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覺
#嬴政竟然真的是秦國皇室血脈#
#老子解開了千古之謎#
#我兒子是男神,啊哈哈哈#
#只中獎這一次,灑家這輩子也值了#
這些念頭在秦子楚心中盤旋縈繞,讓他的心情始終保持在“喜悅——過度喜悅”之間。
秦子楚一路上手就沒離開過趙姬的肚子,換了十幾種理由,直摸得趙姬嬌豔緋紅、身軟如泥,依靠在他懷裡嚶嚶嬌啼。
秦子楚看着滿目春意凝視着自己趙姬,終於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潑下,理智迴歸。
“萬萬不可,夫人難道不在乎咱們的第一個孩子了嗎?”秦子楚繃緊臉,眉頭緊蹙,嚴肅的看向趙姬。
趙姬眼中露出委屈的神色,背過身一把扯過以自己的腰帶,哼了一聲,快手快腳的把衣裙整理好,可到下車時,臉上神色還是一片僵硬,顯然在生着秦子楚悶氣。
“夫人小心,讓我扶你下車。”秦子楚殷勤的對趙姬張開懷抱,沒想到趙姬冷笑了一聲,踩着男僕後背自顧自下車,搭上趙宋氏手臂,直接向寢房走去。
秦子楚無奈的笑了笑,只當趙姬孕期情緒不穩,目送她進入寢房後,自己才擡腳走回書房,完全沒考慮過需要沒被滿足的女人對他不滿得很。
綠翹拿着一條抹布慢悠悠的擦着書櫃,顯得神思不屬,眉眼之間帶出兩簇怒火、三寸相思、五分哀愁,視線不停從書房的窗戶望出去——窗戶正對着宅邸大門到寢房的一條路,能夠將秦子楚和趙姬之間的互動看得清清楚楚。
眼見秦子楚對趙姬體貼纏綿的舉動,綠翹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孩子,都是因爲肚子裡面的孩子!
公子原來對夫人明明只是迷戀,根本沒有現在這樣溫柔體貼、情意綿綿,自從夫人一說自己有了身孕,公子的態度馬上就變了。
女人果然還是需要靠後嗣來拴住男人的心!
趙姬真是個賤婦!仗着自己有身孕,竟然一直對公子擺臉色。
你就鬧騰吧,等你把孩子生下來,看公子還能不能如此遷就你。
心中暗暗大罵了一番,等到秦子楚進入書房的時候,綠翹卻故意當着秦子楚的面,驟然收起臉上全部情緒,露出驚喜不已的神色,乳燕還巢般扎進他懷裡。
秦子楚看到一道青綠色的身影衝自己撲來,下意識張開手臂去扶,不加防備之下,竟然被綠翹撞得後退了一步才穩住身體。
待看清懷中是綠翹後,秦子楚臉上露出無奈的寵溺笑容,屈起手指在她額頭彈了一下,放開女孩,十分拘謹的退開兩步,與女孩保持了一個既親密又不會過度親暱的距離,垂首關心的凝視着她說:“剛纔表情怎麼那麼傷心,誰欺負你了?”
綠翹垂下頭咬住嘴脣,卻用力搖頭,聲音夾着哭腔道:“能在公子身邊已經是綠翹三生有幸,沒人欺負綠翹的。”
秦子楚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他停下腳步,雙手握住綠翹的肩膀,緊盯着她眼睛不放:“綠翹,你在騙我。有什麼難過的事情說出來,不要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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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翹果然中計,一聽到秦子楚的鼓勵,眼中淚珠瞬間落下來,哽咽道:“真的沒人欺負綠翹,綠翹只是、只是恨不能與公子相伴左右,卻見夫人給公子擺臉色——綠翹心疼公子。”
秦子楚摸摸綠翹的頭頂,壓低聲音:“女人懷孕生子要過一道鬼門關,夫人頭一次懷有身孕,她心裡害怕,我想帶她出門散心結果還惹得夫人不高興了,她給我臉色是應該的。日後別再這麼想了。對了,明日我要去太傅府上赴宴,你一個人在府中怪無趣的,隨我一起去吧,也能趁機放鬆。”
秦子楚期待的看着綠翹,擡手抹去她眼中的淚水,嘆息道:“你真是水做成的,怎麼這麼愛哭呢?沒有我護着你,日後可怎麼辦。”
綠翹輕輕吸着鼻子,眼角、鼻尖微透着粉色,更顯得惹人憐愛,她破涕爲笑,主動握住秦子楚的手掌,紅着臉嬌嗔道:“綠翹一輩子都跟着公子,纔不擔心日後的事情呢。”
“你啊!”秦子楚搖搖頭,像是對綠翹沒辦法似的說了她一聲,擡眼看了看書架上整齊的竹簡和綠翹仍舊捏在手中的抹布,有些婆媽的叮囑,“這些粗話交給下人做,別太勞累了。”
綠翹忽然意識到自己被秦子楚細緻的關愛所打動,一瞬間心如小鹿亂撞,眼中不由自主的顯露出依戀、愛慕的神色,竟然沒辦法嚮往常一樣說出動聽的話了,只能緊緊拉住秦子楚的袖口,紅着臉垂首不語。
綠翹的轉變太明顯,秦子楚想裝作沒看到都不行,但他心中仍舊十分詫異女孩的轉變。
可無論綠翹現在對他是否是真的心動了,秦子楚都清楚,以自己對感情潔癖的程度,他永遠都不會接受一開始充滿了陰謀算計的愛情;而且,綠翹一旦動真情,對秦子楚而言反而是個麻煩,因爲綠翹所做的事情會逐漸失去分寸,甚至危害到自己的安全。
綠翹現在不再是他覺得可以合作、利用的人,而是一個麻煩了!
秦子楚略一思索,決定暫時按兵不動,他既然得到了彰黎所說的話需要提前動身返回秦國,那麼綠翹這枚呂不韋放到自己身邊的棋子很快就會失去價值,作用遠不如以前大。
過只需忍耐一段日子,綠翹再也不必出現在他面前礙眼了。
因此,一動不如一靜。
到時候他帶着趙姬離開,難道綠翹還能一路追到咸陽對他高喊“我們是真愛!不要阻攔我們在一起!”嗎?
當然不可能,所以,用綠翹的時候,綠翹能當顆棋子;不用她的時候,她連做棋子的價值都失去了。
隨意安撫了綠翹幾句,秦子楚拿出一卷竹簡握在手中摩挲着光滑微涼的竹面。
天色已黑,哪怕點着油燈,房間裡面仍舊十分昏暗,秦子楚本想去寢房趙姬那裡走一圈跟她識篆字,可想了想,又覺得趙姬與母親剛剛團聚,必定有許貼心多話要說,哪怕招待他也不是心不甘情不願的,索性就不去討人嫌了。
反正不認識篆字,秦子楚也沒難爲自己挑燈夜戰,他拿着竹簡逐漸坐了一會,就覺得雙腿發麻。
這時候的“正坐”都是像上墳一樣挺直了上身跪在地上,身下頂多有個墊子,像秦子楚這樣沒有經過專業培訓的,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眼見房中沒有其他人,秦子楚乾脆將手撐在頭上,斜倚在鋪蓋中,思考起如何回國的問題。
能夠不依靠呂不韋自然最好,可他手裡只有三百金,且不說如何應付那羣如狼似虎般看守的趙國將士,單說車伕願不願意拋家棄口送他回秦國都是問題。
更何況,他宅邸中養着的那匹馬實在不像是能一路跑回秦國的健壯模樣。
若想自己走,需要提前準備、購買的物品太多,秦子楚被人看守着,若是頻頻出門採買,一定會被有心人發現用心,出逃失敗幾乎是註定的了。
他嘆了一口氣,翻身將臉轉向窗外,心中嘆息:看來想逃走還是需要人脈廣、行動方便的呂不韋。
救命之恩,他註定要欠給呂不韋了。
一隻柔荑搭在秦子楚肩頭,有些顫抖的順着脖頸摸向他前襟,剝起他的衣衫。
秦子楚身體驀然一僵,猛然轉身抓住手掌將女子狠狠推在地上,露出怒容——來人果然是綠翹。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秦子楚瞪着綠翹沉聲道,他繃緊臉上的表情怒氣衝衝的說,“回去你的房間好好想想自己該做什麼,別讓我在晚上看到你!明日的晚宴你也不必去了!”
話落,秦子楚將手中的竹簡猛地砸在地面上,背過身掀開被單,外袍也不脫的將自己裹了起來。
綠翹眼眶一紅,掩面無聲哭泣着跑去書房。
聽到女孩離去的腳步聲,秦子楚緊繃的脊背驟然放鬆,頓時有一種解決了一個大麻煩的感覺,他心滿意足的閉上眼,很快沉入夢中。
欺負小姑娘的人渣就人渣,在這破地方不人渣別人,就是被別人人渣!
他秦子楚寧可做人渣!
第二天一早再見綠翹,女孩低垂着臉再不敢看向秦子楚,他也就順勢故作仍舊沒有消氣的神色對她擺出冷硬的模樣。
用早膳時候的氣氛簡直令人窒息,雖然是秦子楚有意爲之,可對着這樣的氣氛,他也會食慾不佳,只吃了不到昨天的六成就推開早膳,隨便拿了一卷竹簡擡腳走進趙姬房中。
趙姬此時眉開眼笑,正和趙宋氏坐在一起有說有笑。
她整個人再沒有過去的緊繃和小心翼翼的感覺了,一見到秦子楚帶着竹簡而來,開口笑道:“公子真是個不肯吃虧的人,昨天才來哄妾開心,今日一大早就要收回本了。”
秦子楚一看這頭的良好氣氛,估計繃着臉說:“只回本那裡夠呢?我還要在夫人這裡用一餐早膳做利息呢!”
趙姬一愣,隨即被秦子楚逗得嬌笑個不停,趕緊讓侍女們給他添了一份早膳,飯後,趙宋氏十分有眼色的退出房間,把空間留給他們夫婦二人。
秦子楚跟着趙姬識了許多字呂,臨走前不放心的吩咐:“別對其他人提起昨天那個奴才的事情,我們只是去接你母親回來的。”
趙姬點點頭,趕忙說:“母親已經叮囑過我了,那個男僕我讓人帶下去休息了,並沒有多關照什麼。”
秦子楚滿意的點點頭,心想:有個明白事兒的母親在趙姬身邊看護,真是讓人放心多了。
日落之前,呂不韋依約親自送來了幾大箱精工細作的華服,趙姬親手爲他更衣後,笑着將秦子楚送上馬車,綠翹悄悄頂替了一名女侍與他同去。
因爲不坐在一起,秦子楚對此毫無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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