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吻下去。
柳如意忍不住哼了起來。
春宵罷，柳如意背對着唐懿躺着，酒醒得彷彿不曾喝過，只剩下全身的疲憊。唐懿看着她背後的一對蝴蝶骨出神。
他會問她，痛不痛，這個動作能不能受得了。
他會吻她任何一個地方，目光中滿是溫柔和偶爾出現的憐惜。
柳如意怔怔地發着呆。
唐懿讓她有一些動搖了。
“如意，”就在這個時候，唐懿湊上來，從她身後抱着他。
被人從身後抱着的感覺很溫暖，也很有安全感。柳如意不抗拒這種感覺。她偏頭，算是迴應他。
唐懿的嘴角垂着，眼中的光沉澱着，看起來十分地認真。他親了一下柳如意的鬢，問：“我能娶你嗎？”
柳如意笑了一下。
“抱歉，要讓你失望了。”柳如意答到。
儘管動搖，可她的目標還是沒有改變。
唐懿的心受到了沉沉的打擊。他撐起身子，看着柳如意不解地問：“爲什麼？”
“爲什麼？”柳如意反問他。
“我們都已經……”唐懿感到十分沒有道理，不合邏輯。
柳如意翻過身正對着他，表情輕鬆。她說道：“你又不是第一個與我有過魚水之歡的人，我不可能與每一個男人都成親啊。”
她風淡雲清的樣子實在讓唐懿傷心。唐懿沒有想到，這一場盛宴對於柳如意來說不過是一場流水席而已。
唐懿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說：“難道我就不能，當第一個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柳如意大笑起來。
唐懿皺起眉，看着她笑得花枝繚亂的樣子。柳如意總是這樣，不管面對什麼事情都是一臉笑容。同樣的笑臉和笑聲之下，嘲諷的開心的欣賞的贊同的不贊同的，各種情感都有。
“你不累嗎？總是這樣。”唐懿問。
“嗯？”柳如意停下大笑，揚着嘴角看着他，眼裡稍稍有點兒疑惑。
不過這疑惑也是假裝的，她知道唐懿會問什麼。無非就是說她一把年紀了還還不好好找一個歸宿在外邊遊蕩，只是把這種意思表達得更加煽情而已。
嘁，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曾經某個人也是這麼，霸道地問她爲什麼不能讓他來守護自己一輩子呢。所以有什麼用嗎？沒有人能夠守護她一輩子，但是如果她是那個主動的人，是她來選擇守護誰的話，就可以。她可以一輩子都守護一個人，而不用擔心這種守護會中斷。而唐懿並不需要她的守護，他那麼強大。
“你總是一臉笑着，把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不會累嗎？”
嗯？
柳如意愣了一下。
事情的發展又一次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一笑，說：“不會。累的話，自己就停下來了。”
“爲什麼？”
“哈哈，你是個孩子嗎，總是問爲什麼，”：柳如意笑起來，說，“因爲我樂在其中啊！”
唐懿皺起眉，不明白爲什麼她要喜歡這樣的相處模式。可是他不會再追問了，因爲柳如意說他像個小孩子。
唐懿哼了一聲，躺了下來。
夠了，消停會兒吧。柳如意平靜下來，心想。
“我一定會娶你的，除非你找到了歸宿，不然我不會放棄的。”唐懿忽然說道。
柳如意無奈地笑起來。
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的時候，她會感動，會相信，會害羞。可是再後來，她便會說：“算了吧，別瞎折騰了。”再後來，時間長了，她連這種話都不會說了。說出來顯得像是別人真的會堅持然後折騰一樣的。
她擺了擺手，說：“早點休息吧。”
睡吧，別瞎胡鬧了。你所有的話在我這裡都是糖衣炮彈，只是沒腦子的一時衝動而已。誰會稀罕呢？明天天一亮，事情發生了，可是感情還是回到了一夜前。
柳如意的不以爲意的態度讓唐懿感到很受傷。自尊心受到了一定的打擊那是肯定的，但是更多的是爲了她的不在意。唐懿想說“讓我娶你”很久很久了。甚至連洪澤寮的老大，他的親爹，都對這樁婚事沒有什麼意見。
全世界就只有柳如意一個人不把這個當回事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