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豹,還是一如既往的拉風,騎着亮紅色哈雷,戴着紅色墨鏡,身着紅色皮衣,紅色皮手套,紅色皮褲,紅色皮靴,就連頭髮都是紅色的,還是火焰紅,看上去酷炫狂拽,和一個搖滾歌手沒什麼兩樣,在他靠近的時候,蘇大門腳下的菸頭徹底攆滅,旋即拍拍我的肩膀,沉聲道:“林南,你就在這等着,我去會會他!”
說完,他起身,走到路中央,神色甚是坦然,這時候,獵豹的哈雷也過來了,見有人停在路中央,他放慢車速,還按了幾下喇叭,大罵道:“是誰不長眼的,敢擋小爺的路,哪來的?!”
不愧爲董虎手下的三大金牌大手之一,語氣犀利,聲音霸道,不過,蘇大門沒太搭理他,擡頭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來要你命的。”
短短一句話,便是把內心的想法表達了出來,更有濃濃的脅迫力,就連獵豹,面色也變了,不過他還是強作鎮定,徹底放下車速,雙腳瞪着地面,扶了扶火紅色的墨鏡,用上面眼白部分撇了一眼蘇大門,頗有不屑道:“就你一個人,也敢這麼狂?”
大概是出於謹慎的緣故吧,說的時候,他還往四面看了看,確認無埋伏後,神色徹底張狂了起來,大概,作爲董虎旗下的三大金牌打手,他也有囂張的資本,加上現在的蘇大門,其貌不揚,弱不禁風,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和一個剛從建築工地下來的建築工人沒什麼兩樣,無形中,也加大了他的自信。
可他不知道,小隱隱野,大隱隱於市,高中,一般都是低調的,而蘇大門,並沒有和他多說廢話,只是冷哼一聲,衝上去直接把獵豹從車下揪了下來,獵豹慒比了,落在地面,壓根沒想到蘇大門的速度會這麼快。
但,他的慒比也是暫時的,從他落地時的保護動作,就能看出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當然,蘇大門是那種身份的人,厲害程度自然不用多說,儘管獵豹反應迅速,但一直被蘇大門壓着在打,一番纏鬥下來,獵豹鼻青臉腫,被蘇大門連着命中幾記重拳,最後踉蹌摔倒在地,被蘇大門一腳踩在胸膛上,往日裡的炫酷風頓時煙消雲散,和一隻趴在泥地裡唱征服的土狗沒什麼兩樣。
不過,獵豹嘴挺硬的,落入下風,還一個勁叫喚着你不要亂來,虎哥不會放過你什麼的,對於這些威脅的話,蘇大門完全免疫,而我,已經在悄無聲息中繞到他的腦後,然後一板磚拍在他頭上,直接拍暈了過去。
其實,我早就謀劃好了,先抓住獵豹,和紫毛一樣,把他關起來再說,到時候讓董虎滿大街找人去,要說報警的話,不管是董虎還是獵豹,本身就是一身髒水,還被公安局記錄在案,去報警,和自尋死路差不多。
稍後,我打了個電話給葉良辰,叫這傢伙快點把他的座駕開過來,本來這麼晚了,他還有點不情不願的,我一說抓到砍葉璇的策劃者了,他立馬就從牀上蹦躂起來,說我五分鐘就趕到,愛情的力量,還是偉大的,誰叫葉良辰喜歡葉璇呢,想當初葉璇被砍的那會,他就叫囂着要報仇,現在自然也是義不容辭。
等我打完電話,蘇大門問我要把獵豹關哪去,我說關自家別墅,反正剛買的,地下室空間這麼多,不關白不關,沒想到,蘇大門卻是搖搖頭,出謀劃策道:“林南,你還是太天真了,一般社會老大,都不喜歡把自家住的地方和混的地方扯在一起,爲的就是求得一分清淨,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安全,所以,家是家,混是混,這兩者可不能相互混淆了,我建議你,還是選個新的地方,到時候也好交接!”
感覺蘇大門說的挺有理的,如果我按照單方面的想法來,萬一和蘇雅在家裡吃飯,正好好的,一羣混子操着傢伙就衝進來要人了,那種場面不管想象啊,換一種說法,正好好地過着二人生活,地下室裡關着的人出了個差池,不掃興麼?1
所以,等葉良辰開着他牛逼轟轟的跑車來後,我問他有沒什麼閒置的地方,比如廢棄倉庫廢棄廠房啊什麼的,反正葉良辰是富二代,家大業大,開工廠的,地皮這麼多,總不可能連一個閒置下來的地方都沒有吧?
果然,葉良辰當即就點點頭,說就在城南那塊,有一個屬於他家旗下產業的廢棄倉庫,當時也沒多說,把獵豹扔後備箱就往那趕了,至於蘇大門,大概他不想見太多人吧,早前一步就單獨離開了。
到了那後,四野一片寂靜,唯有夜空星辰閃耀,沒想到這地方還有一個魚塘,魚塘後面就是廢棄倉庫了,小徑雜草叢生,看來這倉庫廢棄起來有些年頭了,不過挺大的,空間挺足,裡面還有一些佈置,像晚會一樣,四周牆檐掛滿了氣球,還有那些五顏六色的彩紙,地面也散落一地的煙花。
聽葉良辰說,這廢棄廠房還是有點用處的,就是他每回過生日,都會叫一羣朋友到這來佈置慶祝一番,走的時候也來不及打掃,纔會留下這麼一副狼藉的景象,要說葉良辰這傢伙還挺老實的,沒多說,自個提了一把掃帚去收拾了。
而我把獵豹從後備箱裡拖出來,好不容易進了廢棄倉庫,獵豹突然醒了,眼睛一睜,嚇了我一大跳,我這還沒把他控制起來呢,萬一他發起飆來,今天我和葉良辰算是要栽在這裡,還好,這傢伙估計是夢遊了,雙眼一睜,又歪着脖子閉了過去,啥事都沒有,虛驚一場。
就因爲這個醒,我也不敢多耽擱了,從葉良辰車裡弄了幾根繩子,七手八腳地把他綁起來,結結實實的,弄角落裡,這時我心下才安定了不好,看了看錶,凌晨一點,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麼快,恐怕過不了明天,董虎就會滿大街找人了吧!?
這時候,我突然看到葉良辰抄起一根掃把杆躡手躡腳地靠近獵豹,我問他幹嘛,他撇着嘴恨恨說要給葉璇報仇,不爭氣地看了他一眼,我一把奪過他的掃把杆,說你傻啊,要報仇也不是現在報,獵豹還在昏迷中,估計你打他幾下也感覺不到,頂多做個夢,無關痛癢。
想想也是,葉良辰當時就把這個念頭放下了,但他還是擔憂道:“南哥,這獵豹可是董虎旗下的三大金牌打手之一,你說他失蹤了,董虎那邊會不會發瘋啊?!”
我笑笑道:“沒那麼嚴重,只要咱們把獵豹藏好點,到時候讓他滿大街找去,死不承認就行了。”
感覺我說的挺有道理的,葉良辰也不糾結這個問題了,只不過他接下來問我回不回去,我說不回去,就等獵豹醒來,然後我又說葉良辰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一個人就行了,剛開始他還不同意,被我好說歹說一番才勉強點下頭來,出廢棄倉庫的時候,他還回頭看了我一眼,意猶未盡道:“南哥。你就在這好好呆着,這裡很安全的,除了我那幾個鐵哥們外,沒人知道這裡,另外,明兒一早我就趕過來,你要吃什麼,我幫你帶早餐吧!”
“一袋煎餅果子就行,行了葉良辰,你先回去吧,不用顧忌我這邊。‘
回答完葉良辰的問題,我走出倉庫,坐在倉庫外的那顆大石上,在清涼夜風的滋潤中點起一根菸,伴隨着腥紅信子的一閃一滅,我的思緒,也漸漸沉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