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那兒,她正和幾個妃嬪們坐在院子裡假笑談天着。來的人不多:徐貴人,前些日子剛冊封的趙嬪,還有幾個小主。這冷風吹着也沒有一個人說冷,明明那露出來的脖頸和鎖骨都快要起雞皮疙瘩了。
而這羣衣着如夏的人裡邊,糜婕妤仍然是一道清流。明明是低領的地方,她卻穿的是高旗袍領子,外邊在套一件紫金絲綢,肩上披着細絨披風,單上去美麗又保暖。
這一道清流在淑妃眼裡可以說是如同辣椒水一般的存在了。淑妃看了一眼徐貴人,給她使了個眼色。
“話說上次,聽聞是糜婕妤帶着皇后娘娘去了儲秀宮,才碰上了後面的一處好戲呢!”徐貴人斜眼看着糜婕妤,語調陰陽怪氣的。
糜婕妤莞爾一笑,說到:“不過就是想要給賢妃姐姐推薦個寢宮,以爲能立個功呢。沒想到一石二鳥,順帶着幫皇后姐姐了了心事。小事而已,不足掛齒。”
“哎喲,瞧糜婕妤說的。平日裡糜婕妤就受寵,現在還能與皇后娘娘和賢妃娘娘一姐妹相稱,看來在這宮中的地位是步步高昇啊!”徐貴人叫了出來。
趙嬪知道徐貴人這是在找茬,一向老好人的她此時見淑妃一臉冷淡,以爲淑妃是心不在焉,再看看其他在場的姐妹裡就她分位最高,便好聲好氣地說到:“糜婕妤在婕妤的位置上也呆了很久了。”
“是啊,所以說陛下的寵愛是一時的,皇后娘娘在位卻是長久。所以糜婕妤就是聰明,知道另尋他路。”徐貴人扯着嘴角笑了笑,轉而又攻擊趙嬪到,“話說趙嬪姐姐,您最近可是又被冊封了,可是有什麼妙方啊?”
趙嬪臉一白,說到:“這不過都是陛下的旨意,本宮又能如何?”
“是啊,可是要論到受寵,糜婕妤可是在場最得意的了。怎麼到了今天,反而還在婕妤的位置上?”徐貴人湊近了趙嬪,一臉期待地看着她,小聲問道,“可是趙嬪姐姐在侍寢上有什麼妙招,能讓陛下魂牽夢縈啊?”
趙嬪臉一紅,不知道是羞還是氣,但是語氣分明有些露出厭惡,說到:“歡宜宮長什麼樣我都要忘記了,你這話問的簡直沒有來頭。”
真是讓人作嘔!要不是這徐貴人是跟在淑妃屁股後頭的一條狗,她打狗也要看主人,不然早就對徐貴人不客氣了。
“好了,你問這樣的問題趙嬪都不生氣,足以見其胸襟,更能看出爲何趙嬪在宮中幾次受封。”淑妃發話了,她看着趙嬪,問道,“近來賢妃搬到儲秀宮去了,趙嬪你可一同去了?”
“還未曾。”
“這秀春宮可缺一個主子呢!”淑妃的手輕輕地覆上趙嬪的手,說到,“妹妹你可要加把勁,這儲秀宮啊,就不用搬過去了。”
趙嬪頷首,說到:“謝姐姐吉言,妹妹定當努力侍奉陛下的。”
“淑妃娘娘,聽說您慈悲爲懷,把那個犯事的女子給收留了,可是真的?”一個不出名的小主問道。
淑妃聽到自己受捧,臉上露出得意之色。她輕描淡寫道:“不過就是爲陛下娘娘解憂,算不上什麼慈悲爲懷。那女子本是江州知府的嫡長女,若是因爲一個宮女而受到懲罰,傳出去了怕對陛下不好。”
“淑妃娘娘真是心細。”
“是啊,能有淑妃娘娘在陛下身邊做賢內助,陛下能減去不少的不必要的麻煩呢!”
“幸好有淑妃娘娘爲陛下操心。”
幾個小主一個接一個地誇獎淑妃。
徐貴人聽了,臉上是笑嘻嘻,心裡卻翻了幾百個白眼。什麼好人,什麼慈悲爲懷,什麼心細?明明都是她徐貴人相處來的計策!沒有她,這個自視清高的淑妃根本就是根木頭!
一個小主問道:“那女子現在是什麼身份?可能讓我們都見一見?”
“還不是秀女,本宮與皇后娘娘說了好久,娘娘讓陛下賞了一個答應的分位,這才名正言順地到本宮這兒來了。”淑妃一邊笑着一邊對身後的宮女問道,“沉思在幹什麼呢?”
“回娘娘,沉思小主還在抄寫女史。”
淑妃笑了笑,對大家說:“這沉思,本宮雖說要懲罰她,可沒想到如此認真,這女史都抄了好幾天了。本宮好幾次讓她罷了,她偏偏不肯,真讓本宮操心。”
“淑妃娘娘對她有知遇之恩,怕是她不努力一些,無以報答娘娘的恩情。”徐貴人拍馬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