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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李景遂在戰後斂財之事李弘冀和李從嘉都知曉,不過他到底收穫多少兩人卻是不知。不過白文元知道蘇州和秀州之後李景遂得了多少,湖州的富裕程度與蘇州相同,粗略算下來李景遂在三地至少得了有百萬兩銀子。
聽白文元說出這麼一個數字李從嘉不禁很是驚訝,李從嘉想不到李景遂會拿着這筆錢去做什麼,百萬兩銀子夠他做很多事情的,前期的基礎他已經打下,有這些銀子他可以再養一支萬人的精銳,也可以買很多田地造很多海船等等很多事。
李從嘉雖然在抄了宋府之後很富有,但白給的銀子又怎麼會放棄,何況這還是有條件交換的,瞄了白文元一眼李從嘉笑道:“那本王還真不能客氣。”
見李從嘉笑意很濃,白文元纔開口將最近以來一直擔心的事說出:“殿下,屬下的家眷還在江都……”
“先生應該有辦法將人接走吧?”李從嘉微微一笑道。
“屬下將家眷接去哪裡?”白文元當然有這個能力,只是他怕他擅自將人接走並藏起來會讓李從嘉對自己產生懷疑,這纔沒有亂來。
李從嘉看出白文元的意思,讓他安心的笑道:“先生就算是將家人都藏起來本王也不介意,不過先生既然沒有地方那就將家眷送去白鷺洲吧,那裡自然會有人給先生安排。”
“屬下謝過殿下。”白文元叩頭道。
“先生不必多禮,等那何六找到讓他給先生做副面具,這樣一來先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了。”李從嘉說道。
白文元一直以爲李從嘉就想將他藏在幕後,這會兒聽他這樣再次感激的叩頭。
白文元這些日子先後給他的鷹眼的資料,李從嘉都有驗證,距離的近的都證實了真實性,因此李從嘉對白文元的信任也提升了一個檔次。
李從嘉扶起白文元說道:“只要先生不負本王,本王定不會負了先生。”
白文元想着李從嘉的話,這是他從來沒有在李景遂嘴裡聽到的,此刻不禁眼含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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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嘉才從白文元的院中走出,他便接到周宗派人送來的信箋,由於唐國的擴張,周宗的生意也在隨着唐軍的步伐再一步步的擴張。
從最開始的蘇州,再到秀州,如今又到湖州,周宗可以說是緊跟着唐軍的步伐。
蘇州和秀州的店鋪和作坊已經籌備完成正在建造之中,湖州戰事剛剛結束十幾日,周宗便又打算將他的店鋪和作坊開到湖州來了。
李從嘉對此自然歡迎,不過周宗的信中並不全是此事,因爲李從嘉之前的家書中說過,允許府上女子來湖州遊玩,因此與周府來湖州籌備的管事一起同行的還有符靜嫺姐妹和意可等婢女僕婦若干人。
當日李從嘉只是隨意那麼一寫,他當真不想自己的妻妾來前線,當然不是爲了影響,而是爲了安全起見,戰事未完,吳越未滅說不定錢俶什麼時候就會心血來潮的派人來反攻湖州。可是他哪裡想到府上的妻妾們倒是認真了。
最讓李從嘉苦惱的事,符靜姝這小娘居然也跟了過來,若是是符靜嫺和意可兩人過來李從嘉倒是沒有什麼,可符靜姝正是李從嘉想躲着不見的人。
從大婚之後李從嘉就沒進過符靜嫺的房一起睡過,符靜嫺也是不好意思過來,倒是被周憲和王珏以及宋珂三人藉口意可性子不穩,帶着符靜姝不安全,她這才紅着臉應了,一路上心裡也很是忐忑,不知見了李從嘉該說些什麼。
不管怎麼說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李從嘉也不能獨自抱怨,自然要好好的準備一番。
李從嘉晚上才收到的信箋,信上說明今日幾人和一衆護衛留在長興縣休息,要等到明日一早才能進州府。
李從嘉一個人住在這有些簡陋的宅子裡,倒也沒有那麼多的要求。可如今三人來了自然不同,符靜姝那麼個挑剔的小娘一定又會挑三揀四,李從嘉爲了沒人煩他,也不得不叫劉茂忠帶着幾個大男人一同將這宅子粗略的打掃一番,又叫宅子裡僅有的女人廚娘王婆子帶着侍衛連夜去買了幾牀絲綢錦被。
忙了半夜,天色一亮李從嘉也不忘正是,吩咐張洎找人去丈量湖州府的所有荒地,交代好正事之後才叫劉茂忠帶着親兵往長興縣方向去迎符靜嫺姐妹和意可等人。
雖然唐軍將湖州到長興這一帶已經落入唐國手中,可此時正是戰時,李從嘉擔心會有吳越的斥候威脅到幾人的安全,府上的護衛雖多,但大多沒有經歷過真正的陣仗,一旦遇到敵軍斥候李從嘉也怕他們無法應付。
李從嘉雖然不希望她們過來,可是即將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兒,心中也難免有些亢奮,雖然說他是兩世爲人,可是從事實來說,他心裡就算是再成熟,這個人的本身也還是未及弱冠的少年,他比他人多的只是那一世三十幾年的閱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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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嘉一如往日一樣去了俘虜營,然後又在城內檢視了一圈,巳時一過這纔回到宅子裡,剛剛進了宅子就見侍衛來報:“皇太弟殿下帶着親兵百人從秀州來了。”
白文元昨日還說過李景遂會親自來,李從嘉從來沒想過他來的這麼快。
李景遂先於俘虜大軍來到湖州,而俘虜大軍部隊由於人數衆多行軍速度很是緩慢,此刻正在他的身後很遠處,大軍抵達湖州怕是需要一整天時間。
李景遂也怕李從嘉不接受俘虜,昨日夜裡便將那些有傷病、年老體弱的俘虜連夜殺死埋了,由於俘虜傷病號與健康人分開看管,此事倒是沒有任何人知曉。
李從嘉將李景遂迎進宅子,李景遂只是打量了一眼便笑道:“六郎怎麼住在這麼簡陋的宅子裡?”
“小侄只有一人,住那大宅子着實浪費,如今小侄已經將錢弘偡和孫承佑的大宅賣了,籌集到的銀子給因戰事拆了房子的百姓安了家,爲百姓謀利可是比自己住大宅子要舒心的多。”李從嘉毫不掩飾的說道。
李景遂輕瞄了李從嘉一眼,不再多說這宅院的事,淡淡的笑道:“六郎仁義啊!”
“皇叔過講了。”李從嘉淡然回道。
在李從嘉的靈魂進入這個身體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李景遂,李從嘉對他沒有任何印象,這會兒就盯着他看去,李景遂年紀不高,可是雙鬢也有微微的銀絲,臉上帶着一絲慈祥的笑意。
李從嘉想不出這樣面善的一個人,居然會派人去刺殺自己的侄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六郎在看什麼?難道六郎不認得皇叔了?”李景遂發覺李從嘉的目光笑問道。
“皇叔蒼老了。”李從嘉從容的回道。
“歲月不饒人……。”李景遂嘆道,見李從嘉不爲之前的事給他臉色,隨即衝他慈善的一笑。
兩叔侄可以說是多年未見,聊了很多家常,然後才說到正事上來。正在李景遂要開口時,劉茂忠便帶着符靜嫺姐妹和意可走進了院子中。
兩人的話不得不停了下來,符靜嫺姐妹和意可三人先後給李景遂和李從嘉請安之後就進了內室休息等候。
李景遂見此就笑道:“六郎今日有喜事,孤王也不能多打擾,我們還要先將正事說完。”
李從嘉本就無意多與李景遂講什麼,正等着他說明來意,見他如此說便開口道:“皇叔請講。”
李景遂也不再藏着,直接說道:“六郎,孤王出征杭州在即,而秀州有俘虜三萬,而我江都水軍在秀州只有萬人,既要看守俘虜又要防守吳越偷襲,壓力實在過大。”
“孤王認爲若是吳越反擊必定要從秀州開始,以秀州爲支點再打蘇州或湖州,因此孤王想讓六郎來代爲看管俘虜。”
李從嘉裝作苦着臉道:“皇叔,秀州在您大軍出征之後還有一萬守軍,就算是讓小侄代管俘虜,也不能全都給我湖州吧,湖州原本就有一萬俘虜,況且又沒有存糧,再來這三萬俘虜,小侄可是揭不開鍋了。”
“這些皇叔早就爲六郎想好,只要六郎同意,這三萬俘虜的米糧供應都由皇叔來負責。”李景遂見李從嘉的苦相倒不是像裝出來的,淡淡一笑道。
李景遂雖然答應供應米糧,可李從嘉沒見到真正的好處,自然不會輕易答應下來,腦子微微一轉說道:“可是湖州守軍也才一萬五千人,原本就有一萬俘虜,若是秀州的三萬俘虜都來,俘虜人數達到四萬,我這裡怕是也無法看管,皇叔是不是再想想其他的辦法?”
李從嘉心知李景遂心急此事,當然想借此爭得更多的好處。李景遂自然也明白李從嘉這是在與他講條件,可是他心急也不得不坐下來慢慢談,他也要將條件降到最低。
兩叔侄對視了一眼,李景遂見李從嘉從容的表情便瞄了眼站在一側的孫傳,見他正低頭沉思,便笑道:“湖州的防守壓力不如秀州大,六郎不用怕杭州來偷襲,可以放心的將兵力投入到對俘虜的管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