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中後,張繡情緒十分低落,看來他已經認清了與曹軍實力的差距。
賈詡多番勸解,現在我們不如曹操,曹操勢大,但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來日方長。
如此才平息了張繡心中窩囊氣。
於是召集劉琦等將士,宣佈將撤往新野,他決定親自領5000步兵斷後,前軍由劉琦統一指揮。劉琦當即反對,說怎麼能讓岳父大人斷後呢?這種艱苦的工作應該留給我劉琦做啊,怎麼能讓你張繡承擔呢?如此回到新野,劉琦不但不能見父親劉表,更不能見張娟母女。
張繡以軍令相脅,劉琦只好裝得氣得鼓鼓的,呆在一邊不發言。
最後還是賈詡出來勸解,交叉掩護,步步爲營,如此撤出戰鬥,於是方平息爭論。
當夜午時三刻,從南門秘密撤出,在戰前安排的接應兵馬保護下,一路向新野方向撤去。
天剛亮,探馬來報,昨夜有數萬人從宛城方向秘密撤走,向新野方向進發。
曹操大驚,一面急找郭嘉、荀攸、滿寵等人前來商議,一面派出探子到宛城城下打探。
郭嘉等人聽後也大驚,這時派往宛城方向的探子回報,宛城城門緊逼,城牆上已經多布旌旗,旌旗數竟然被往日多一倍以上。
滿寵大笑:“此劉琦小兒疑兵之計,主力已經南撤,但留少量兵馬留守而已。”
曹操聽後一驚,當即傳令夏侯恩率領三千步兵試探性攻城,一面與郭嘉等人商議追擊之事。
大家都認爲荊州兵馬根本沒有遭受重大打擊,前次伏擊曹洪,王莊阻擊,以及昨天宛城下對壘,荊州軍除了在昨天落入下風之外,根本沒有遭受重大打擊。
雖然宛城是家小業小,但是從從前幾次張繡死守宛城來看,在遭受如此輕微打擊之後,沒有必要撤走。
因此,現場分爲兩派,一派是以郭嘉爲首的穩健派,認爲宛城是主動撤出,撤退過程中應該早有防範,若是追擊,必然遭到對方伏擊,因此若不想徹底解決荊州問題,斷不可下令撤退。
另外,大家可以看這次戰爭軌跡,先是谷口阻擊,再是王莊阻擊,到今天是宛城阻擊,每次阻擊都是荊州人主動退出戰鬥,若是要一路南追的話,到時必然掉入荊州人設定的圈套,戰線過長而被各個擊破。
另外,讓人憂慮的是,北方的袁紹已經一統四洲,在去年冬天討伐徐州復叛的劉備,袁超就蠢蠢欲動,以小兒子生病沒有率軍南下,若是曹操率領大軍南下的話,急切之間難以竟攻,必然遭受北方的袁紹夾擊,最後只有兵敗這一途。
但是滿寵確認爲與荊州樑子已經結定了,若是與袁紹對壘的話,荊州在從背面一擊,如此奈何?
郭嘉反駁道,應該看荊州的戰略意圖,荊州明顯退出宛城,已經向曹操表示善意,若沒有解決他面臨的困境,荊州亦爲四戰之地,非英主不能守。
如今宛城已經被我佔領,若非舉宛城之力,斷不能攻破,即使攻破,也難以下許昌。
但是,若非解決周圍虎視眈眈的東吳問題,交趾問題,荊州兵馬北上的時候,到時以獻帝名義,封孫權爲荊州牧,定可讓其後院起火,定可讓其蛇鼠兩端。
因此在數年之內,宛城是安全的,曹公也可以放心北上。
這時夏侯恩來報,在一個月前,張繡已經動員宛城大戶,百姓南遷。在二十天前,大戶已經開始遷移,在十天前,宛城除了兵員與官員清理未南遷的百姓與大戶外,再無旁人。
大家粗略估算了下南遷進度,如此看來最早遷移的大戶已經到達襄陽。
曹操嘆曰:“如此看來,吾等中劉琦之計亦,在公達北上的時候,其已經決定南遷,若非我等星夜南下,定可不費一兵一卒佔領宛城。但是我等十萬大軍,耗費錢糧頗巨,只佔領了一座空城。”
當即傳令三軍,命曹仁率領四萬大軍佔領宛城,署理對荊州事務。傳令全軍,若能生擒劉琦者,封萬戶侯,賞黃金千兩。
滿寵聽後不解,問道:“孟德公,那麼我們還要追擊劉琦嗎?我們十萬大軍無功,若難過追擊也不做做,必然惹人恥笑啊。”
郭嘉笑道:“追擊,當然追擊,最後是公達大人率領數萬兵馬前去追擊。”
曹操搖頭道:“若要說無功,吾等畢竟佔領了宛城,逼得劉琦倉皇南逃。不論這種逃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爲之,畢竟我們佔領了宛城。但是追擊也需要追擊下,讓曹子孝派出一萬大軍,緩慢追擊,以收留那些不願南遷的人士,畢竟孤所轄的各州郡,連年戰亂,人口銳減。”
撤出兩天後,大軍已經南撤百餘里,一路沒有遇到曹軍追擊。正準備放鬆放鬆下。
這一日是劉琦所率隊殿後,有探馬來報約有上千人馬殺到,主將姓魏。
劉琦感覺大驚,曹軍魏姓名將未曾風聞啊,急忙找魏延黃敘文娉前來商議,文娉答道:“大都督,末將料此人必爲魏續,乃呂布呂溫侯八大健將之一,想那魏續與宋憲關係極佳,去年曾經共同謀取溫侯呂布,盜取其方天畫戟與赤兔馬。今見公子陣斬宋憲,必然前來爲宋憲報仇。”
劉琦笑道:“此等賣主求榮的人,正好用其鮮血祭奠劉琦荊州軍軍旗。
當即商定,利用其求戰心切心理,到時劉琦與黃敘率領一千騎兵正面迎敵,佯裝敗去,文娉與魏延再分率兩千本部殺出,如此劉琦三方合力,此戰即使不能陣斬魏續,也能打擊曹軍囂張氣焰。”
衆人稱好後分頭準備,而劉琦與一千親兵也在一山崗上靜候曹軍,半個時辰後,一彪人馬殺到。
看到曹軍衝到山前,劉琦讓騎兵一陣猛射,阻擋了敵人的攻勢。敵軍整頓兵馬後,閃出一員武將,點名要求劉琦出戰迎敵。
劉琦對黃敘說道:“本都督與該將交戰後,佯裝敗退,讓兄弟們交叉撤退時須露出一股兵敗如山倒之氣勢,以迷惑對方。”
劉琦與魏續在互報姓名之後就戰在一起,魏續武藝非宋憲所可比擬,剛一交手劉琦就感覺到難以取勝。在十招以後,劉琦只有依靠馬鐙馬鞍的便利,來回躲閃,如此免得被魏續刺落馬下。魏續看到劉琦不敵的樣子後,全力進攻,妄圖畢其功於一役。
在二十招後,看到連續出現的險境,劉琦在虛晃兩槍之後,調轉馬頭撤退。親衛們看到劉琦不敵撤退後,在後面掩護着一路南撤。
魏續想到曹操許諾的萬戶侯,再想到老友宋憲活生生的被劉琦陣斬馬下,不顧兵少將寡,率領部衆奮力追趕。
要說劉琦馬匹是裝配了馬鐙馬鞍,速度非一般軍隊所可比擬,但是爲了叼住魏續,劉琦故意裝出身受重傷,體力不支的樣子,在左右掩護下,倉皇逃竄。
如此折騰了半天,一柱香功夫撤到一個山崗,剛上山崗,看到魏延的部將正在山崗上侯着,知道這是伏擊之所,於是整頓兵馬,與黃敘二人轉身再戰魏續。
魏續所帶兵力多爲步兵,追上來的甚少,在劉琦說率騎兵迎上去的時候,他身邊那百餘親兵馬上被劉琦們包了餃子,處於荊州軍汪洋大海之中。
但是魏續好生厲害,居然率領十餘名曹軍殺出,妄圖向北逃走。合該他倒黴,剛一逃出陣中,就被魏延所截住,劉琦感覺形勢危機,害怕拖延時間過久,被後續曹軍所纏繞住,挺槍與黃敘從後殺上。
如此三個人與魏續戰在一起,魏續雖然厲害,但根本不是魏延的對手,再加上劉琦與黃敘之後,不到五會合,就被魏延陣斬馬下。
想到連續殺死呂布的兩大健將,劉琦,甚爲高興,當即給予魏延重獎許諾之後,率隊撤出了戰陣。
曹軍追擊了一百五十餘里,在那以後再也沒有遇到敵軍。張繡再次提出由他斷後,劉琦想已無危險,就爽朗的同意了。
劉琦們是提前半天到達新野的,張氏母女正焦急等待劉琦們的消息。聽說張繡在斷後,張鵑竟然狠狠的數落劉琦,怎麼能讓老父斷後,如此怎麼能讓她託付終身。
但是在苦惱半刻後,接應探馬來報,張繡率領大軍已到新野,方轉陰爲晴。這讓劉琦感覺萬分無奈,這或者就是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吧,女方總是爲其父母着想。
此時廖化也帶領那300兵丁趕到新野,劉琦命令他爲偏將軍,統率那三百士兵。
看着撤出的20000兵馬,張繡不禁有點黯然,冒險出城後,傷亡居然達到5000餘人,但在撤離過程中,死傷人數不甚多,也算可以寬慰了。
而劉琦卻非常高興,在撤離過程中,洗劫了十餘家不肯撤退世家的財物,珠寶,石滔估算竟然達到六萬兩白銀,看來古代中原地區真富庶。劉琦讓石滔運會襄陽,變賣爲金錢後分配給南遷到荊州的各家世族。財物不多,也是劉琦一點心意。從今以後,這些南遷的世族也只能以劉琦爲靠山,如此可抵消蔡氏兄妹的影響了吧。
經過十日,劉琦們終於安頓好從宛城撤退人馬,劉表在接到劉琦的報告後,派出蒯越到新野慰勞各軍,且讓張繡放心,在襄陽地界,他們會受到與荊州軍一樣的待遇,且對劉琦與張鵑的婚事表示非常滿意。聽到這裡,張繡終於露出了愉快的表情。
張繡身爲客軍,時時小心謹慎,害怕受到猜疑。在他要求下,劉琦決定留下魏延幫其練軍,且補充500餘親衛步騎入宛城軍中。實際上劉琦也有滲沙子的想法,但想到他是岳父,不好開口。在他提出來後,劉琦不好意思的連聲回絕。
他向劉琦解釋到,是看到劉琦親衛在宛城戰鬥中表現出色,想提高戰鬥力後,劉琦才答應了他的請求。
五月中旬,在得知曹操留下曹仁率領三萬人馬獨守宛城後,劉琦與張繡、文聘、黃敘、周倉、張氏母女等人率領三千親衛回到襄陽城。當然劉琦親衛又經過整編,吸納了一些表現忠勇的將士,以抵消戰爭中損傷以及派到宛城駐軍的部分人數。
讓劉琦驚訝的是,劉表居然迎出城門,在劉琦向他請安後,他一把抓住張繡,彼此談論多麼羨慕對方,當然少不了關於劉琦與張鵑的話題。站在身邊的龐統告訴劉琦,原來張繡一直獨霸宛城,現在終於完全歸順了,雖然失去宛城,但獲得張繡與賈詡這種人物,襄陽子弟又認爲劉琦打了一個大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