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湘!你別以爲有中元帝給你撐腰就可以肆意而爲,朕再一次警告你,這裡是東凡,不是你的中元!”沈酹月鮮有如此動怒,顯然風舒安是真真將他給氣到了。
可是悠閒坐着的女子並沒有因此生出半點的懼意,反而是滿眼笑意地站了起來走到沈酹月的面前:“我知道啊,我一直都很清楚。東凡現在合併了南庸,已經成爲第一大國,像我這種小國公主,命運怎麼樣,還不是皇上您一句話說了算。”
“哼!”沈酹月冷哼一聲,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有後文。
“不過……”果然!沈酹月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的羽湘,神色凝了凝。
風舒安走到沈酹月的面前,笑了笑:“不過,我從來都覺得,自己的命運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我這次來,是心甘情願的,而不是你逼迫的,所以,我以後的日子過得怎麼樣,還是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
風舒安的嘴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
沈酹月的臉色又沉了幾分,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不知爲什麼,他潛意識裡已經相信了眼前女子所說的話是真的:“你的目的是什麼?”
風舒安將嬌嫩的紅脣放到沈酹月的耳邊,輕輕開口:“皇上,我來只是想告訴你,東凡獨大的日子,很快便要到頭了。”
“你就不怕朕殺了你嗎?”沈酹月強壓着心中的怒氣,盡力平靜地將話說出口。此刻的他沒有注意到,一向平靜的他竟然會被一個女子激怒。
“怕,當然怕,可是皇上不會。”
“哼!你覺得朕要是真的殺了你,中元的皇帝敢爲了你而與朕開戰嗎?”沈酹月真的很想將她臉上的面紗狠狠地撕下來,看看到底怎樣的女人能在面對他的怒氣之時還能如此的泰然自若,信心滿滿,這個女人,到底還有什麼底牌?
風舒安無所謂地將眼神別開,忽然間,她笑了:“我從來都沒有天真地以爲這個異國公主的身份能保我平安,但是有一樣東西卻可以保我在這皇宮內不受名箭困擾。一個人一旦有了軟肋,他的一舉一動都倍受牽制,皇上,您說這話對,還去不對?”
沈酹月似乎已經猜測到她的意思了,他的軟肋,無非就只有一個白琳琅。
“呵!難道你沒有聽說過,最是無情帝皇家嗎?不過一個女子,朕平日無事可以疼着寵着,若有一個朕厭煩了,或者成了朕的拖累,朕依舊可以隨意捨棄。牽制朕?天真!你大可回去問問你皇兄,他的這個皇位是如何謀來的。”
沈酹月的話雖然並不能盡信,可風舒安聽了心中還是忍不住疼了疼,是麼?她若成了負累,便會被毫不留情地捨棄?她垂了垂眉,將眼中一閃而過的那抹哀傷掩蓋過去。
“皇上要是真的如此不在乎,羽湘此刻怕已經身在牢獄了。”風舒安淡淡地笑着,一語便道破了沈酹月的心思。風舒安不想承認,在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的時候,自己的心中竟有一絲欣喜。
周圍的溫度再次劇烈地下降。沈酹月不悅,非常的不悅,從來都只有他猜透別人的心思從來都沒有別人能猜出他的心思,更不敢。
“哼,你以爲朕會相信你的話嗎?相信一個在此毫無勢力可言的敵國公主能對朕的寵妃做出些什麼來?”沈酹月橫眉冷對,可面前的女子依舊是一雙明眸笑得彎彎的,煞是好看。沈酹月想也不想,伸手過去便要將風舒安的面紗抓下,卻不料眼前的人兒似乎是早就覺察到了他的意圖,提早一步後退了一步,讓他抓了個空。
“皇上若是不信也沒關係,隨意找個理由將羽湘處置了便是。”風舒安目光坦蕩地看着沈酹月,隨後提起素手將面上的面紗摘了下來。
呈現在沈酹月面前的是完全陌生的臉蛋,雖說不上傾國傾城,但卻是很規中規矩的小家碧玉的狀態。沈酹月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雖然爲什麼失望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心中憋着一股氣無處可泄,他再也不想看羽湘的這張看似無害的臉蛋,狠一揮袖便大步離開了。
看着沈酹月負氣離去的背影,風舒安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接着她對着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宮女淡淡地看了一眼:“起來吧,不用裝了,人都走了。”
只見那名宮女原本害怕的臉色瞬間褪去,換成了一臉的無奈。隨即她從臉上撕下了一張臉皮,露出的是孟堯靈那熟悉的臉蛋。
“什麼時候孟醫師也喜歡玩這個啦?”風舒安挑眉好笑地看着她。
“我這不是試試我所制的面具好不好使。”孟堯靈翻了翻白眼,枉她還那麼擔心她的安危,她倒好,一次又一次地激怒沈酹月,“你今日落盡了他的顏面,就真不怕他對你做出些什麼事來?發怒中的男人往往是沒有理智可言的,你倒好,得寸進尺。”
風舒安不甚在意:“反正他過來也不過是想給我個下馬威,若是我態度不強硬點,日後他還真當我可以任他隨意拿捏。”
孟堯靈白了她一眼:“你以爲人家花那麼大代價娶你過來是爲啥?你別忘了,你的孩子還在他的手上,你敢拿白琳琅威脅他,他自然也敢拿孩子逼迫你就範。”
“他敢?那也是他的孩子!”
“可是他不知道那是他的孩子啊!”
孟堯靈一語驚醒夢中人,風舒安似乎想到了什麼,喃喃開口道:“我到現在還打聽不出孩子的下落,她會不會已經……”
見風舒安落寞的神情不似作假,孟堯靈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的,既然那****救下了她,就不會再讓她出事的。”
風舒安疲憊地搖了搖頭:“連離月坊都查不出來。”
“你有沒有想過,讓黎非奉去查?”孟堯靈試探性地提議。
“他?”風舒安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我竟然沒想到他!不過……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