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童飛與二女乘着四牛“豪華”車一路向東南走了不足兩盞茶時間便到了位於城中偏東的晉安侯府。
晉安侯府座北朝南,南北兩面臨街,南街寬約十五丈,北街寬約十丈,東西兩面爲五丈寬的巷道。府邸略成長方形,南北兩面窄於東西兩面。府邸四周是兩丈高,牆頂帶紅陶瓦的青磚圍牆。南面臨街立於三級石階之上的兩層院門樓高約三丈,朱漆雙開大門高丈五許,寬約兩丈,門額上尚無門牌匾。門前有兩座大半個人高的石獅子。府院除正門外尚有一道東門和北門,車倆從可從這兩道門進出。整個府邸看去很是豪華氣派。
晉安侯府佔地略小於石宅,樓宇屋舍與石宅差不離。從院內打理得十分好的花園魚池來看,此宅之前雖爲空宅,卻是有人專門負責看守打理。
車伕將車在正門門前停下後,羅成四人下了車後步上石階進入門樓大廳,門樓大廳不大不小,有個七、八十平米左右。廳內陳舞領着另五位一色十七、八歲,個頭中上,身材勻稱,相貌嬌好,看去十分賢淑的宮女和一衆買來的下人已列隊恭候。見羅成進來,陳舞吆喝一聲,衆人,包括陳舞和領先快步進廳的程菁二人齊齊拜伏在地。
“恭迎侯爺入府!”衆人有如事先操練好的一般齊聲高呼。
“各位請起!”羅成忙道。
衆人起來後,陳舞便向羅成將一另五位宮女和一衆下人向羅成一一做了介紹。
“侯爺,奴婢帶侯爺巡視一下府邸如何?”介紹完後,陳舞對羅成說。
“有勞陳姐。啊,對了,我向大夥介紹,這位童總管今後就負責這府中的大小亊宜。”羅成應承後,示意身後的童飛向前,並向衆人介紹。
衆人向童飛躬身一禮,齊聲道:“見過童總管!”
童飛亦拱手一禮:“望各位同心協力爲侯爺打理好侯爺府。”
“謹遵童總管吩咐!”
隨即陳舞便帶着羅成和童飛巡視府邸,一陣巡視過後,陳舞帶羅成和童飛來到位於府邸中間有三層高的、佔地約五百平米的主樓一樓大廳後的一個小廳內,廳內有兩名小黃門守着一隻大箱子。
“將箱子打開!”陳舞衝小黃門吩咐道。
箱子被黃門打開後,展現在羅成眼前的是滿滿一箱金燦燦的金條!
“此爲一千兩黃金,是皇上與皇后賞賜給侯爺的。”陳舞道。
“呵呵,請陳姐代應龍向皇上和皇后謝恩!”羅成笑道。
“侯爺何不親自入宮謝恩呢?”陳舞頗有意味地對羅成說。
“謝謝陳姐提醒,應龍下次來洛陽一定會進宮向皇上和皇后謝恩。”羅成打着哈哈。
陳舞撇撇嘴沒再糾纏此事,她認真盯了羅成一眼後,面無表情地對羅成說:“吾這便回宮覆命了。侯爺尚有何吩咐嗎?”
“請稍候。”羅成說着轉向童飛吩咐道:“童總管帶兩位兄臺將黃金收好!”
童飛帶着兩黃門擡着黃金離去。
“應龍謝過陳姐。”羅成衝陳舞恭敬一禮後表示。
“不必謝了,吾只是奉命行亊而已。”陳舞冷冷道。
“應龍謝陳姐是謝汝代應龍傳話之事。”羅成一面誠懇的說,一面觀察陳舞的表情。
“那可就更不敢讓侯爺稱謝了!只盼侯爺下次別再讓吾傳類似的話!”陳舞一聽頓時臉色驟變,氣惱地迴應道。
“如果此亊令陳姐受了委屈,應龍在此向陳姐陪罪。”羅成見狀立刻大致猜到當時的情形,於是十分歉疚地對陳舞道欠,隨即又道:“想必陳姐對此亊已心中瞭然,明白應龍此舉實乃情非得已。同時,應龍如此也是心存警醒皇后之意,因爲,應龍所言並非純屬恐嚇,而是天下明眼人都能看清的亊實。”
陳舞聽後面色稍緩,怒氣沒了一大半。她正想表示些什麼時,童飛一人匆匆上來報說有客人來訪。
“來人沒表明身份?”羅成問。
“沒。來人稱見到侯爺自會相告。”童飛回答。
“侯爺,奴婢告辭。”陳舞見此,忙向羅成告辭。
羅成一同出到大廳。
來人是一位二十來歲文吏模樣的男子。他見羅成出來,很是驚訝了一番。或許是見到羅成身邊有陳舞及兩個黃門在的緣故,他沒立刻起來打招呼,而是垂下頭去安坐不語。
“閣下高姓大名?來尋應龍不知所爲何事?”羅成先送走陳舞與兩個黃門後,回頭問來人。
“回稟郡侯大人,在下姓張名韙,草字能萬。家父命吾請侯爺過府一敘,不知侯爺是否賞面?”張韙十分恭敬地行了一禮後說。
“令尊……嗯?能萬兄剛纔何以稱應龍爲郡侯?”羅成正欲問其父是誰,猛地發覺他稱呼有異,不由立刻提出疑問。
“原來郡侯大人尚不知,今日早朝後,家父與幾位大臣因晉安有郡、縣之分,便請皇上明示封賞侯爺的爵號是郡侯亦或是縣侯,皇上便不加思索欽定侯爺爲郡侯,一旁皇后亦無異議。衆大臣中又有人提出侯爺食邑萬戶已比許多下國食祿高,是否應減些?皇上便說食祿比小國高就制比次國。衆大臣大驚失色,紛紛向皇上稱不可如此!皇上不與理採,稱昨夜與侯爺飲酒時龍心大暢,多飲了一些,以至昏睡了一夜,龍體欠安,讓衆大臣退下。衆大臣苦勸不止,皇上極不耐煩,起身欲走,皇后見此情形便言不如就制比下國,皇上才免強同意。如此一來,侯爺如今已是晉安郡侯,食邑萬戶,制比下國。能萬恭喜侯爺獲皇上賜與此等古今罕有之榮祿。”能萬微笑着說。
羅成目瞪口呆,心中竊喜:沒想到司馬衷一陣亂拳爲他打出個制比下國來,這可是意味着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公然置軍!雖然規定只一千五百兵,然各王國誰也沒按此規定行事,都是據此名頭大量置兵。
羅成立刻微皺一下眉頭,表現出一付漠然的神態,對張韙道:“謝謝。聽能萬兄如此一說,令尊莫非便是當朝司空張茂先,張大人?”
“正是!”
“原來能萬兄乃張大人的公子!失敬,失敬。只是不知令尊大人尋應龍有何要事?如非緊要事,應龍因明後日便要離開洛陽,此間尚有許多事待應龍打理,的確沒時間去拜訪令尊。”羅成婉言拒絕道。
羅成一聽是張華便有些犯忌,一是因張華雖位高權重,卻是一個和稀泥的主兒,羅成對他不大感冒;二是因張華特喜歡舉薦人入仕爲官,羅成不想屆時又向他挖空心思找一大堆理由婉拒;三是張華還對他的龍嘯劍大感興趣,且又是一個會‘觀天識人’的高人,羅成不想被他看出‘端倪’來徒增麻煩;再者,張華已是命不久矣之大名人,羅成不想見面時一個控制不住泄露了‘天機’。
“這……”張韙頓時張口結舌,他萬沒想到羅成會拒絕。
“非常報歉。應龍唯有下次來洛陽時登門向令尊負荊請罪。”羅成再次明確表示。
“侯爺嚴重了。倒是能萬應向侯爺請求原諒冒昧纔是。無妨,家父定會明白侯爺的苦衷,侯爺無須介懷。能萬這便告辭,不打擾侯爺料理急迫之事。”張韙忙站起來客氣的向羅成表示。
一見張韙如此客氣,羅城頗覺自己太過份,一時顯得有些愧疚。
“令尊高壽?”羅成忽然問張韙。
張韙一呆,驚疑地看着一臉認真,微皺眉頭的羅成,遲疑道:“家父已年近古稀。”
“能萬兄何不勸令尊辭官回家安享晚年?如此高齡尚要置身眼下這危機四伏的朝局,周旋於各方勢力之間,何其苦也!”羅成道。
張韙詫異的注視着羅成,大惑不解:羅成爲何會突然向他提出如此突兀的問題?
“實不相瞞,能萬不止一次勸過家父,然家父念及先帝的恩寵,始終不願棄官,一意要扶助惠帝。吾爲人子者唯有無奈嘆之。”張韙不便問,只好如此迴應羅成。
“唉,倒也是。能萬兄就當應龍沒說過此亊吧。對了,這位是照看此府的童總管,應龍離開洛陽後,能萬兄倘若有何亊須尋應龍,可來此府尋童總管,他會設法通知應龍的。”羅成一嘆後,指着身旁的童飛對張韙說。
“童飛見過能萬兄。”童飛立刻向張韙施禮打招呼。
“原來是童總管,失敬,失敬。能萬若有事定來煩擾。能萬在此先行謝過。”張韙聽後,心中又是一陣困惑:羅成似乎料定日後吾有事尋他一般!這也太詭異了吧?
“如此,應龍再次請能萬兄原諒吾失禮之舉。”羅成拱手送客。
“無妨。能萬告辭。”
……
送走張韙,羅成便與童飛將府中全部人員召集起來,逐一問明每個人的基本情況,然後,根據各自所長安排了相應工作。
其間,羅成發現童飛面對程菁時眼神總是躲躲閃閃,不敢正視。心道:看來得做一回媒了。
“童飛,看中誰了沒?”散會後,羅成認真地問童飛。
“這……嘻嘻……莊主……這……”童飛立刻扭捏地搓着兩隻大手,吱吱唔唔不知如何表達。
“看來是無所謂的意思了?那好吧,我就隨便安排一個給……”
“別……莊主……千萬別……”童飛大急。
“怕啥?這七個女子雖不是國色天香,貌美如花,卻也沒一個象趙叔說的那般又老又醜。我閉上眼隨便挑一個也不會出岔子。唔,就這麼說定了,一會兒我閉上眼幫你點一……”
“那叫程……程菁的其……其實還挺……挺不錯……,嘻嘻,莊主你說是不?”童飛慌忙打斷羅成,結結巴巴的小聲向羅成表示。
“靠!又不是我娶媳婦!問我幹嘛?”羅成不禁笑罵道。
“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