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責任

如果沈芸芸把今天我對她乾的那事抖出來,憑着我爸的暴脾氣,指不定今天晚上我就要被掃地出門了,更關鍵的是,媽對我這麼好,我實在不忍心讓她難堪,更不忍心讓她傷心。

想到這裡,我用着近乎求饒的目光擡頭看了沈芸芸一眼,沈芸芸居高臨下看着我,她眼圈微紅,目光很冷很冷...在我哀求的目光下,冷意漸漸散去,倒是多了一絲無奈,她嘆了一口氣,目光落在媽身上,再落在爸身上,勉強微笑道:“爸...沒什麼的,今天林南沒經過我的同意在我房間裡拿了一支鋼筆,還弄壞了。”

我爸神色古怪地看了沈芸芸一眼,微微偏頭,瞪了我一眼道:“好小子,有你這麼欺負姐姐的麼,看你緊張的,你爸我又不會吃了你!”

“芸芸,你這孩子,下手可太重了,林南再怎麼說,他可是你弟弟啊,一支鋼筆而已,媽改天陪你去多買幾支。”媽擔心地看了沈芸芸一眼,有些責備道,說完媽還湊過來在我臉上吹吹去,問我疼不疼,我勉強笑了笑,說不疼。

其實挺疼,火辣辣的,沈芸芸那一巴掌下來下手很重,可以感受到,她那時候是憤怒的,還把憤怒集中在了一巴掌上,可能最後她動了惻隱之心,才饒過我了吧,不知道爲什麼,我現在不怎麼恨她了,反而感覺自己很對不起她。

一個在外界被尊爲女神級別的人物,貿然間被我給摸了個遍,就差最後的一桿進洞了,這種事哪怕是混子出身的劉剛也做不到,可偏偏就是我做到了。

但這也沒什麼好驕傲的,就因爲我是她弟弟,肯定是顧及一家人的情分,她纔沒有說出來,不然放在別人身上,分分鐘進局子喝茶的節奏。

不過想到她一絲不掛充滿誘惑的酮體,我心裡就有邪火頓起,憋的難受,那種感覺很好很美妙,總想再來上一次....

不過經歷了這一件事後,沈芸芸對我和以往一樣,還是那麼冷冰冰,有時候我不小心招惹了她,她會咬着銀牙,恨恨罵我一句賤人,在學校裡她也不鳥我,生怕別人知道她有我這個弟弟。

平時我也會碰到劉剛這大傻逼,跟着他的小弟躲在廁所裡抽菸,見我來上廁所一羣人還會在不遠處指着我笑,罵我慫包啥啥的,每回遇到這種情況,我不敢多待,都會快速完事離開廁所,忍者無敵,退一步海闊天空,對面人這麼多,我犯不着和他們翻臉。

然而有一天,我在回家的路上,收到了沈芸芸的短信,短信內容很簡單,只有寥寥幾字:我懷孕了。

看到這條短信,我直接愣在了原地,沈芸芸平時都不怎麼搭理我,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可這次發短信給我,說明她已經無助到了一種地步...是我的麼!?

但我怎麼也想不到,這樣就懷上了,我還清楚記得上回我只是在球門口磨蹭了幾下,又沒進洞,最後直接在綠茵草坪上泄了氣,難道我那個裡面的東西有這麼強悍,在草叢裡存活了下來,莫名其妙進了洞!?

早前我看過一些新聞,有的女生在沒有交男朋友的情況下,莫名其妙就懷孕了,聽原因好像是在游泳池裡呆過,或者在賓館裡,服務員沒有換被褥,那東西就鬼使神差地進洞了...我怎麼也想不到,這種小概率的事,會發生在我和沈芸芸身上,如果真是我的,我該怎麼辦!?

我頭皮一陣發麻,不敢多想,快步跑回家裡,爸媽不在家,沈芸芸的房間是開着的,走進去一看,她坐在牀頭,神情有些呆滯,見我進來,她面色“刷”地一下,慘白了起來,雙手放在腰間空手抓東西,有些不由自主。

我擦了一把額角上的汗水,喘着粗氣,看着她上氣不接下氣道:“姐...你真的有了?”

沈芸芸瞪了我一眼,冷冷說道:“呵呵...賤人,我有必要騙你的麼?”

“你懷上的孩子,真的是我的?”我有些迷茫。

“不是你的是誰的?!”沈芸芸冷笑一聲。

姐...你可別唬我啊,那次不是沒進去麼,再說從我身體裡出來的那些東西也被我小心擦去了,最後我還拿毛巾揪着熱水幫你好好清洗了一遍呢。”

我還是有些不敢確信,又忍不住多嘴問道,“姐,你說你長得這麼漂亮,學校裡可有不少人蠢蠢欲動,相信你情書也收到過不少,你就不動心,就沒男朋友麼,就像那劉剛啊,他在學校勢力這麼大,還是小老大....學校裡可是有那麼多花癡女生...“

聽我這麼一說,沈芸芸面色微紅,但很快的她眼圈紅了,同時顯露出一副憎惡的神色,突然起身,高高揚起巴掌,重重落在我怕半邊臉上,我耳朵一陣嗡嗡響,有些發矇,這時候,沈芸芸一邊哭着一邊氣憤道:“林南,你這個賤人,把你姐我當什麼人了,我是你說的那種隨便的人麼!”

“呵呵...姐,你終於承認我是你弟了。”我忍着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苦笑一聲,事情已經明瞭了,沈芸芸會這麼激動是正常的,她肚子裡的懷上的孩子是我的,可我之前的一番言語還在懷疑她,放在哪個女生身上都會生氣,更別說沈芸芸本來就討厭我。

這一刻,我迷茫了,神情有些恍惚,還有些無助,我知道責任意味着什麼,可現在的我,只是一個在校高中生,沒有任何經濟來源,吃的父母,穿的還是父母,這責任...又怎麼能肩負起來?!

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沈芸芸坐回牀頭,神色有些無奈,嘆了一口氣道:“林南,我知道你現在的情況與處境,我不爲難你,這孩子我也不準備留下來,打掉吧。”

“好...好,打掉,我現在就陪你去打掉。“一般來說,第一次懷孕就打掉孩子,會讓女生生育能力減弱,甚至造成不孕的後果...聽沈芸芸這麼一說,我心裡顫動的厲害,想必沈芸芸應該也是明白的,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可是....等我們兩個高中生瞞着父母,怯生生地跑到醫院時,才發現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打掉也是要錢的,還是兩千,平常父母一天給個十塊錢不得了,兩千,對於作爲學生時代的我們來說,說是天價也不爲過。

見我們拿不出錢,那護士還推了我一把,有些鄙夷地看着我倆道:“呵呵...兩個小孩子,毛還沒長齊就搞上了,搞的時候肯定挺爽的吧,到頭來連個衝動的代價都付不起,現在後悔了吧,這世界上可是沒有後悔藥吃,快去叫父母來吧,別浪費我們時間了。”

護士說的時候聲音挺大的,周圍還有不少人從這邊經過,紛紛把目光投向我們這邊,目光中盡是鄙夷的意味,沈芸芸臉一紅,平日裡冰冷高傲的她也不得不低下頭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看到她這樣子,我心疼的厲害,緊緊拽着拳心,特想一拳搗到這多嘴護士的臉上,可理智告訴我,如果我這麼做的話,就算不想驚動父母都要驚動了,再四處傳一下,傳到學校...

我受了傷害不要緊,關鍵是沈芸芸,我不想讓她的名聲受損....作爲弟弟,我只想好好保護她,這還不行麼!?最後,在一片噓嘆聲中,我們灰溜溜逃離了醫院,坐在路邊花壇上,看着遠方天際的落日紅霞,我牽住沈芸芸的小手,她有些驚慌失措,手心掙扎了幾下,我緊緊拽着她的手,沒能讓她掙脫。

最後,沈芸芸乾脆放棄了,她冷笑一聲,自嘲道:“呵呵...某人沒本事,自己犯下的錯誤承擔不起,現在反倒佔起便宜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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