不像方纔那般吵鬧,他們一聲聲叫着姜珞胭,卻始終得不到她的回覆。
而在墨修撲身去的時候,那兩名男子迅速捂住了姜珞胭的嘴巴,把她拖着離開了。
姜珞胭恐慌地瞪大眼睛,死死地看着墨修的背影,最後卻是被人羣阻擋住,而她,也漸漸失去了意識。
廟會已經接近了尾聲,不少小販都收攤回去了,行人也漸漸少了,然而他們還是找不到姜珞胭。
墨修一拳打在了樹幹,面的粗皮讓他的手背滲出了血跡,莨垣看到他這樣,開口想說什麼,卻還是閉了嘴,往日冰冷的臉也有了幾分擔憂。
百里清幽拉着趙玉笙過來,看到他們這樣,心情也是十分沉重。
他搖搖頭,“沒有找到。”
墨修死死地握緊拳頭,看着行人漸少的城隍廟,又是向衝出去再找一邊,百里清幽擋在他面前,深呼吸一口氣,道:“我們回去。”
“讓開。”以爲百里清幽想放棄姜珞胭,墨修怒目圓睜地瞪着他,語氣前所未有的焦慮與震怒。
“再這樣找下去是沒有結果的。”他握住他的肩,“我們先回去,讓知府的人幫我們找,珞胭一定是被人販子抓去的,不然不可能我們找了這麼久都不見她。”
死咬着的下脣,冷硬的臉龐出賣了墨修的情緒,他是擔心姜珞胭被人擄走了,她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他根本不敢去想象。
“我們現在去府衙,他們對淮陽城較熟悉,一定知道人販子的據點,早一點救出珞胭,她少一分危險。”
不管墨修怎麼憤怒與焦急,百里清幽的話他也聽進去了,靠他們幾個人根本沒想到找到,也不耽擱,幾個人忙向着淮陽城府衙過去。
今日是廟會,府衙的人大多也都是出去玩樂,門口只守着幾名官差,看到來勢洶洶的墨修等人,忙抽刀攔住。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連府衙也敢闖。”
“讓侯宗明出來。”墨修冷聲說道,極力剋制着內心的暴動。
官差一聽這話,更是大喝道:“我們大人的名諱豈是你能叫的,識相的速速離開。”
“嘭!”
莨垣最是見不得有人對帝君不敬,剛想出手,墨修一腳已經踹過去了,那名官差躺在地嗷嗷直叫,其他幾人見此,拔刀要逼向墨修,迎面卻丟來一個牌子。
“讓侯宗明出來。”
官差們定睛一看手的牌子,手突然是一抖,他們雖然是小百姓,但也知道,金龍是皇家的標誌,也不敢耽擱,慌忙跑進去向大人報告。
侯宗明雙手捧着那塊玉牌,顫抖着雙腿走了進去,對着墨修是一跪:“臣……候候候宗明拜……拜拜見帝君……”
莨垣拿過他手的玉牌,遞給墨修。
“侯宗明,馬派出你府衙內所有的人,幫孤找一個人。”
“啊?”侯宗明詫異地看着墨修。
墨修一個冷眸掃過去,“明天,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要是找不到人,你也可以告老還鄉了。”
侯宗明嚇得猛地一趴:“臣……臣定當盡心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