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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嘉隻身回到軍營,命令張衡將易了裝的斥候在城內撒出去,摸查彌勒教的行蹤,對所有可疑人物進行跟蹤。然後又親自帶着四名親兵以打探行情爲噱頭往振興鏢局走去。
正如李從嘉在秀州時所預料相同,振興鏢局確實對來取貨的人不太瞭解,不過鏢局之內卻是留有憑證,李從嘉出示自己的身份憑證,拿着鏢局的憑證離開,按照上面所留的聯繫方式暗中找去。同時又留下一人在振興鏢局外暗中觀察鏢局內是否有異樣,又派出另一個人去通知張衡去憑證上的地址與自己匯合。
李從嘉帶着兩人離開,扮成遊玩的遊人往葛嶺山下的地址走去,他不能確定這地址是真是假,憑藉他的思維這地址十有八九可能是假的,但怎麼也要去看看,說不定就會找到一些消息。
三人邊走邊問,終於來到湖邊山下比較大的一座宅院前,李從嘉站在遠處看到門口的門楣上寫着張府,而門前還有四個家奴守着。
憑證上的留下的名字是張有望,門楣上又是張府,兩個姓氏倒是相同,但這也不能代表這府上就是彌勒教教主的藏身之地。
張衡還未到,李從嘉也不想三人就進府,萬一真的是這裡他們三人進去就打草驚蛇了,還有可能讓自己身處險境。
三人就以遊玩的名義有說有笑的在府外轉了兩圈,三人邊看着周邊的情況邊等着張衡帶人過來。
轉到第三圈,李從嘉三人再次走到張府後門時,突然間吱呀一聲後門開了,然後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接着他便看到府內衝出四五十個手拿刀槍的家奴,將三人圍了起來。
李從嘉三人被圍在圈內,時刻保持着警惕,這時看似管事的中年人就從門內走出來,站在後門口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在我家府外來回遊晃做什麼?”
聽他這麼問,李從嘉認定這人並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或許只是因爲自己的動作可能對他們造成了威脅,同樣這張府這般小心也讓李從嘉看出了這府上確實有問題。
李從嘉故作怯怯的說道:“某乃江寧人士,來杭州遊玩,路過此地,欲上山卻是找不到路,這纔在貴府外轉了兩圈。”
李從嘉的謊話說的很是牽強,張府左右皆有小路,前門正對着大路,他若是迷路了也不可能只繞着府走。
“你當某那麼好騙?”中年管事眉頭皺緊,“不說實話,某就叫家奴打殺了你這小賊,報官就說你擅闖民宅,意圖不軌。”
李從嘉第一次走到後門時就發現後門這一側,只有一條十米寬的小路,張府的後門對面就是別人家的高牆,知道這會兒給人圍住就是這四五十人來攻擊自己,一時半會也不可能被人看到,就苦着臉說道:“這位大叔,某確實是迷了路,某想上山去抱朴子道院,遠看着山就在這邊,也有好心人指着就從這邊上山,可是貴府在山下,某找不到上山的路,也只能在這裡……。”
中年管事盯着李從嘉看了兩眼,見他苦着臉一副怯怯的模樣,倒不像是在說謊,於是就伸出手指着後門往右的一條小路,說道:“從那便可上山。”
“多謝這位大叔。”李從嘉又換了一副笑臉,立即拱手感謝。
“放他們離開吧。”中年管事對家奴說道,見人散開又盯着李從嘉:“記住別再來這閒晃,小心丟了小命。”
“晚生明白,多謝。”家奴散開,李從嘉一面帶着兩名親兵往後退一邊說道。
他確定這府上一定有問題,可是現在人家人多,他也不能貿然進去,更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等張衡來他才能採取行動。
李從嘉帶着兩人順着中年管事所指的方向走去,回頭看到張府後門已經沒了人,又走了一炷香時間,剛想停下返回就見府內又出來兩人跟着自己而來。
李從嘉又返身朝前走去,低聲與兩名親兵說道:“他們不放心我們,是來跟着我們的,上山之後找個沒人的地方就把兩人逮住,打探一下虛實。”
兩名親兵同時應聲,三人有說有笑的上山,後面兩人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又過一盞茶時間,抱朴子道院已經在眼前,見四周無人,李從嘉便帶人快速轉彎,閃身進了樹叢之中,身後的兩人見前邊三人轉彎深怕跟丟了不好交差,急忙跑上前去,剛剛轉過彎就被人從身後用匕首頂在了後腰之上,然後又見滿臉鬍子的李從嘉站在兩人身前。
“你們是做什麼的?”還不等李從嘉問先問,這兩人卻是開口問道。“你要是敢對我們做什麼……,我家阿郎一定饒不了你們。”
“你家阿郎?可是張有望?”李從嘉不禁一笑,問道。
“你,你是何人,想打什麼主意?”年紀微大一些的家丁看着滿臉鬍子的李從嘉,還以爲他是那賊人。
“你先來回答某的問題,某再來回答你的問題,可好?”李從嘉臉上帶着笑容,手裡擺弄着刀子,兩人身後的親兵這時也將匕首頂的更加用力了一些。
兩個家奴吃痛,又怕被人給殺掉,立即點頭道:“壯士想問什麼儘管來問。”
李從嘉淡然一笑問道:“你家阿郎張有望是做什麼的?”
“我家阿郎是正經商人,在城內經營着數十家店鋪……。”家奴立即說道。
“正經商人?正經商人爲什麼府上還有刀槍,某隻是在府外路過走了兩圈就出來一干人要打殺於我,這是爲何啊?”李從嘉眉頭微微皺起。
“這位壯士有所不知,阿郎是因爲最近有人威脅,纔會如此小心,前日晚上府上已經進了歹人還抓了我家才七歲的小郎君,我家阿郎這纔會叫人嚴加防守。”家奴如實說道。
李從嘉眉頭越皺越緊,若是如他這麼說,那麼很有可能與彌勒教無關,良久又問道:“可報了官?”
見家奴搖頭之後,李從嘉又說:“那你可知道你家阿郎得罪了什麼人,居然會有人去府上綁架?”
“這些小的不知,小的只是奴僕,只知道一些瑣碎的小事,阿郎生意上的事情和外面的事都不知曉。”張府家奴又說道。
李從嘉凝思片刻,又問了一些瑣事,兩人回答之後,他雖然不能確定兩人是否說謊,但也是將人放走,還故意惡狠狠的說:“你們二人若是敢將某說出去,今晚某就進進府要你們的命。”
兩個家奴給李從嘉這一嚇,頓時拔腿就跑。
見兩人跑遠,李從嘉又吩咐一名親兵去找張衡回軍營等他,他也隨後就到,他要回軍營之後與人商議此事,是立即進張府搜查還是繼續觀望也要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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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嘉那一世就聽人說起過抱朴子道院,可是一直沒有時間去,這一次就在眼前他倒是也想進去看看。
帶着親兵剛剛纔走到道院門口,看看有些破敗的大門李從嘉剛要敲門,忽然就見從兩旁的樹叢之中竄出二十幾個手拿刀槍的黑衣人。
李從嘉不知這些是否是張府家奴,不過見到他們穿着黑衣又蒙着面也知他們是來殺人的,立即與親兵一前一後擺開了戰鬥架勢,見他們只圍不攻,便低聲吩咐親兵回去報信。
拿出別在腰間的佩劍,李從嘉很有自信只要再沒有多餘的人來,他也能對付的了這些刺客。
親兵猶豫片刻,見對方人多局勢不利,自己若是離開送信也能吸引一些刺客,憑藉殿下的好伸手也能對付的了剩餘刺客,便趁人將注意力都放在李從嘉身上時奮力撲向刺客,斜挑橫劈,只是一炷香時間便砍殺了三人,見到空隙親兵便不顧一起的往山下逃竄出去。
親兵這一動作,確實也帶走了七個刺客。
原本有二十幾個刺客,給那親兵砍殺了三人,又被他帶走七人,這會兒將李從嘉圍着的只剩下十四個人。
李從嘉見此心中更是有把握,立即展開攻勢。雖然佩劍是做裝飾之用,可是在他手裡自然就不在是那些士子們手中的裝飾品,李從嘉化劍爲刀,下刀穩準有力,與這十四周旋在一起,絲毫不落下風。
這些刺客一看就不知李從嘉一人殺掉三十幾個刺客的經歷,他們本以爲李從嘉會很好對付,哪裡想到他這般難纏,只是半盞茶時間就給他砍殺了三人,而他本人被十幾個人圍着卻是沒有任何傷。
那親兵往山下跑去,眼見着身後有七人追來,想到自己若是跑下山,這七人一定會再回去圍攻殿下,想到剛剛那三人如此輕易被自己就殺掉,而這七人他也應該能對付的了,便停了下來。
李從嘉身邊的親兵都是他親自挑選的年輕力壯,果敢之人,又在他和呂德的親手調教之下成長,再加上戰場的洗禮,現在更是成熟果斷,面對七人這親兵也充滿信心。
那七人雖然仗着人多,一開始對他形成壓制,可是堅持片刻又過一炷香時間,便被他給橫劈豎砍的殺了三人。剩下四人見他是難啃的骨頭也謹慎起來,可是實力不濟再謹慎小心也抵擋不住親兵手中的短刀,又過一盞茶時間四人都倒了下去,不過親兵也是給人不小心刺中了肩膀。這點小傷對他來說不是大傷,他忍着痛便往銀槍都大營趕去。
山上的李從嘉在這期間又殺了三人,這會兒也只剩下八人還圍着他。
這八人知道李從嘉很難對付,但仗着自己人多,依舊是沒有任何的策略,似乎就是想用人多來消耗李從嘉的體力將他拖垮,奈何他們自身伸手不行,單打獨鬥在李從嘉面前兩招都走不過,想要利用車輪戰耗費他體力也是極難的一件事。
李從嘉現在的伸手比上次遇襲時還要好很多,這也是因爲扶搖子功法的功勞。他雖然想留活口,可是他也明白自己一旦試圖去留活口,就有可能會被人找到破綻。因此他不管這些刺客來時是否想過活着回去,便使出全身解數意圖殺掉所有刺客。
先後又有兩人倒地,刺客見李從嘉勇猛幾人不能奈何,也將包圍圈擴大,不給他近身的機會,同時又吹響尖銳的哨子,似是在求援。
李從嘉聽見尖銳的哨子響起,立即觀察着周圍一切,這荒山之間除去蒼松翠柏和一間道院之外,他不知哪裡還藏着刺客,他不怕再來同樣的刺客,可是他怕刺客手中會有弓弩一樣的遠程利器。
不等刺客來援,李從嘉又向着堵住了自己退路的刺客砍去。也在這時,他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向這邊聚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