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色的鸞鳳和鳴喜被上,白色的喜帕乾乾淨淨的躺在上面,就像是韓語嫣慘白的臉。
“王爺,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韓語嫣只覺得心裡空蕩蕩的,這件事她真的是不知道是爲什麼。
原本想要讓人去抓端木青和趙御風的奸,誰知道命令還沒下,自己就先暈倒了。
等到醒過來,就跟趙御玄抱在了一起,脣齒相依。
趙御玄顯然也是被人下了藥,頭腦甚至於都有些不清醒。
看到她的時候,只一個勁兒喚“美人”。
沒一會兒,那一票人救過來了。
她下了狠手拔了根簪子捅了他一下,方纔讓他清醒過來,卻也失手砸了花瓶驚動了外面的人。
原本想要從窗外跳出去,誰知道窗戶竟然被釘死了,還塗了劇毒。
沒有辦法,只能讓他以極快的身法,從前門逃出。
但是韓語嫣可以確定,她跟趙御玄什麼都沒有發生,她依舊是處子之身才是。
可是,爲什麼會這樣?喜帕爲什麼那樣乾乾淨淨的。
“你是說你也不知道怎麼就跟五皇兄勾搭在一起了?”
一向溫文爾雅的趙御風說出這樣的話,讓韓語嫣十分驚訝,萬萬想不到他會有這樣刻薄的一面。
“我……”
“哼!”冷哼一聲,趙御風冷冷道,“你是東離來和親的公主,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己想想該怎麼辦吧!”
說完直接甩着袖子出了門,留下韓語嫣面對這個尷尬的房間。
韓府的牀上,端木青在一身的汗水中甦醒,只覺得腦袋裡嗡嗡嗡地作響。
一睜眼就看到趴在牀邊睡着的人,狹長的鳳目此時輕輕地閉着,剛好有一束陽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在他臉上投下一道小小的彩虹。
一時間,端木青有些不知身在何處的懵然。
擡起手,正想要喚醒他,他卻聽到動靜自己醒了。
“你醒了?好些了麼?”這樣自然關切的話,讓她覺得有些失神,是什麼時候,他們如此親密?
想起他問的話纔想起失去意識之前發生的事情。
猛然間坐起來,上上下下開始檢查自己,才發現她只着一件乾淨整齊的中衣。
“我找人幫你換的,你的那身衣裳穿不得了。”
此時的韓凌肆沒有了平日裡的那份漫不經心,認真得有些陌生。
想到昨晚的趙御風,端木青不由失笑,前世他們是夫妻,而現在,他碰一下自己,都讓她覺得特別噁心。
可是,這病呢?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間又是這樣呢?
“青兒,你可知道你得了什麼病?”
韓凌肆收起那份隨意的時候,總讓她產生一種錯覺,好像面前的男子,是一個她不認識的人。
掀開被子,直接就跳下了牀,端木青並沒有回答他的話。
“讓人給我準備一套衣裳吧!我還得要回去,一個晚上未歸,不知道家裡可有什麼事情沒有。”
她的拒絕如此明顯,很顯然並不想讓他知道,或者說,並不想讓他靠得太近。
儘管,昨晚是他救得她。
莫失莫忘一整個晚上都在尋找端木青,終於找到了韓府,卻看到主子從裡面出來。
莫忘快步上前,莫失卻瞬間隱匿了。
回到舞墨閣,整個侯府都顯得風平浪靜。
楚研回來只說端木青跟韓語嫣還有話要聊,並沒有說其他。
而露稀早就學會了怎麼應對大門的看門者了。
“小姐,你總算是回來了。”露稀和采薇兩個人已經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端木素也站在門口,看到她出現鬆了一口氣。
“沒事,不用擔心。”淡淡地揮了揮手,端木青又問道,“三王府怎麼樣了?”
莫失莫忘一心急着找端木青,早就沒有留意那邊的消息了,一時沉默。
“今天三殿下沒有帶王妃去見帝后,只說王妃身子不舒服。”一個溫柔的女聲在窗外響起。
楚研帶着盈盈笑臉走了進來,“看來這三皇子還挺疼公主的。”
端木青也露出笑意來,在外人眼裡看來這當然是疼愛的一種表現了。
可是隻要認真的思索一下,就知道,這絕對不是趙御風的作風,所以,他們之間一定出了問題。
“妹妹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真是擔心祖母和二叔問起呢!”
笑着讓人給她讓座,端木青道:“你知道那語嫣公主向來不大喜歡我,不過是找我過去挑刺兒罷了,我一個人鬱悶了老半天,方纔回來。”
楚研輕輕握住她的手嘆了口氣:“她也是個可憐人,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嗯?”
第一次聽人這樣評價韓語嫣,端木青不由好奇。
又想到昨天晚上韓語嫣說楚研虛僞來。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楚研忙笑着掩飾:“畢竟她千里迢迢嫁到這裡來,且從小就是皇后娘娘手掌心裡的寶貝,難免意難平。”
她已經這麼說了,顯然也問不出什麼,端木青笑着點頭,不再多言。
“你哥哥一大早就去任上了,”楚研笑道,“本來一直都想跟你告別的,誰知道你一直都沒有回來,我就拿話支吾過去了。”
楚研在永定侯府生活得極好,加之性子綿柔,又喜言笑,幾乎無人不喜,就是老夫人身邊的秦姨娘都對她讚不絕口。
看到二哥哥娶得這樣的佳人,端木青也放了心。
眼看着她精神不大好,端木素便和楚研一起告辭往榮喜堂去了。
剛想要再睡一會兒,趙御鴻卻來了。
如今她是端慧郡君,李凝霜又不在了,早就沒有人會來管制她。
所以,就算是諸如趙御鴻,韓凌肆這樣的男子直接來舞墨閣,只要她不開口,也沒有人敢說什麼。
趙御鴻的神情顯得十分焦急:“青兒,你昨天晚上怎麼了?”
他這樣貿然間的開口,讓端木青十分訝異:“你怎麼知道?”
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而是上上下下將人打量了一遍,看到她沒事,方纔放下了心。
“昨天母妃身子不舒服,我沒有去成三哥的婚禮,但是那韓語嫣向來跟你不和,所以我擔心……”
說着又拿眼睛看向她,卻發現她帶着淡淡的笑容看着自己,心裡那份尷尬也丟到了九霄雲外。
“昨天長卿在,我就讓他好好看着你,怕你被別人算計了。”
雖然對於趙御鴻,端木青並沒有半分男女私情,可是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值得交往的人。
“我就那麼笨?”端木青的笑容帶着幾分狡黠,平白地又將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了些,如同兩個老朋友。
“呵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趙御鴻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後來長卿說你不見了,宮裡又下了鑰,我出不來……”
看他還要說,端木青擺了擺手,笑道:“好了好了,我這不沒事兒麼?”
讓他在位子上坐了,端木青便搬出棋盤來,“既然來了,乾脆好好下盤棋,聽說你的棋藝不錯。”
趙御鴻也不推辭,每一次在這個女子面前,他總有一種在別處得不到的自在。
“你可知道國師?”隨意落下一子,端木青狀似無意地問起。
只因爲她清楚得記得昨天晚上的情形,雖然,全身都泛着細細密密的疼痛,讓她意識模糊。
但是唯一還能夠清晰的感覺的地方,就是那隻紫色手串的周圍。
就像是一個泉眼般,向四周散發着一種奇怪的暖意。
而這隻手釧,卻是秋白套到她手上的。
“你也知道他過世的事情?”趙御鴻顯然有些吃驚,停下手裡的動作,看着端木青。
端木青一聽到這消息,手裡的子直接落到了棋盤上。
“過世?”
聽到她反問,趙御鴻便知道自己想多了,看了看四周方纔開口道:“這件事情我也是猜測的,聽母妃說父皇前些日子的情緒有些不對,又天天去太僕宮。
再過了幾日就不去了,還偷偷設了祭壇。”
猛然間想起那一日見到秋白的時候,他站在那一室忘憂草前面哀傷的神情。
“丫頭,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我也希望我可以帶你去找答案,可惜,我的時間不多了。”
他說過的那句話,猛然間又突然間在耳邊響起。
心裡,突然間覺得一陣揪着的疼痛。
她沒有忘記過秋白的眼神,那是一種對心愛的長輩的憐愛,好像十分捨不得。
他那樣年輕,可是她並沒有覺得這個眼神有什麼怪異之處。
“青兒,你怎麼了?”趙御鴻陡然間發現端木青的臉色不對。
回過神,端木青有些提不起精神,“許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這會兒覺得有些累了。”
“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若不是這樣,他幾乎忘記了,自己還有要緊的事要辦,在這裡果真容易忘記外面的世界。
眼看着人走了,端木青立刻後腳就去了文雅軒。
直覺告訴她,秋白跟秋恬之間一定有關係。
而這關係好像有什麼東西就牽扯着自己的命運。
可是如今兩個人都死了,太僕宮不容易進去,文雅軒還是要好好找一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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