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動向劉表跪下檢討道:“父親大人,孩兒今天確實做得不對,孩兒當時由於氣憤過度,也實在是蔡麻子太無理了,孩兒忘記了父親大人往日教誨,沒有修好自己身心,在蔡麻子無理挑撥的時候,孩兒動手打了蔡麻子,這確實不應該。孩兒今天居然與一個下人一般見識,沒有以父親大人往日風範爲典範,望父親大人責罰。”
劉表聽到我主動認錯,甚爲滿意,立刻將我扶起我,半是責備半是教育的說道:“你是我長子,弟妹都還小,你是要繼承我州牧位置的,怎麼能夠如此沉不下心智,與下人一般見識,你打傷了他,不明事理的士人會說你過分驕狂,欺凌下人,你被他打傷了,又發不來。不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現在還年幼,要好好讀書,再不要犯這種不知輕重的事情就好了。”
我聽到這裡,內心暗自大喜,在劉表扶起來後,偷偷看了下蔡氏一眼,但見她滿臉怒色,內心甚是得意。
蔡氏看到我沒有收到任何責罰,甚是不滿,在劉表剛剛扶起我後,搶聲說道:“夫君大人,這也太不公了,蔡斌被打成這樣,整個左手被廢掉了,事情不能如此算了。”
劉表也有點怒道:“琪兒已經承認自己氣憤過度,無意中削掉蔡斌手臂的,難道你真的也要削掉琪兒的手臂,來賠償蔡斌手臂。我這裡有劍,琪兒你站在這裡不動,你來削掉手臂算了。”
蔡氏看到劉表大動肝火,當即跪下說道:“夫君大人,賤妾不敢。但是今天事情原委是劉江與紫凡挑撥離間,才使大公子痛打老實本分的蔡斌的。夫君大人若不責罰劉江與紫凡,難服衆人。”
劉表想到蔡氏在荊州的權勢,不免有點心軟,問道:“琪兒,果真是劉江與紫凡挑撥的?”
我當即將事情發生經過說了遍,其中不免對蔡斌對我的嘲弄添油加醋一番,劉表聽完說道:“你看,明明是蔡斌作惡多端,對琪兒不敬,哪裡有別人挑撥?不要任何事情都疑神疑鬼,都認爲別人挑撥?只要你不要挑撥是非就可以了,別人怎麼會挑撥是非呢?”
但是蔡氏還是說劉江與紫凡挑撥我,如此看來心證一旦形成,很難改變的。
我看到劉表左右爲難的表情,說道:“蔡姨,你說劉江與紫凡挑撥與我,可有證據,若沒有就不要造謠了?要知道州牧府二姨太造謠生非這個名聲實在不好啊?”爲了激怒蔡氏,我故意將二姨太說得重點,要知道在古代妻子與姨太的地位截然不同,雖然母親王氏已經病故,但是蔡氏是姨太永遠還只是姨太的命,有的事情是不能做主的。這是封建社會最基本倫理,出生名門世家的蔡氏不可能不知道其中含義。
坐在上位的劉表也聽有點聽不慣了,輕聲喝斥我道:“沒大沒小的,蔡姨就是蔡姨,怎麼叫二姨太,你孃親早逝,你應該像愛你孃親似的愛你的幾位姨娘,不能動不動就二姨太二姨太,沒大沒小的。”
我趕忙認錯,說自己一定像尊重親孃似的尊重各位姨娘,無意中,我列出各位姨娘的姓氏,但偏偏漏下蔡氏的姓氏。劉表雖知我心中之意,但也不好發作,不過這些話讓旁邊劉表幾個姨太都笑逐顏開,一個個說不敢當。如此一來,今天的話題就偏離了,將我與劉江紫凡如何挑撥於我,改變爲我如何孝順劉表幾個姨太。
蔡氏看到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而劉表也是有意無意的引導事物偏離她原來設定的主題,大慌。她只好將聲音提高到高八度,說什麼紫凡他們每天侍候我時候說她的壞話,如此讓我對她懷恨在心,才導致我今天在後花園毒打蔡麻子事件發生。
劉表也感覺有點爲難,劉江是自己原來的一個小肆,而我是他兒子,要知道劉琮現在年齡太幼了,他也難以公開責難我。一聽到蔡麻子被打的事,本來就想大事化小,但又不好公開撥了蔡氏的面子。
我膽子這時已經變大了,雖然表面上還是非常恭順,但語氣中暗暗藏着咄咄逼人的意味,蔡氏不是說劉江紫凡他們挑撥嗎?我就矢口否認,我反而倒打一耙,說蔡斌如何挑撥於我,蔡斌爲何會對我如此仇視.
我怎麼能夠保全自己,又不能給人強詞奪理的感覺呢?我陷入苦思,哦,乾脆退一步,退一步海闊天空,有時表面上撤退實際上是真正反擊的開始,我靈光一閃,計上心來,說道:
“蔡姨說紫凡她們一天到晚跟着我,我可能受她們影響,這也許有一定道理,但是?”
蔡氏聽到這裡,長舒一口氣,彷彿抓住救命稻草似的,飢不擇食的直嚷道:“這就對了,還有呢?”
衆人目光再次回到我身上,等待我的但是,於是我乾咳了一聲說道:
“按照蔡姨的說法,蔡斌跟着蔡姨,公開干涉我練武,公開挑釁我,公開侮辱我,根本沒有將我這個大公子放在眼裡,害得我前段時間大病,蔡斌這樣做,難道也是蔡姨的意思哦。蔡斌今天公然諷刺我這個大公子,強迫紫凡劉江她們幹粗重的活,當着我的面要打他們板子,要罰飯,讓我性情大壞,他如此激怒我,導致我不能修身養性,導致我今天責打家丁,難道這會是蔡姨的意思啊?”
劉表聽到這裡也感覺事態大變,多次制止我,不要我將家醜公開宣揚出去。
聽完我的哭訴,蔡氏坐不住了,她知道雖然劉表非常寵幸她,但是古人更溺愛自己的兒子。因爲妻子如衣服,兒子才能傳宗接代啊,這是老劉家的傳統,蔡氏不可能沒感受到。如果坐實了謀害我的罪名,劉表也不能維護她,那樣他不但會被荊襄士民唾棄,而且也難以在士林中立足,更無顏見劉家列祖列宗啊。
蔡氏當即否認,指天發誓到她根本不可能謀害我,蔡斌所作所爲她完全不知情,她與蔡斌也完全沒有關係。
我看到機會到了,於是說到:“若別人說蔡姨要謀害我,打死我也不相信。畢竟她是我姨娘啊,畢竟她非常熱愛父親大人,姨娘怎麼可能謀害孩子的呢?蔡姨謀害孩兒又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呢?”
蔡氏聽到這句話,雖然知道話中有話,只有裝糊塗連聲稱是,直說劉琮還年幼,我是唯一可以幫助劉表的兒子,她怎麼可能謀害我呢?又說我明白事理,如此複雜的事務,經過我三言兩語的分析,就透徹多了。還在一邊嘮叨什麼後媽難當,州牧府有數百個眼睛看着,我稍稍有點不順,別人就將責任算到她這個後媽身上,真是風箱裡面耗子,裡外不是人。
我當即回答道:“對這些全叔與父親大人最能夠理解了,想父親大人也是在全叔照顧下長大的,怎麼不明白這種關係。
蔡氏見難以找到黴頭,藉機說要去看劉琮準備離開。
我也看到勝利的曙光,向劉全作了一揖道:“全叔,對下人公開嘲弄主人,辱罵主人的該當何罪?”
劉全看到我問,也明白今天情勢,要知道他內心中還是有點偏向我的,畢竟我是劉表的合法繼承人,畢竟是看作我長大的長輩,不關心那是不可能的。於是恭敬回答道:“公子,按照劉家家規,對這凌辱主人的下人,是打五十個板子,趕出家門算了。”
聽到這裡,我心中大喜,看來劉全不但想幫我,也想稍稍遏制蔡氏在州牧府中日漸氣焰囂張的氣氛。既然明白了其中原委,我趕急向劉表跪下道:“父親大人,請爲孩兒作主。”
蔡氏大驚,剛走到門邊立馬轉回,也向劉表跪下道:“夫君,不要啊,賤妾從小由蔡斌夫婦帶大,趕走了他,賤妾不能活了啊”。
劉表看到這裡也慌了,處理呢蔡氏又哭死哭活,不處理呢名聲必然受到損壞,懼內的名聲必然被坐實。真是左右爲難,茫然的看着我與蔡氏在大廳中央表演,不知如何取捨。
陳氏看到這裡,也終於發話了,對父親說到:“夫君,蔡姐姐,妹妹有一個主意不知道是否可行?蔡斌今天公然挑釁大公子,實在可惡,我看打幾十下板子,以後讓他只照顧蔡姐姐算了。而公子已經十三歲了,也要讓幾個忠心的下人侍奉,我看提陳江爲二管家,安排幾個下人侍奉公子,也免得夫君平時擔心公子受寒受熱,也免得蔡姐姐與我們幾個後媽難作的苦衷了。夫君,蔡姐姐你們看如何”?
真是雪中送炭的姨娘,我用感激的目光看着陳氏,滿是感謝。
蔡氏聽到這裡,也感覺可以接受,雖然我憑空添了幾個下人,但是那是遲早的事,隨着我年齡增長,必然要幾個忠心的下人照看的,當即認爲如此處置,甚爲妥當,爽快的贊成了。說道若沒有忠心下人侍奉,別人還要以爲她這個後孃欺負要我這個小孩子呢?
劉表看到大家終於取得共識後,也非常高興,爽快的答應了升劉江爲管家,與紫凡一起專心侍奉我,且額外的答應讓我挑十個家人專門負責日常起居,看來今天這件事情也圓滿解決了,我不禁美滋滋想着以後少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