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沒呆多久,外面突然有了動靜,熙熙攘攘,還有那種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有大批人馬往這邊趕過來了,就是不知道是誰。
等了一會,沒想到,當先走進來的,竟然是禹宏,一見我,他雙眼亮了,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趕緊到我面前激動地握住我雙手,然後開始說一些客套話,就是南哥不好意思,你來也不通知提前我一聲,弄出了這麼大的烏龍啥啥的。
等他說完,立馬招了招手,身後進來的,是兩名忠義盟的兄弟,一個個虎背熊腰,氣勢磅礴,雙目間還不時透出精光,除此以外,中間還夾了一隊人馬,最前面的,正是馬臉青年,垂頭喪氣,畏首畏尾,至於他身後的,就是一些剛纔參與圍毆我的小弟了,醫務室空間本來就狹窄,現在人一下這麼多,倒有點擠了,不過沒什麼大不了的。
沒想到,禹宏辦事效率這麼快,說曹操到曹操就到,我還尋思着待會去找馬臉青年找回場子呢,現在不必了,一切盡在眼前,手到擒來。
而紅火,幫我處理傷口也差不多了,把棉籤和紅藥水放進醫用盤子裡,然後緩緩起身,邁動紅裙縫隙中的嫩白大長腿,女人味十足,在衆人恍惚間,已經走到禹宏身邊,在禹宏嫩白的小臉上輕輕摸了一把,帶些挑逗意味,笑笑道:“老弟,你來晚了,按照咱們倆的規矩,你可是要接受處罰哦?”
本來,禹宏和紅火,同爲葉修底下三大天王之一,在忠義盟的地位是相當的,可禹宏,和紅火的關係好像不是一般的好,當時面色微紅,點點頭,結結巴巴道:“是...是...姐姐說的是,我來晚了,應該接受處罰!”
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話語柔和,完全沒有違拗的意思,而紅火,又是‘噗嗤“一聲,掩嘴笑笑,意味深長地看了禹宏一眼,道:”老弟,你這麼緊張幹嘛,我後半句還沒說完呢,這麼早下定論,我想說的是,既然你把馬臉帶過來了,算是將功補過吧,姐姐在這就不爲難你了!”
說完,紅火又是走到馬臉青年身邊,不由分說,一巴掌甩在馬臉青年臉上,“啪”地一聲脆響,有如天雷轟鳴,可想而知,這一手下去的力道,究竟有多大!
而馬臉,捂着通紅的半邊臉,疼的齜牙咧嘴,一個踉蹌,還好旁邊有兩位忠義盟的兄弟一直託着他的肩膀,才讓他穩住了身形,儘管現在的馬臉,看上去很慘,我們這邊,好像是以多欺少,但這些,都是馬臉自找的,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所以,他不值得同情!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馬臉,知道錯了沒?”紅火冷冷質問道,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如穩坐冰泉中的高貴女王。
“知...知道...’此刻的馬臉,苦着臉,嘴巴無力地吧唧着,像一條陡然間蒼老了十歲的老狗,完全沒有毆打我時那盛氣凌人的姿態。
“馬臉,你別光顧着說知道啊,你知不知道你錯在哪了,具體點!?”紅火接着問。
“我...我不該惹凌風的...原...原來他是你們的人...如果我知道的話,給我一百八十個膽,我也不敢啊...’馬臉弱弱道,在南城高中兩大天王以及一衆忠義盟兄弟的壓迫下,整個人都是一副委靡的樣子,像吸毒一樣。
“凌..凌風,誰是凌風,你給老孃老實點,亂說什麼!?”紅火有些惱怒,又踢了馬臉一腳。
“就是他啊...“馬臉快哭了,低着個頭,一臉古怪地看着我,紅火也好,禹宏也罷,衆人的目光紛紛往我這邊移過來。
”沒事,我來的時候化名就是凌風。”被這麼多人看,挺尷尬的,反應過來,我趕緊解釋了一句。
別看馬臉現在這麼老實,還是那句老話,人心隔肚皮,他現在這副姿態,只是暫時的,完全不值得同情,做人,就要狠心點,婆婆媽媽,最後死的就是自己!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馬臉的狹小心胸我算是見識過了,別看他現在這麼慫,一副我認罪我認錯的姿態,指不定,放他一走,在沒有我們監管的時候,又開始蹦躂了,自己蹦躂不要緊,弄不好還欺負其他同學!
這種情況,就像學校裡那些調皮的學生,在班主任面前,屁也不敢放,反倒一副乖乖仔的形象,班主任一走,就開始奔放野性了,人前人後,完全是兩個樣!
大概覺得事件主角不是她,問這麼多也不好,紅火只是氣不過踢了他幾腳,又把主動權轉換到我這邊了,問我怎麼辦,該怎麼處置。
“看吧。”我只是笑笑,走到馬臉青年身邊,居高臨下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馬臉的腳有些軟,如果不是被忠義盟兩名虎背熊腰的弟兄託着,指不定他就直接癱在地上了,大概是想到之前犯下的錯誤,他怕了,也不敢直視我,眼神有些閃爍,偏偏他眼神往哪邊閃,我就盯着他,雙目如炬,像跟蹤雷達,目標走哪我就移哪,而忠義盟的兩位弟兄還挺配合的,一人抓下巴,一人抓後腦勺,幫忙固定住他的頭,這下子,他動也動不了了。
終於,他受不了了,一把鼻涕一把淚,雙目通紅,眼巴巴地看着我,哭着說道:“哥,你大人有大量,饒過我吧,我知道錯了,這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啊,要不然我改天請你吃個飯,算是陪不是了,哥...”
現在的他,心理防線基本上全被攻破了,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抖,好像斷裂的水管,隨時都能維繫不上來,不過,我無視了他現在的狀態,學着紅火的樣子,直接問道:“馬臉,你說你知道錯了,對不對?”
“對!”馬臉肯定點頭,見我鬆口,還以爲有了點希望,頭點的像搗米機一樣。
“那你錯在哪了?”我追問道。
“有眼不識泰山...“馬臉回答道。
“去你媽的,就這點覺悟,回孃胎裡重造去吧?!”咬咬牙,我一腳重重踹在馬臉青年小腹上,這一腳,我用了九分的力氣,就連忠義盟的兩位兄弟,也扶不住他了,往後傾倒而去摔出好幾米的距離,倒是撞倒了身後一大片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小弟,頓時間,哀嚎遍野。
衆人驚訝,完全沒有料想到,本來沉穩如山的我,在突然間,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就連紅火也走上前來,酥軟冰涼的玉手輕輕拉着我的胳膊,忐忑道:“林南,你怎麼了,別生氣啊?”
就連一向沉默的禹宏也走上來,拍拍我的肩膀,用一慣以來的結巴語氣安慰道:“林...林南...沒事的,不用...不用生氣,我..我們可以幫你教訓他的!”
分別看了禹宏,紅火一眼,我擺擺手道:“沒事,我就是看他不爽,紅火,禹宏,難道你沒發現他的意思麼,一直是有眼不識泰山,從來沒有什麼別的覺悟,換一句話來講,如果今天沒有你們,他還會不知悔改,還會一直欺負弱者,他的骨子裡,就是賤,就是以欺負別人爲樂,這種人,不值得同情!“
衆人面色一變,紛紛點頭,表示理解我的看法,而我,在坦然中,再次上前,揪住馬臉青年的衣領,把他拖到牆柱上,一下又一下地撞,殷紅的血液,從他的腦殼流下,可我,未曾停手,我的腦海裡,一直閃過馬臉囂張的畫面,還有囂張的語氣,出來混,總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