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公主的突然出現,徹底化解了葉猶歡幾天來的愁苦。
倒是唐玉,想要回頭繼續交好葉猶歡的情愫,初現萌芽,便被斬殺。
唐玉站在原地,同路人一樣,看着葉猶歡和靜心公主久別重逢,深情擁吻,心裡的酸澀只能自行消化。
葉猶歡歡喜至極,靜心公主和孩子的消息,是他新年最需要的禮物。
所有的煩惱頃刻間煙消雲散,他拉起靜心公主,見什麼買什麼。
甚至有些已經打烊的店鋪,也被他硬生生地敲開,潑皮的模樣逗得靜心和鍾靈笑得前仰後合。
三人回到鴻臚客館,已經接近天黑。
客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靜心公主的身上,葉猶歡火照火燎地撇開鍾靈,不顧衆人的關注,非要嚷着幫靜心公主洗身子。
但是請來把脈的大夫說,靜心公主剛剛生過孩子,還未出月子,不建議過分清洗。
可葉猶歡不依,他命人把門窗糊得嚴嚴實實,整個房間弄得密不透風、熱氣騰騰,如同一個大蒸箱。
此刻,霧氣濛濛的房間裡,靜心公主坐在浴桶內顯得更爲嬌嫩。就連修長的睫毛,都像掛着清晨裡的露水般,嬌滴誘人。
葉猶歡貼着靜心公主的天鵝頸,不禁感慨:“你恢復的真好,一點都不像剛生過孩子的女人。”
“嗯,爲了逃跑,我吃了一種很稀有的藥,醫官說吃了那藥身體可以迅速恢復,甚至不用坐月子了。”
“還有這麼神奇的藥?”
“嗯!”靜心說到這裡,便突然想起了被自己殺掉的那個男人,臉上閃過一絲緊張。
“怎麼了?”葉猶歡察覺到靜心的不適。
“我……我殺了人。”
“殺人?”
“我殺了幫我逃跑的醫官。我利用了他,卻又殺了他,我……”
靜心想要把這件事解釋給葉猶歡聽,但葉猶歡看着靜心不安的神色,便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
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在戒備森嚴的皇城裡,如果不是利用別人怎麼可能逃得出來?
有利用,就有償還。償還不了的,只有終結一方的生命,才能作罷。
葉猶歡完全不在乎靜心殺人是自保無奈,還是蛇蠍心腸。
他反而心疼地摟着靜心,看着她纖細的手臂上,還殘留着幾道翻紅的傷痕,忍不住感懷道:“這十個月,難爲你了。我現在是大將軍了,以後再也沒人敢欺負你了。”
靜心公主聽到葉猶歡的話,眼眶頓時溼潤了,委屈巴巴的模樣,像個受了氣的孩子。
葉猶歡掐了一把她紅撲撲的小臉:“傻樣!”
“對了!”靜心公主這纔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眼睛一亮,興奮地說道:“我帶了東西給你!!”
葉猶歡疑惑地看着她。
靜心伸手去翻身後的衣服,從裡面抽出一個長條的小盒子,極爲精緻。
“這是什麼東西?”
靜心得意一笑,說道:“這可是蕭何保命的東西!”
“保命?”靜心的話一下提起了葉猶歡的興致。
“嗯!這裡面是四顆藥丸,分別在立春、立夏、立秋、立冬時服用,能讓人的身體發生巨大的變化!”
“據說吃了以後,久治不愈的能痊癒,尋常之人能迸發出想象不到的力量。”
“據說?”葉猶歡對靜心公主的話不敢完全相信。
靜心公主面對葉猶歡的質疑,也是愣了一下。
她確實親耳聽到了蕭何與神秘人的對話,但那個神秘人是誰,這藥從何而來,具體的功效有多強大,她卻全然不知。
她只是確定這是好東西,偷出來就對了!
而且藥丸被蕭何藏在最隱蔽的暗格裡,她足足觀察了好幾個月,纔看明白暗格的開始方式,所以這一定是好東西。
靜心公主把藥盒塞給葉猶歡,說道:“反正、反正你吃就對了,我和女兒可是冒着生命危險給你偷的!”
葉猶歡聽着這個理由,竟無言以對。
他看着靜心公主傾城的模樣,吱吱嗚嗚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你真的不用坐月子了?”
“嗯?”
“大夫說你身體還沒恢復好呢,所以不能……”
靜心公主看着葉猶歡的模樣,忍不住一陣驕笑,兩片紅脣直接印在葉猶歡的臉上。
第二天,日上三竿。
葉猶歡睜開眼,渾身舒爽。
看到身邊國色天香的女人,此刻睡得正香,癱軟如泥,像一隻雪白的小貓,便更是舒暢。
他給靜心公主掖了掖被腳,然後悄聲走出了房門。
他剛一出房門,便撞見了早就等在門外的鐘靈。
“哎呦!你幹嘛?嚇我一跳!”葉猶歡打了個激靈。
鍾靈不滿意地抱怨道:“你有女人了,就忘了我了!昨天春節,你竟然把我扔給那個木頭臉的楊謝!我聽他講了一晚上的燕國曆史和治國之道!!”
葉猶歡補腦着鍾靈與楊謝相伴的場景,便忍不住哈哈大笑,還故意問道:“那你今年這一歲沒白長啊,肚子裡有墨水了!”
“大表哥,你學壞了,竟然開始嘲笑我了!”鍾靈伸手就要扯葉猶歡的耳朵。
這時,店小二從樓下一路小跑,朝葉猶歡二人走來。
“二位將軍,新年好!”店小二作了個揖。
“今晚客館特意爲各國使臣準備了晚宴,掌櫃的讓我來通知二位,務必賞臉參加。”
葉猶歡頓了頓,把店小二的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便回覆道:“好的,我們一定準時赴宴。”
……
晚間,鴻臚客館的大廳內難得的熱鬧。
葉猶歡沒想到,客館內竟然住着這麼多的使臣。
他帶着靜心公主,身後跟着鍾靈和楊謝,四人落座在大廳的中間位置。
葉猶歡見得除了熟識的唐玉二人外,還有五桌,其中三桌看不出什麼特別,均是衣着輕便、身材精健的男人,看上去像臨時落腳的郵驛。
但另外兩桌就有些不同了,一眼便知是常住之客。
其中一桌是一對女人,一位年齡較大,面相清冷;一位二八芳華,帶着幾分稚嫩。
而另外一桌的三人則是遊牧民族的打扮,兩男一女,顯得極爲粗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