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根本無法與該男子比速度的衆人不服氣了,今晚最難的幾道題全部被一個人搶答完了。他們根本就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在場很多都是自持學士高的清貴士子,答題的男子並沒有因爲他的出衆才華而贏得衆人欽佩的目光,反而招來了很多妒忌恨的仇視。並非說在場的學子看不得比他們聰明那麼多的人,而是——從答題人的服飾和口音來看,他不是南庸的人!
此前學子們爭相競答也不乏明爭暗鬥的,但現在面對一個外人拿了他們詩迷大會的桂冠這一事實,他們難得地一致對外。
“你出千!不然怎麼可能連題都沒聽完就知道答案!”
“就是就是,大學士,今年的試題是不是泄露了?”大學士便是讀題之人。
“看起來挺俊秀的的,沒想到竟然是個騙名譽的人。”
“你是何人?潛入我們南庸有何目的?”
“一看就知道是事先知道答案的,不然怎麼可能想得這麼快。”
“他絕對是作弊的......”
當一個人的才華遠遠超出了人們所能接受的範疇時,一時間讓人相信的確是一件非常難的事。
大學士摸了摸自己半白的鬍子,沉聲道:“老夫任殿閣大學士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反應如此敏捷之人。年輕人,我們不是針對你,只是今晚你的表情,的確是惹人懷疑。”
答題之人諷刺一笑,一剎那,風華絕代,會場上緊盯着他看着衆人也不得不承認,那人渾身上下流露出一股王者的霸氣,氣質是裝不出來的。莫非此人大有來頭?大學士苦惱了,這人來頭似乎不小。
“我還當真以爲南庸的詩迷大會有多麼的厲害,今日一見,不過爾爾。”那人故意在“爾爾”加重的語氣,還放慢了速度,很顯然,他成功地激怒了在座的衆人,無視衆人憤怒的目光,他繼續說道,“原來南庸的讀書人僅僅是這樣的水平,難怪一名殿閣大學士這麼大年紀了也沒遇到過,像我這樣的人才。可是在我國,能隨口答出這些詩迷的士人比比皆是。啫啫~南庸讓我失望得很呢!”
“你到底是何人,這裡是南庸的都城,豈容你一皆小兒在此出口便是胡言!來人,給我將他拿下,等會老夫就立馬進宮面聖,讓聖上親自裁決此人!”大學士氣得下巴的鬍鬚都被他吹起來了。
“我就算是給你們抓。”男子慵懶的語氣緩緩響起,“你們敢抓嗎?”他從袖中不急不慢地拿出了一本金黃的帖子,那是南庸皇帝親自下的請帖!
大學士見狀,連忙喝着上前的衆人:“都回去!”接着雖然憤恨,但也沒了方纔的衝動與急進,“不知閣下是聖上的貴客,老夫失禮的。請問閣下是?”
“管他是誰呢!抓了報官就是!”
“對對,抓了報官!”
“大學士怕他作甚!一個黃毛小子也敢在我們都城作威作福了!”
“抓他!”
“抓他!”
反對的聲音此起彼伏,氣得大學士狠狠地瞪了在座的衆人一眼:一羣蠢貨!
霍明泰和霍明康不便親自出面,便用眼神示意下面的人安撫好衆人的情緒。
“大學士做事一向有分寸,我們相信他吧!”
“就是,大學士是什麼人,咱們就不要在這亂起鬨了,安靜點聽吧!”
“別吵了別吵了!吵到我都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了!”
“......”
見躁動的人羣被安撫好了,男子有點失望,不過很快,他俊美的臉上又掛上了不屑的笑容:“中元大將軍鍾楊。”
大學士被鍾楊那不屑的笑氣到了,可礙着他是中元的使臣,不得不賠笑道:“原來是大將軍,久仰久仰!方纔是我們失禮了,還望鍾將軍不要在意。”
“我當然不在意。”鍾楊露出了一個迷死人的燦爛的笑容,“我又怎麼會與無知之人計較呢,有**份。”
“你!”衆人再次坐不住了。
大學士沉着臉喝到:“都別吵!”這次他連假笑也笑不出了,沉聲道,“想必鍾將軍是爲兩國友好建交而來的,如此還沒面聖就鬧這一出,爲何呢?況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夫勸鍾將軍還是別太年少輕狂的好。”
“哦?”鍾楊不以爲意,“人外有人?本將來了南庸的確還沒見過有人外人。況且怎麼可以說這是鬧呢?本來就是你國之人技不如人便硬是污衊本將作弊,本將只是闡述事實而已,怎麼就成了鬧了?至於大學士說得年少輕狂——”鍾楊走下了會場中央,才繼續說話,“本將就是狂了又如何?奈何有的是資本。不像貴國的人,空有滿腔熱血,卻是腹無半點墨。”說罷,看着場上又憤怒起來的南庸人們,鍾楊的嘴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南庸果然是一羣容易被煽動的蠢貨。
“你!”大學士被鍾楊氣得差點吐血,他還沒見過如此無禮狂妄的晚輩。
“大學士年紀大,還是別輕易動氣的好,不然一個不小心,氣喘不過了——”大學士瞪大眼睛盯着他,鍾楊依舊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別這樣看着我。哼,說我作弊?這樣吧,既然你們都不服,本將便讓你們心服口服。你們任何人都可以隨便出詩迷,若是我今晚有一個詩迷答不上來,那我便馬上離開南庸,並且承諾從來承諾永遠不在踏足南庸,我帶的鐵騎也永不踏進南庸半步!可是若是我全答上來了,那便讓你們的二皇子和五皇子——”鍾楊向霍明泰和霍明康的方向皆指了指,“代替你們向我叩三個晌頭賠禮道歉。”
“太過分了!”衆人早就猜到皇子會來,只是一直不知道他們在哪,沒想到鍾楊一下子就指出來了。
霍明泰和霍明康兩人原本就不想參和這些事,特別是在皇帝病了的緊張時候,卻沒想到被一個素未謀面的中元大將軍拉下了水。兩人皆是惱怒地看着一臉挑釁之色的鐘楊。
“二皇子,五皇子,怎麼樣,你們是應戰還是不應?”慵懶的聲音響起,將二人推到了風浪尖口。
“應戰!應戰!”
“我們不怕他!”
“兩位皇子別怕他!就不信他真的全會!”
“應戰!應戰!”
一時間會場內此起彼伏着要求兩人應戰的聲音,鍾楊依舊笑得很好看,霍明泰和霍明康心裡惱罵:真是一羣沒腦子的豬!對視了一眼,平時鬥得水深火熱的兩人第一次默契地點了點頭。如今的場面他們若是不應,便是直接丟了南庸的臉面,若是應下,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