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芸眼巴巴的看着葉重手中的賣身契,那張決定她命運的紙張啊!雖然一次也沒有被李湘芸摸過,可是卻重若千鈞!
李湘芸眼巴巴的看着葉重將她的賣身契摺好,收入懷中。可是李湘芸卻生不出一點搶回她賣身契的念頭,心裡只盼望着承載着她靈魂的那頁紙張能得到溫柔對待。
或許是這段時間李湘芸坎坷的經歷吧,傲嬌的李湘芸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她只能可憐兮兮的躲在葉重身後,等待接受命運的安排。
或許,成爲葉重的侍女,哪怕是洗衣打雜的丫鬟也是不錯的選擇。李湘芸這樣想着。
葉重身旁的春兒、秋兒、夏兒、香兒、小翠,哪個不是衣着光鮮,精神飽滿,站在一起簡直是一個比一個水靈,一個比一個光彩照人。
而李湘芸,頭髮凌亂,穿着單薄的衣衫,而且袖子還被扯掉了,在大冬天的被凍得瑟瑟發抖,好像一隻寒冬中無家可歸的小狗,太悽慘了!
自行慚穢啊!
……
一間客房中,李湘芸還披着葉重的外套,棟得烏青的小手捧着一盞熱氣騰騰的茶。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淪落至此?”葉重靠在椅子上,接過春兒提來的一個小手爐,然後揮退衆位侍女,將小手爐遞給了李湘芸。
李湘芸手捧這小手爐,慢慢的說出了她的故事……
原來,李家掛靠的權貴——襄陽候,被查出是一個多月以前當街襲殺大元國使團的黑衣人的同黨,被貫以謀反的罪名。
因此,襄陽候的爵位被褫奪,侯府女眷籍沒掖幽庭,男丁不論長幼,通通處斬!
這一門慘案,當時鬧得滿城皆知,葉重自然也是知道的。
李家失了靠山,本來可以再投一家權貴,即是代價大點,至少可以保得全家老小平安。
可是,禍不單行,李家的貨被一把大火燒爲精光。只一夜間,李家由富得流油變爲負債千萬!
這很明顯,是有人在故意整李家。
這一招算是打在李家的七寸之上了,將李家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逼債之下,李湘芸被插草發賣,那人牙子看準了商機,將價格壓在了八千兩。李員外最終只能顫抖着雙手寫下了李湘芸的賣身契。
李湘芸被人牙子賣入青樓的當晚,李湘芸的娘就懸樑自盡了。第二天,李家唯一的一個兒子被發現喝酒喝死,巨大的悲痛之下,李員外也懸樑自盡。
至此,李家算是家破人亡了。
“那麼……你將何去何從呢?”葉重聽完了李湘芸的故事,似有心事的問道。
李湘芸摸乾眼淚,起身直接跪在冰冷的地面,道:“公子,芸兒願服侍公子一生一世,只求公子答應芸兒一件事。”
言畢,李湘芸給葉重磕了幾個響頭。
“起來說話,我不習慣被人跪拜!”葉重道。
“是,公子。”
李湘芸起身,恭敬的站在一旁,卻是不去坐那把椅子了。
“說說吧,你要我答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