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周勤感覺體內的先天靈氣在一點點的流逝。
“這是?”
就在周勤驚疑時,樂管家一掌已經拍來,他面色一驚,慌亂的調動先天靈氣,抵擋樂管家拍來的一掌。
“噗嗤.”
實力的懸殊以及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直接被樂管家一掌拍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後,又滾了一段距離,“噗嗤”一口鮮血從嘴中噴吐而出。
就在周勤要艱難爬起來的時候,樂管家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周勤的身前,一腳踏碎了周勤的腦袋。
而樂管家從始至終都只是使用肉身帶來的力量,並未使用體內的先天靈氣。
之後,樂管家又如法炮製,對付其他的官員。
其他的官員雖然隱隱覺得有些古怪,但是面對樂管家突然的攻擊,下意識還是會進行抵擋的,這是身體的本能。
天牢。
這裡關押着在洛南的所有下品武者以上的大宋皇室宗親。
牢房裡,時不時的響起皇室宗親大罵蘆盛“以上犯上、亂臣賊子”的怒喝。
這些宗室,雖然在朝堂上沒有什麼權利,官職也只是虛職,但他們的血脈,天生註定他們比那些大臣們高人一等,地位也在大臣們之上。
哪怕皇權衰落的今天,那些大臣們明面上對他們也是和顏悅色的。
就算是徐國忠還在的時候,也不會如此對他們,更別提讓他們關進天牢了。
不僅如此,每個人都被用特殊的繩索,五花大綁了起來。
“磅當.”
就在這時,天牢的大門被打開,一隊甲士步伐匆匆的走了進來。
剛纔還怒罵的宗室們,此刻一個個閉上了嘴巴,低下了頭。
“準備。”
這隊甲士的隊長來到趙王楚越的面前,沉聲道。
甲士們一個個架起了弓箭,瞄準牢房中被五花大綁的楚越。
旁邊牢房的宗親看到這一幕,當即大喊了起來:“大膽,你們要做什麼?”
楚越也是沉喝道:“放肆,本王乃皇親貴胄,是蘆盛讓他們來的吧,就算想殺本王,也要陛下的聖旨”
然而甲士隊長好似沒聽到楚越的話一樣,大手一揮:“放。”
幾十道箭矢朝着楚越疾射而去。
楚越臉色大變,慌亂的運轉體內的先天靈氣,然而捆綁在身上的繩索卻是將之給壓制住了,無法護體,很快他便被射成了刺蝟。
確認楚越身亡後,一名甲士打開牢房的鐵門走了進去,將屍體上的繩索解開。
仔細感知的話,會發現一縷縷先天靈氣從楚越的屍體中被抽走。
這種特殊的繩索製作出來後,又經武者的血液浸泡,起到的是對武者的一種壓制作用,且壓制範圍有限,上品武者就不行了。
而且被特殊繩索捆綁的人,也是能運轉調動體內的先天靈氣,但在繩索的壓制下,無法使用釋放罷了。
剛纔楚越死之前,體內的先天靈氣處於一種運轉的地步,後死了,身體的各項機能還在短暫的維持着,需要一段時間,纔會徹底停止工作。
所以在繩索被解開後,體內的先天靈氣進行了釋放,繚繞在楚越屍體的周身,最後一點點的被噬靈陣所吞噬,傳回陣眼。
……
亂紛紛的禁軍,擠在了朱雀大街的街道上,呂玄、陸三他們終究是沒有提前把城中有埋伏的消息告訴陳軍,當他們趕到的時候,陳軍的先鋒小隊,已經和埋伏的蘆軍幹上了。
而這些禁軍,則是相府的樂管家收攏起來的潰兵,重新調轉方向,與陳軍對抗了起來。
陳軍的主力看到這一幕,頓時上前接應。
“咚咚咚……”
鼓聲響起,是藤甲軍中的刀盾手們趕了上來,由姜離親自統率,他們手持大盾、環首刀,跟着單手持馬槊的姜離身後,沿着大道前進。
在他們身後,還有數量更多的手持長槍的藤甲軍和陳軍,不過他們沒有全部涌上來,反而拉開了幾十步的距離。
街道就這麼寬,全部堆上去反而弊大於利,他們的作用是前方傷亡大了,出現了缺口,負責補齊。
不過姜離親自帶隊拼殺,作爲四品武者的他,每一次揮動馬槊,就能砸死好幾個,骨頭都敲斷了,掃出去橫飛數丈。
大雨的沖刷速度,甚至趕不上流血的速度,那雨水一落地,便變爲了血水,將青石街道給染紅。
敵軍步步後退,陳軍步步緊逼。
就在這時,大地突然震動了起來,街道兩邊房屋的屋瓦被震動的掉落在地,碎成數片。
繼而大地開裂,有地水從裂縫中汩汩涌出,還有人被裂縫所吞沒,旁邊的同袍去拉,其腳下也突然裂開,兩人一同掉了下去。
突然的變故,讓雙方人馬都是大驚,誤以爲這是地動了。
姜離也是這麼認爲,可是很快,他便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外力,再抽取他體內的先天靈氣。
姜離臉色一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這時,朱雀大道旁邊的支幹道,樂管家帶着蘆盛的親兵,殺了過來,怒喝道:“殺啊!”
此刻的樂管家,就算不使用先天靈氣,光憑藉着己身肉體的力量,也不是常人可以比擬的。
“嗖”
只是在他剛冒頭的瞬間,便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眉心處插了一根箭矢,嘴巴微張想要說什麼,可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眼睛睜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身後的蘆盛親兵們,都被這一幕給嚇到了,但沒有畏縮的不敢上前,短暫了遲疑後,繼續衝上上去。
不用姜離他們分心,在他們身後掠陣的藤甲軍以及陳軍,有序的分出一支部曲出來,撲殺了上去。
而在這之前,陳軍中分出了部分弓弩手,爬上了朱雀大街兩旁的一些制高點,手持強弓、強弩,居高臨下的點殺着三三兩兩的禁軍士兵,幫助姜離他們分擔壓力。
如今支幹道蘆盛的親兵殺來,這些弓弩手,瞬間調轉方向,對他們進行了先手壓制,射得他們不斷躲避。
而在這時,分出來的藤甲軍和陳軍殺到了他們的面前,撞入了他們被箭雨擾亂的陣型中,無情的捅刺了起來。
放下弓箭的陳墨,對於城中突然發生的“地動”,也察覺到了古怪,但疑惑這是發生什麼事的時候,體內的先天靈氣,居然不由自主的開始離體而出。
身下的雪龍駿也發出不安的嘶啼聲。
陳墨剛以爲是什麼特殊的“武學攻擊”,連忙調動先天靈氣防禦了起來,但並沒什麼用,反而被吸取的感覺更強。
他面色一變,四下觀望了起來,想查看發生了什麼事,突然發現一間民房的窗臺上,放着一盆盆栽,而盆栽上的綠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黃、枯萎了起來。
“噬靈陣”
陳墨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了這麼個字眼,想起了曾在夏林時所遇到的噬靈陣,好像和此刻的場景十分的想象。
可是稍微回憶了一下,在夏林的時候,沒有發現噬靈陣還有汲取他人先天靈氣的效果啊?
他立馬停止運轉功法,將先天靈氣收斂回來,但發現根本沒用,體內的先天靈氣還在一點點的被抽走。
若是有個詳細的進度條的話,此刻陳墨所生的先天靈氣,只剩80%了。
當然,這消耗的20%,並不是全被噬靈陣吸取了,剛纔攻城對付蘆盛的時候加上剛纔的那一箭,最少消耗了15%。
可即便是這樣,就這短短一會功夫,就被噬靈陣抽走5%,那也是十分的恐怖了。
要知道,陳墨丹田的容量,起碼要比同境界武者的丹田大好幾倍。
若是換做別人,豈不是抽走幾成了。
陳墨趕緊看向姜離,發現他此刻腦門上的紅色數字,已經跌到700了,掉了一百多了。
他趕緊回身看向納蘭伊人。
2223,沒有一點變化。
夏芷凝也是。
“怎麼了?”納蘭伊人看着陳墨緊緊的盯着自己,疑惑道。
“你運轉一下功法,釋放下先天靈氣看看?”陳墨道。
“???”
納蘭伊人雖然感到疑惑,但還是一試了,畢竟這又不是讓人爲難的舉動。
但很快,納蘭伊人便感覺到了什麼,面色微變:“你對我做了什麼?”
夏芷凝看了過來。
“你是不是感覺體內的先天靈氣在一點點的被抽走?”陳墨道。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見陳墨說中,納蘭伊人更加認爲是陳墨對她做了什麼,怒斥了起來。
“侯爺,末將也感覺到體內先天靈氣在一點點的被抽走。”正在彎弓搭箭調動先天靈氣當射手的孫孟,忽然察覺到了什麼,趕緊出聲道。
“不好。”
這時,陳墨總算明白從還沒進城時便感到的那絲古怪是怎麼回事了。
面對着夏芷凝、納蘭伊人、孫孟等人那疑惑的目光,陳墨沒有過多解釋,剛要下令撤軍的時候,忽然想到,若是這時撤軍,大好的局勢必將逆轉。
而且他意識到,還無法納先天靈氣的下品武者以及普通人,根本不受影響。
畢竟體內沒有先天靈氣,根本沒法被抽走。
他看向孫孟,然後又移向一名親兵,道:“你,速速去通知月將軍和吳將軍,問問看他們是不是也在被抽取先天靈氣,若是的話,讓他們速速撤離,記住,讓他們單獨撤離便可,不要驚擾大軍。”
這時,納蘭伊人也意識到原因可能不在陳墨這。
不用陳墨多說,她直接從馬上縱身躍起,回身跳上了一個房頂,然後幾個起跳間,便遠離了陳墨幾十丈。
“芷凝,你先留下來指揮,注意不要冒進,小心一些。”陳墨對夏芷凝說了一聲後,又對孫孟說了一句,讓他也撤出城去。
繼而陳墨從馬背上一躍而起,落在地面後,用腳尖輕點地面,再縱身一躍,在空中飛旋之際,雲遊步施展而出,腳掌輕踩在雨點之上,幾個踏步,便落在了姜離的戰馬上。
姜離略有所感,剛回頭,便被陳墨一把提起。
陳墨腳掌輕輕一點,騰空的同時,腰間掛着的唐刀被瞬間抽去,快速朝着面前一揮。
“大日一氣斬!”
一道恐怖的無形刀芒,落在了敵軍中,數百人被攔腰斬斷,血肉橫飛。
街道上直接被清空出來了一片。
陳墨沒有過多停留,帶着姜離就往後撤。
離開朱雀大街後,陳墨放下了姜離。
這時,陳墨發現體內先天靈氣被抽取的速度,開始減緩了起來。
陳墨詢問姜離,發現他也一樣。
“安國公,發生什麼事了?”姜離問道。
“出去再說。”陳墨沒有多留,道。
……
南門。
正在城外殿後的第五浮生、劉計二人,看到陳墨、姜離還有孫孟城裡跑了出來,連忙上前迎接。
第五浮生開口道:“安國公,城裡發生事了,地面怎麼開始震動起來了。”
“對啊,安國公,沒出意外吧?”劉計問道。
陳墨還沒開口,身後的姜離驚喜道:“安國公,那種感覺沒有了。”
姜離發現體內的先天靈氣,不再不受控制的離體而出了。
陳墨也發現了這點,道:“我懷疑蘆盛啓動了噬靈陣,城中發生的情況,和我當初在夏林時遇到的噬靈陣幾乎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它竟然可以吸收我和姜將軍體內的先天靈氣。”
“什麼,噬靈陣?!”
陳墨話音落下,第五浮生、劉計、姜離三人都是大驚,旋即第五浮生眉頭緊皺,先祖作爲太祖皇帝時的從龍之臣,更是參與過當初太祖皇帝噬靈陣的佈置,自然知曉噬靈陣的恐怖之處。
他疑惑道:“洛南地底龍脈之氣,早已被太祖皇帝抽空,就算重新啓動,也只是抽取天地之間的先天靈氣,蘆盛想要結陣突破…”
說着,第五浮生想到了陳墨話中“它竟然可以吸收我和姜將軍體內的先天靈氣”,頓時眉頭一挑,道:“蘆盛肯定得到了噬靈陣的陣圖,改變了噬靈陣的運行方式,想借武者體內的先天靈氣,彌補龍脈之氣的欠缺。”
“不好,蘆盛想要藉此踏出那一步。”劉計面色一變。
陳墨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妙,若是蘆盛突破到了一品,那麼一切都完了。
當初太祖皇帝,就是突破到一品武者,才力挽狂瀾的。
“對了,納蘭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