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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宋齊丘和孫晟都來了朝堂之上,兩人對視了一番,不管他人在身邊孫晟就惡狠狠的罵道:“老匹夫,早晚有你好看的一天,某定讓你無子送終……。”
宋齊丘卻是不語,任憑孫晟結結巴巴的罵着。
直到李璟出現孫晟這才停了下來,李璟不見劉崇俊就皺着橫眉問道:“誰知道劉崇俊爲何沒來?”
朝中衆人皆是一陣竊竊私語,只有宋齊丘和孫晟兩人低頭不語,兩人皆是心裡有鬼。
李璟見人無人知曉就怕人劉崇俊連夜跑了,皺緊眉頭就命令劉貴帶着禁軍去將他找回來。
劉貴一走,李璟就盯着孫晟和宋齊丘兩人嘆了一聲,雖然證人不再,但他還是問道:“宋齊丘,昨日之事因你而起,你可知罪?”
“老臣知罪,老臣一時糊塗,只求陛下寬恕……。”宋齊丘說話間便從蒲團上站起又跪在了大殿中間,他見李璟已經直呼自己的姓名就知道此事有些大條了。
“寬恕?”李璟不禁冷哼了一聲,“那宋卿問問孫卿是否同意吧。”
宋齊丘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他知道李璟如此說就已經下定決心要處理自己了,便跪在地上琢磨着怎麼爲自己辯解。
“孫卿,你來說說該怎麼懲罰宋齊丘啊?”李璟冷着臉問道。
孫晟怒目圓瞪盯着宋齊丘說道:“回陛下,臣認爲應該先抄他的家,將其兒子送去凹山做苦工,妻女都賣進教坊司爲妓,然後再將他囚禁于山中直到終老。”
“嗯,這方法倒是不錯。”李璟冷聲一笑,說話間還帶着一絲玩味。
宋齊丘也惡狠狠的盯着孫晟,再見李璟如此說就立即叩首告饒道:“臣已知罪了,還請陛下寬恕,臣只是初犯,定不會再有下次。”
李璟也不看宋齊丘,冷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馮延巳、李徵古等人一見如此局面也是一起出來爲宋齊丘求情,李璟只是看了兩眼,冷聲說道:“正中,若是不想受到牽連就不要再管閒事。”
在馮延巳的記憶裡,李璟還是第一次用如此語氣與自己說話,他知道李璟怒了便退了回去,他這一退李徵古和魏岑便也退了回去,只將宋齊丘孤零零的扔在大殿之中。
在李璟說完之後朝中就是一片肅靜,衆人都知道宋齊丘這次是必然要倒臺了,正在想着宋齊丘會有如何下場之時就聽李璟又說道:“宋齊丘挑撥同僚關係釀成禍事,朕就同意孫卿所說,免掉宋齊丘一切官職,囚禁九華山直到終老。”
宋齊丘聽後又是一陣哭喊着告饒,如今他已是六十幾歲的高齡,老胳膊老腿的又沒有人照顧,他這次若是真的進了九華山就等於是死了一大半。
殿堂中只剩下宋齊丘的哭喊告饒聲,與他截然不同心情的孫晟則是一臉得意的笑着,他得意宋齊丘終於完了,不過心裡卻是有些微微懼怕。
李璟不管朝臣的反應就命人將宋齊丘拖了下去,然後頓了頓又嚴肅的說道:“朕命馮延巳兼任中書令之職,封馮延魯爲樞密使副使即日起上任。”
李璟如此做也是權衡了半夜才下定的結論,他明白宋齊丘若是下野,那麼馮延巳等人很有可能加入孫黨,如此一來孫黨很有可能在朝中獨大,所以爲了避免馮延巳等人投向孫黨,他便想到讓馮延巳兼任中書令,再給剛剛削了官的馮延魯封官,讓馮延巳將宋黨其他人籠絡在一起不至於散去。
孫晟和殷崇義等人卻是沒有想到馮延巳因爲宋齊丘之事會得道昇天,原本他就是丞相,如今又加了中書令可算是位高權重。孫晟頗爲不滿,但是殷崇義等人卻是比較滿意,如此一來朝中實力除去保皇黨實力微微強勢一點,其他兩黨還是旗鼓相當。
同時殷崇義也知馮延巳沒有宋齊丘的凝聚力和手段,雖然李璟封他爲中書令,但宋黨也只能維持不散,如此做也是爲了保證宋黨不散在朝中保存一定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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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殿堂上衆臣還在討論宋齊丘和馮延巳之事時,劉貴一臉蒼白的跑了回來,似乎被嚇破了膽連規矩都忘記了,結結巴巴的說道:“陛下,不好了,駙馬府出事了。”
“什麼事?如此着急?”李璟被劉貴突然跑來打斷沉思,心情很是不爽。
劉貴一臉的慘白冒着虛汗,顯然還未緩過神來,慌忙的回答:“陛下,駙馬和劉將軍昨晚都被人殺害了,還有駙馬府上幾十口人皆被人殺了,兇手還將四肢和頭顱全部都割了下來。”
李璟一陣蹙眉急聲便問:“公主在哪裡?”
“回陛下,禁軍侍衛並未發現公主的屍體。”劉貴回道。
雖然因爲李從嘉和李雪竹之事李璟將她嫁了劉節,但畢竟他是看着李雪竹在自己身邊長大,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感情,平日不問是不問但是一聽駙馬府出了事他還是很擔心。
“派人去查,將鍾蒨找來。”李璟心急的吼道,劉貴才往外跑去就聽他在身後又喊道:“將鄭王也召來。”
“陛下,臣認爲此事定是宋齊丘所爲,他憎恨劉崇俊故派人殺了駙馬府滿門。”劉貴一走殿下又是一陣譁然,孫晟藉此便又站了出來。
他是想這罪一起強加給宋齊丘,若是李璟發怒細查一定會找到自己的頭上,不過他如此說卻是不知昨日在孫府和宋府事情發生之後,寶和藥鋪的異動凡是有些能力的人都已知曉。
李璟瞪着孫晟,冷聲說道:“將宋齊丘帶上殿來。”
可憐的宋齊丘剛剛被押了下去,這會兒還未緩過神便又被押上了大殿,他還以爲聖上改變了主意要他恢復原職,卻是沒想到一進了大殿就聽李璟吼道:“宋齊丘,昨日夜裡你都做了什麼?”
宋齊丘一陣茫然,偷偷的擡頭瞄了兩眼,又往兩側瞄了幾眼就低聲說道:“陛下,昨日夜裡罪臣就在府上歇息。”
“只是歇息?”李璟皺緊眉頭問道。
“罪臣不敢欺瞞。”宋齊丘點頭應道。
李璟怒問道:“昨夜駙馬府慘案可是你所爲?”
宋齊丘擡頭愣了片刻,瞥了一眼孫晟就哭訴道:“陛下,罪臣冤枉啊,這事罪臣一點也不知曉……”
哭鬧了一會宋齊丘見孫晟冷笑着就抹去老淚,啞着嗓子大聲說道:“陛下,罪臣知道這事一定與孫晟有關,昨日寶和藥鋪行動異常,罪臣府上的家奴與罪臣說過此事。”
這江寧府就沒有不透風的牆,無論是誰在什麼地方有什麼動靜,幾乎有些勢力的人都會知道。李璟也有密探,他也知道寶和藥鋪是李弘冀的產業,也一直有人盯着,但昨日他這卻是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孫晟支持李弘冀,李璟也是知曉,這會兒聽宋齊丘如此說他便看向了孫晟,見到他低着頭不看自己,李璟心裡就是一陣怒火。
正在這時李從嘉和鍾蒨同時走了進來,劉貴去江寧府衙門時這兩人正在一起,駙馬府慘案他們還是在劉貴到了之後才知曉,鍾蒨急急忙忙的派人去了駙馬府,兩人這才往皇宮趕來。
兩人一進殿,就見宋齊丘被扒去了官袍跪在殿上,再擡頭就看到李璟一臉的憤怒。
李從嘉和鍾蒨同時請了安,就聽李璟問道:“鍾蒨,你可知道昨夜駙馬府慘案?”
“回陛下,臣是剛剛纔從劉公公口中得知。”鍾蒨回道。
“這案子朕交給你查,你有信心沒有?”李璟問道。
“回陛下,臣昨日就發現寶和藥鋪有些異常動作,還請陛下給予更大的權利。”鍾蒨從聽見劉貴說起此事時就想到了寶和藥鋪,此刻他臉上沒有任何異常,心裡卻是一陣愁,怎麼什麼破爛事都給他來查。
李璟皺着眉頭再瞄了孫晟一眼。
這時李從嘉也開口說道:“父皇,昨日兒臣的人也發現了寶和藥鋪的異動,怕駙馬府出事還去駙馬府將公主和樂樂接近了府中,劉將軍與駙馬不願同行這才留在了駙馬府。”
李璟這才鬆了口氣,再次惡狠狠的看着孫晟,自從宋齊丘說過寶和藥鋪之事後他就一直沒有擡頭,直到鍾蒨和李從嘉來後皆說與寶和藥鋪有關,孫晟頭上的冷汗就一直往下流着。
雖然還沒有經過調查,但是李璟聽三人都這麼說,再看孫晟的表現就懷疑是孫晟所爲了。
“陛下,臣認爲此事還是要仔細查探,不能只憑人隨便一說就認定了結果,原本沒有的事被三人這麼一說大家都信了,不就是三人成虎嗎?”蕭儼見孫晟不語直接就站出來辯護道。
李璟瞄了眼殿下的幾人,隨即就說道:“鍾蒨,朕賜予你便宜行事,此案你定要給朕個滿意的答覆。”
“臣遵旨。”鍾蒨點頭應道。
李璟見鍾蒨領旨便又將目光轉向李從嘉,說道:“六郎聽旨,朕命你去抄宋齊丘的家,所得所有田產金銀皆歸鄭王府所有,府上女子皆入王府爲婢,男子送去凹山爲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