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郎

樑禛橫掃她的口舌, 控制了她的呼吸,讓她無法思考, 也無法拒絕。齊韻聽見布帛撕裂聲,上身一涼,外裳已然被撕裂, 扔到了一旁。

今日的樑禛情緒暴躁,嘴裡被他吸的生疼,肚兜也被他暴力扯下,脖子上的掛繩似乎勒破了脖子, 脖子上火辣辣的。

齊韻掙扎起來, 想擺脫他的桎梏,可樑禛將她死死抵在淨房牆上, 讓她動彈不得。身下又傳來布帛撕裂聲,奢華精緻的鳳尾裙變成了一堆破布,褻褲也不能倖免成爲布條的命運。轉眼間便被剝成了光溜溜的筍。

齊韻害怕起來, 揮動拳頭砸向樑禛的胸膛, 嘴裡嗚咽出聲, “你弄疼我了……”

樑禛似乎並不在乎齊韻的感受,他一言不發,抱起光溜溜的齊韻放入浴桶中。直起身來, 三下五除二,悶頭將自己也剝了個精光,長腿一邁進了浴桶。

齊韻驚呆了,她尖叫出聲, 捂住自己的眼睛,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全身赤-裸的樑禛,實在可怕得緊。她又羞又怕,緊張得不行,配合樑禛今日沉如深潭的臉色,她甚至有了那日面對吉達時的畏懼感。

不能這樣,他是自己喜愛的禛郎啊,與自己喜愛的人在一起不是應該高興麼……

齊韻慌亂中想起樑禛往日的溫柔,她放下緊捂雙眼的手,主動攀上正靠近自己的樑禛的脖頸,“我不知相公今日爲何不快,可韻兒是真心待你的,相公對奴家溫柔些可好?奴家有點怕……”言罷,她將自己豔若桃李的面頰緊緊貼在樑禛的耳旁。

軟玉溫香抱滿懷,樑禛心中暴怒之火彷彿也被澆滅了些許,他鬆鬆的攬着齊韻的腰,朝她的耳後吹氣,“替我擦洗……”

齊韻強忍羞澀,拿起巾帕開始擦洗樑禛的前胸。蜜色的肌膚包裹着虯結的肌肉,在燭火及浴桶水花的輝映下熠熠發亮。顆顆水珠自他強健的肩膀往下滾落,行動間筋肉隆起,豐沛的力量在細膩的肌膚下隱隱勃發。

齊韻跪坐在樑禛的腿上,低頭含羞看向樑禛,他的額發、兩鬢已然潤溼,縷縷髮絲貼緊他光潔又棱角分明的臉頰,他深邃多情的雙目在浴桶內熱氣的氤氳下如黑曜石般盈盈發亮。

二人離得很近,齊韻能看見樑禛高挺鼻樑上晶瑩的水珠,印出他皮膚上的絲絲絨毛,他柔和的脣峰上,新鑽出的胡茬根根分明。齊韻心跳如鼓,只覺此時的樑禛散發出誘人的氣息,讓她的身子發軟。適才那位周身低氣壓的男人逐漸消失不見……

她看見眼前那張迷人誘惑的臉越來越近,二人呼吸糾纏,氣息絞結,空氣中越來越熱,齊韻甚至有些眩暈。樑禛溫柔地吻着她,雙手遊走她全身,齊韻只覺渾身癱軟,她緊緊地貼在樑禛的胸膛上,雙手無力的搭上他遒勁的腰背。

樑禛的吻似有魔力,吻到哪兒哪兒便生出讓人戰慄的酥麻,他的手猶如引火的導線,撫向哪兒哪兒便生出滾滾的慾望。那熟悉的焦渴感又襲上齊韻的腰腹,她貪婪的尋找樑禛的脣,感受他滾燙的鼻息,炙熱的脣齒。她生澀的迴應樑禛的吻,熱切地響應他的撫摸。

樑禛亦愈發情動,耳畔是他沉沉又滿含誘惑的呼吸,有如無形的藩籬緊緊裹住了齊韻的神志。

伴隨着自己如擂鼓般自內而外奏響的心跳聲,齊韻深深陷入了樑禛爲她編織的情網。她無力的婉轉低吟。直到雙腿間傳來的刺痛激發她痛苦的呻-吟,樑禛看見浴盆中浮上絲絲血痕。

他心中的柔情終於漫溢,“我是你的男人啊,你要記住了……狠心的韻兒……”他湊近齊韻耳旁蠱惑的低語,深深吻上她嬌豔的紅脣,雙手愈發溫柔地撫摸。

初時的生澀和刺痛如潮水般逐漸退去,齊韻聽見自己如哭似泣的嬌吟,她無力抗拒的熟悉又陌生的快感逐漸襲來,她覺得自己像是大海里的一葉扁舟,無處可依,只能緊緊掐住身前虯結的腰背。

在一波一浪的逐次衝擊中,伴隨自己逐漸靡媚的嬌呼,齊韻看見眼前煙花綻放,她聽見樑禛的聲音痛苦又愉悅,“韻兒,對我好一些……”

……

樑禛默默地看着懷中熟睡的嬌顏,心中柔軟又刺痛,這是自己的女人,又似乎不是。這種無力感實在太讓他抓狂,他輾轉良久,好容易下定了決心,他慢慢將懷中人挪到一邊,輕輕下了牀,他駕輕就熟的打開妝臺櫃子,取出寶藍色掐絲琺琅首飾盒,揭開蓋子,一頁書信靜靜地躺在裡面。

“睿之吾弟。於此書,韻思慮良久,心有數語,卻難啓口。今吾意已決,以訴吾心之所向,願吾弟靜心閱之。韻與睿之相識於垂髫,相交甚篤,吾亦決意守護吾弟,與伴長久。然韻亦俗人,少澤英偉,吾傾之慕之,不捨分離。睿之近況維谷,韻實不該棄而不顧。然,睿之既入川蜀,則已無大礙,只待逐日安頓,豐滿羽翼。故修書一封聊表愧意,誠願吾弟天高海闊,平安順遂。臨書倉促,不盡欲言,勿念勿盼。韻頓首。”

樑禛默然,面沉無波。這封道別信實屬意外,雖可見齊韻對自己的真心,但亦能看出朱成翊在齊韻心中的地位。他默默將書信放回原位,蓋上首飾盒,關上妝臺櫃門。樑禛深深的看向睡顏安穩的齊韻,指尖輕輕摩挲她的臉頰,面色晦暗不明。

自己一心想捉了朱成翊,雖不能確定齊韻對此結果的反應,但齊韻如若鬧得越兇,朱成翊在她心中地位則越高,自己對朱成翊的仇視則必會越重。此封書信雖可暫時澆滅心中的嫉妒之火,卻依然無法阻止自己抓捕朱成翊的步伐。樑禛勾脣一笑,朱成翊,你的死期到了,這封你心上人的道別信,便是你催命的符咒……

書房內燈火通明,傍晚太陽未落山便“睡了一覺”的樑禛又起牀辦公了,他目光沉沉地看向馮鈺,“你可記下了?”

馮鈺拱手,“屬下記下了,屬下這便安排下去,近幾日門房放鬆對齊姑娘的盤查,羅成亦不能限制齊姑娘的行爲,鈺自行帶人跟蹤齊姑娘。”

“唔,如此甚好!”樑禛頷首,利用自己的心上人作餌,吊取朱成翊這條大魚,怎麼着都讓人心緒不佳,情緒低落。樑禛雖做好了佈置,人卻並不放鬆,反倒煩悶無比。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利用自己的齊韻,如若被齊韻知曉自己通過她,捉得了朱成翊,憑齊韻對朱成翊的那份愛護,定會與自己沒完。

一想到齊韻會因爲朱成翊與自己鬧,不管什麼原因,都讓樑禛嫉妒又憤懣。自己捉人,居然還要考慮自己的女人對一名外男的情緒,這在樑禛看來,簡直就是不能忍的恥辱!

“齊姑娘有任何異動,及時來報。”樑禛沉默良久補充了一句,便揮手示意馮鈺退下,他想一個人靜靜。

齊韻對自己甚是柔順,今夜亦很是配合,這讓樑禛心裡熨貼了不少,齊韻總是愛着自己的,沒有什麼能比這更能鼓舞人心。只那朱成翊,算得上是橫梗在自己心中的一根刺了,除去肅王爺差使的原因,便是因爲齊韻,讓他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找機會丈量自己與那朱成翊在齊韻心中的長短。這種不安全感,隨時都要與人爭風吃醋的感覺讓樑禛很是受傷,讓他想起後院裡隨時都在爭奪男人寵愛的姬妾們……

“朱成翊,你跑不了了,只顧躲在女人背後尋求庇護着孬種,靠女人的憐憫苟且偷生的可憐蟲,你憑什麼與我樑禛爭?儘早去見你那短命的爹孃吧,那裡纔是你真正的歸宿!”樑禛咬牙切齒,狠狠的想。

……

齊韻只覺痛,胳膊疼,腿疼,腰疼……身上無一處不疼,連睜眼起來伸個懶腰都做不到。

所以在她意識尚未徹底清醒時,她便開始哼哼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立時將她包圍,一隻大手開始在她身上東捏捏西揉揉,力道不輕不重,看似無意,卻舒服的緊。齊韻舒服的喟然長嘆一聲,任由意識重又開始滑入迷濛的深淵……

男性低沉帶磁性的笑聲傳來,頭枕的溫暖的胸膛亦開始有節奏的震盪,震得齊韻沒法再睡了。她不滿的睜開沉重的眼皮,擡頭向上望去……

便看見樑禛放大的臉貼在自己鼻尖上。她倏然想起昨日睡前的一番情狀,不由得滿面通紅,她一把推開身前溫熱的胸膛,轉過身去,瞬間縮到了牀壁上。

樑禛那磁性的男低音帶着滋滋的氣流在耳邊吹氣,“小懶貓是要準備再睡到晚上麼?不久便該吃晚膳了,晚些時候我讓婢女伺候你便在這牀塌上用膳罷,吃完晚膳咱們再接着睡,這樣倒也方便,連衣裳都不用再穿了……”

齊韻猛然睜眼,低頭一看,自己身上除了一件肚兜別無他物。再轉過頭看看緊貼自己的樑禛,竟然也不着一縷!

齊韻瞬時又羞得紅了耳根。她不顧胳膊疼,拼命反手推開身後的樑禛,“你個小淫賊,青天白日便宣淫無度!快些起開,你該去書房了!”言罷忽又愣住,“你適才說現在什麼時辰?”

“申時了,不一會該晚膳了,韻兒可有肚餓?”一隻大手捂在齊韻肚子上,像一塊大暖爐。

齊韻心道不好,錯過了與周波會面的時間,也不知周波明日是否還能再來。她氣餒地揪揪頭髮,一巴掌拍向樑禛的胸膛,“都怨你昨晚瞎折騰,害得我白日裡都醒不來,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樑禛咧嘴一笑,“韻兒莫惱,起不來便起不來唄,你又不趕着上工,起忒早做甚?再者,你乃我通房,敦倫燕好實乃常態,誰會笑話你。反倒是你若每日三更起,人人都會笑話於你。”

齊韻噎住,不由白了他一眼,“你個懶骨頭,白白在榻上賴了一整日,真真白瞎了朝廷給你的俸祿!”一掌揮開那隻肆虐的大手,翻身坐起。樑禛挑起眉毛,好整以暇,一陣嬌軟的呼痛聲果然傳來,“小淫-賊!下手也沒個輕重……”

作者有話要說:  能過吧……啥都沒露。先甜可不是好事哦,有道是先甜後苦,樑小兒等着吧,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