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裡邊很暗,從牢房的小窗口能投進一點點的光線對於這裡邊來說都是一種奢侈。地上都是給犯人當作牀鋪的稻草,那些稻草上邊都有些溼漉漉的了。好在這裡密不透風,沒有老鼠什麼的在這裡邊肆虐。
到了一個牢房門口,監獄探長停了下來說道:“陛下,這就是週三連。”
“嗯,你先下去吧。“穆邵陽點點頭說道。
“是,“監獄探長點頭,叮囑道,”倘若有什麼事情陛下隨時傳喚臣,臣就在不遠處等着陛下。“
穆邵陽點頭,擺了擺手。
監獄探長離開之後,穆邵陽看了一眼還在身後的胡公公。胡公公擡着頭睜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穆邵陽,穆邵陽跳了一下眉頭。胡公公又皺起了眉頭一副不得其解的模樣。穆邵陽用眼睛望了望監獄探長離去的方向,然後看着胡公公。胡公公回頭看了一眼監獄探長,這才理解穆邵陽的意思,尷尬地笑着退下了。
穆邵陽嘆了口氣,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他慢慢地走向關週三連的監獄房,在他面前站定。監獄裡,週三連的髮絲凌亂,雙臂被長長的鐵鏈栓着在牆上。
“週三連,好久不見了。“穆邵陽開口道。他的語氣很輕鬆,手帕在手裡捏着甩了甩,笑看着週三連。那笑容裡滿滿的都是諷刺。
週三連聽見動靜緩緩擡起頭,滿臉疲憊地瞅着穆邵陽。他肥胖的臉有見消瘦,上邊滿是灰塵,看來在天牢的這段時間,即使沒有受到審訊也是受了不少這環境的苦。
“週三連,朕親自來這天牢之中看你是爲了什麼事情?這個你應該知道的。“穆邵陽說道。
穆邵陽的眼睛始終盯着週三連,不放過他任何的表情變化。可是很遺憾,週三連的表情並沒有任何變化。週三連就是那般疲倦的,那般冷冰冰,那般悽悽慘慘的。
“不說話?”穆邵陽看着他,問道,“看來這段時間你自己在這天牢裡也想得差不多了啊?”
“……”
週三連的保持沉默在穆邵陽的預料當中。但是他有充分的耐心去磨週三連,也有足夠的準備讓他的審訊能夠進行得快一些。
穆邵陽低下頭笑了一下,然後擡起頭看着週三連。他的笑容似乎觸動到了週三連。他看到週三連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你好不好奇,朕把你留到了今天的原因?“穆邵陽抓住週三連眼睛裡的那一絲疑問和恐懼,問道。
週三連搖了搖頭。
“週三連,朕不是個鐵石心腸,也明白你們這些老臣想要禽擇良木而棲息的思想。“穆邵陽說道,”所以朕不能完全怪你,朕當時確實像是以卵擊石一樣脆弱不堪一擊啊!可是週三連,朕留着你了,因爲朕都知道。“
穆邵陽自己感覺自己有些語無倫次了,可是表情還是保持着淡定和自信。他的話,現在週三連只能聽進去幾個關鍵詞,因爲週三連已經有些恍惚了。
週三連埋下頭,肩膀聳動起來。
“別難過了週三連。朕雖然討厭你,可是還是有人心地善良爲你說話,讓朕理解剛纔朕說的那些邪門歪道的理論。“穆邵陽冷笑了一聲,說道,”倘若你能夠配合朕,等這個案子告落,朕可以將你發配到邊遠地區。“
週三連立馬擡起頭吃驚地瞪着穆邵陽,滿眼都是求生的期望。他的鐵鏈因爲他的動作而在地上猛地拖動了一下,發出沉重的響聲。
穆邵陽歪其嘴脣笑了,彎下身子小聲地說道:“朕發配你之後,你想要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只要永遠不要來到京城,永遠不準北上。“
“陛下!“週三連跪着朝他移動了幾步,然後被鐵鏈牢牢地拉住了。他的聲音充滿了絕望,蒼老的眼睛裡滿是淚水溼潤和看到求生希望的光芒。
穆邵陽慢慢地蹲在地上,眼睛像是看着獵物一樣看着週三連。他問道:“你在這裡待了這麼久,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來坦白了吧?“
週三連望着她沒有說話,愣了許久,然後瘋狂地點起頭來。
“行,那真是太好,那朕還替你複述一下齊太后和穆邵焜要求你做的事情以及所有的配合,若是沒有錯誤,你就只管簽字畫押如何?“穆邵陽問。
這個時候週三連哪裡還想多的,聽到這樣的條件自己答應都來不及啊!他連忙點頭,頭點得跟搗蒜頭一樣的。
“很好。在朕到達臨城之前,受到了刺客的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