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仍以趙雲、黃敘各率領5千騎兵,我率剩餘騎兵主力在後保護。在派出趙雲他們後,我來到後賬,與太史慈告別,他今天狀態比昨夜好點,但是仍然非常疲勞。我讓他萬事寬心,孫家之事我會好好對待的。
另外我吩咐吳普與哪位裨將好聲照顧太史慈之後。才依依不捨的與太史慈告別。
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我問身邊的黃射,太史將軍能好過來嗎?應該可以的,因爲有華佗及其弟子照顧,但是…?讓身邊的黃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追了兩日後,在一個渡口邊追到淩統部,原來蘇飛部水軍連夜順流而下,看到周瑜部經過後,留下五千水軍在此阻止,留守部隊用兩個時辰摧毀這個浮橋,正好截斷淩統部。淩統部見浮橋被拆,正準備搭建浮橋時,遭到前面有漢軍水軍射擊,正處於進退維谷時,趙雲部已經趕到。
我在趙雲部、黃敘部與淩統部大戰兩個時辰後趕到,由於我軍非常疲勞,且吳軍處於絕境,雙方之間戰鬥非常激烈,我一萬騎兵對吳軍一萬步兵居然沒有明顯的優勢,這讓我暗暗吃驚。
這時想要黃射率部前往,但看着因連夜追擊甚爲疲倦的騎兵,知道現在不是戰鬥的時候,急忙鳴金收兵,不要讓淩統背水一戰的戰術得逞。且我軍正好可以簡單休息下,也可讓淩統部士氣低落一點。要知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軍是騎兵,完全掌握戰爭主動權,可以玩死淩統部後再徹底消滅。
於是趙雲他們率領騎兵退回本陣,而淩統竟然指揮數千步兵向我發動攻擊,我連忙讓大軍用弓箭勁射,如此才擊退淩統步兵。我讓兩千騎兵來回向其射擊,慢慢如趕鴨子似的,將吳軍圍在一隅。吳軍雖然多次突擊,但是人的腿怎麼能夠拋得過馬的腿,且他現在越瘋狂,在我大軍發動全線反擊的時候,越沒有力氣與我大軍抗衡。經過一個時辰後,吳軍在傷亡多人的代價下,被我騎兵包圍在靠岸的一隅,受到我騎兵與水軍聯合攻擊。
在日近西山的時候,我讓大軍吃了點乾糧後,且看到趙雲等部早已休息得舒舒服服後,指着淩統部說道,我率領大隊騎兵從正面佯攻,吸引淩統注意力,到時子龍與元籍各率領五千騎兵從兩翼殺出,如此可敗淩統部。
趙雲他們因爲沒有消滅吳軍,都頗爲氣餒,見我這樣說,都大聲領命而去。我想近兩萬的騎兵,就是踩也會踩死一萬步兵,何況在這種戰術配合之下?何況早被我兩千騎兵玩得心驚肉跳,玩得全軍瘋狂?
於是我率領一萬騎兵緩慢的向淩統部發動攻擊,在接近淩統部後,用弓箭射擊。淩統部數千人馬在多日逃竄後也非常疲勞、在我到達時一直處於捱打狀態,在我剛纔指揮騎兵騷擾下,全軍陷入一種絕境。這時見我率部殺來的時候,淩統想殺一個夠本,率領數千人亡命向我衝來。在接近五十步的時候,我讓黃射率領周圍騎兵向淩統部突擊,如此雙方陷入一種瘋狂對攻。這時,淩統幾乎瘋了,連續砍落幾名親兵,向我衝來。
我暗自苦惱,怎麼每個人都想與我拼命呢?沒有辦法,只好滿足你淩統得要求吧。一交手,我就感覺到他雄厚的力量,握槍的手竟然震得發痛,剛一怔,淩統又一刀砍來,口中喊到:“劉琦小兒,再吃我一刀。”
我被迫舉起槍再接一刀,感覺耳膜爆滿。知道淩統的武藝已經步入一流,不在黃忠、趙雲之下,對付這種武將,不能力敵。於是只好運用從黃忠那裡學來,從趙雲那裡偷來的招術,與淩統纏鬥。這種場面只有在數年前戰夏侯淵的時候遇到,那時是馬雲綠殺出救了我一命。現在只有等待趙雲他們殺散淩統部後再來救援。
因爲有戰夏侯淵的經驗,如此一來,我在戰場上將拖字訣發揮到極端,儘量不與淩統硬碰硬,應用招式取勝,力量我動作過快,力量我在後世看到大量的奇怪招數,與淩統遊鬥。不過這次有一點好處,就是周圍大多數是我的親兵,我即使不能取勝。可以躲在親兵後面,如此淩統怎能戰勝我人多勢衆。且現在我與他遊斗的時候,時不時還有身邊幾個忠誠的親衛殺出,與我共同對付淩統。我纔不會這樣傻,與他單挑。
如此一來,我在淩統正對面,身邊有數十名親衛協助,與淩統戰在一起,兩個人對絕,我完全落入下風。但在衆人幫助下,情勢竟然改觀了,我們這一羣人居然攻多守少,團團圍住淩統,手下親衛只要一出妙招,逼迫淩統,我必然誇獎,於是我軍士氣大振。在前五十招,淩統還可能傷到我手下親衛,但是在五十招之後,淩統就不行了,汗流吁吁,且身上多處受傷。看來人多還是力量大啊,這羣與我朝夕相處的親衛武藝還是不錯的啊,我想到。
到一百招時,吳軍已經大敗了,黃射害怕我有失,已經返回了。這無疑增加了我的信心,有黃射在身邊保護,我可以無憂亦。而黃射與淩統有殺父之仇,更加亡命的攻擊淩統,如此淩統滿身血污,不過那基本上都是他自己的血。我感覺奇怪,一個人流了這樣多血,居然還如此勇猛。
我感覺太傷面子,吆喝着大家全力攻擊淩統,活捉與殺傷者有大賞。如此淩統力量慢慢衰竭了,這無疑加大我信心,我連續出了幾招後,圍着淩統一番猛殺。
到二百招後,我見趙雲、黃敘他們已經打掃戰場回來,這時天已經很黑了,趙雲他們非常來事,命令三軍打着火把,助我率領一隊親衛夜戰淩統。大概他們認爲我們若不能逼瘋淩統,太沒有面子了,且都不自覺的在我身邊保護,害怕我出現任何意外,這無疑更增加了我的信心。每出一招,我必高喝這時黃忠的招數,那時趙雲的招數,還有那個是我自創的。
全力施展之下,居然一槍將淩統挑落馬下,周圍親兵一擁而上,擒住淩統。押到我面前,這是我陣前擒拿韓遂兒子韓衝一來,第二次擒獲敵軍大將,何況淩統非韓衝所可比擬的。
舒舒服服住進趙雲他們搭健的臨時帳篷,先命令水軍搭建浮橋,以保證明日大軍通過,再讓親兵將淩統押進大賬。在士兵吆喝之下,淩統居然不跪,我也非常開明的讓士兵給他鬆綁,說道:“凌公績,今日被吾所敗,應該心不服吧,不錯,今日吾是依靠人數上的優勢取勝的,若單挑,吾不是你凌公績的對手。”
淩統答道:“非也,淩統非不服今日之敗,劉琦你雖依賴人多取勝,但不愧一場勝利,敗軍之將何以言勇,故非不服亦。”
我驚訝道:“非不服今日之敗,奈何不跪?”
淩統答道:“統非大才,但亦不能給殺父仇人下拜,想六年前,汝劉琦統率大軍,殺死吾父,吾豈能向你下拜。”
這讓我想起凌操所死,雖然當時甘寧與凌操對陣,殺死了凌操,但指揮這次戰爭的無疑是我,按照淩統的邏輯,我爲他殺父仇人亦不爲過,但我不能這樣認啊。
於是說道:“凌公決當年兵敗被甘興霸所殺,當時吾正以孺子之年統率大軍,但是凌公績汝亦爲沙場宿將了,兩軍對絕刀槍無眼,你我都在沙場中指揮部衆殺死數百數千甚至數萬人,難道這都要算到我們頭上。對當年汝父戰死,琦深表不安,當時就讓人歸還汝父遺體,也算一種報答吧。況且你曾經殺死我江夏太守黃祖老將軍,殺死黃子遠將軍親父,我沒有向你復仇,也算仁至義盡了吧。”
身邊黃射聽我這樣說,當即大聲痛哭。我當即安慰了黃射,說我們征戰沙場的人,馬革裹屍,是最好的獎勵,黃老將軍不愧爲我大漢第一烈士,不愧爲真正的熱血男子。
淩統說道:“所以統不對尚書令大人心存報復,但是要讓我投降於你,萬萬不可能,統亦不可能背叛吳王,想吾父被殺後,吳王對我的厚恩,統怎能背叛。”
我見這種狀況說道:“在我滅亡東吳以後呢?難道你不歸順嗎?”
淩統回答道:“不能,那時吾將投奔曹操,以報殺父仇人。要知道我雖然不恨你,但你終究是我殺父仇人啊。”
我漠然良久,讓左右釋放淩統,說道:“公績乃孝子,琦不忍加害,今放你出去。”
趙雲等人力阻,說淩統是要與我作死對頭,這種人不能放。黃射當即向我跪下,讓我允許他與淩統決一死戰,以報殺父之仇。但我不忍就這樣殺死淩統,不願殺俘虜,更害怕殺死淩統候不能盡收東吳將士的心。
非常不忍,將頭憋在一邊,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淩統剛走出大賬,我正在多方憂慮的時候,突見淩統拔出身邊衛士的腰刀放在莖上,向東方跪下說道:“父親,吾不能完成當日定殺劉琦甘寧的誓言,不忍苟活於人世,現在跟隨你來了。”
在我大喊不要聲中,淩統自刎於我大軍賬前,我當時驚呆了,在我來到這個世界後,已經有三位名將如樂進、張遼還有今日的淩統自刎在我面前,三人自刎方式與理由各不相同,這讓我太震撼了。有時這樣想,是否古人比日本人更熱衷於自殺,怎麼我都碰見的這些人?
隨後想到,歷時上甘寧投孫權數年後,淩統居然因爲甘寧殺死凌操,要與甘寧決鬥,最後還是孫權出面解決的,看來淩統就是這樣一個爲父仇矇蔽雙眼的人。
我問旁邊的黃射:“子遠,你恨我嗎?我沒有讓你手刃仇人。”
黃射回答道:“射不敢有恨,今見凌公績如此悲壯,正如主公剛纔所說,這就是我們作爲將軍的命吧。”
聽到這裡,我讓黃射處置淩統屍身。黃射不忍加害,讓人厚葬淩統,且要求我在攻陷東吳後對其家人多加照顧。我當即對黃射說道:“子遠,你現在已經達到了一個將軍的最高境界了。將軍只能在戰場上殺死敵人,其它時候,是具有一顆仁慈的心。他在戰場上的殺戮與和平時候的仁慈,是成正比例的。這也是我光復大漢的主要目的,或者是我光復大漢的意義所在。”
看着趙雲等人似懂非懂,我感覺好孤獨哦。兩千多年的時空,太遼遠了,太空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