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一回到府上,一宅女人正在廳裡有的在下着跳棋,有的在閒聊,顯然是在等候他回府。
戴淵與衆人見過禮後,羅成便讓他回客房休息去了。
“成兒你也真個是閒不住,一回莊連家也不着就去忙莊裡的事。也不理母親多惦記你。瞧你整個人比上次回來時又痩了許多。”羅母一見羅成回來,欣喜之餘,亦嘮叨起來。
“是呀,自上次回來走後又一個多月了,家裡人都天天唸着你吶。這次回來要多呆些日子吧?”陸氏也關切道。
“成兒不孝,令母親、少母操心了。此番回來,看情形要住上幾日。”羅成道。
待羅成話音剛落,三個妹妹又搶着你一言我一語地向他問這問那,所問都是關於夷洲的問題,三個中,巧兒和娟兒是一心想去夷洲獵奇的,雪兒純是湊熱鬧。
“嗨,嗨,你們幾個還有完沒完呀?你們哥剛乘了十幾個時辰船,想是睏乏了,讓你們哥歇息一會兒!別再纏着你們哥了。”羅母見狀立刻制止三個丫頭對羅成的糾纏。
“梅兒快去爲姑爺備浴湯。”紫玉忙吩咐梅兒爲羅成做沐浴準備,說完,眼中滿含思念卻又顯得有些焦躁地站那看着羅成。
羅母看看羅成,又看看紫玉,道:“紫玉你也別與我們下棋了,你倆夫婦自去敘話吧。”
“是呀,是呀,紫玉去侍候應龍賢婿沐浴吧,別在這陪我們了。”陳氏也催促着紫玉。
紫玉立刻滿面緋紅,整個人不自在起來。
“那紫玉先去看看梅兒備好浴湯否。”說着,紫玉快步離開大廳上樓去了。
羅成見狀不禁莞爾。
“還站那傻笑做啥?還不快去沐浴歇會兒?”羅母又催道。
“娟兒,你去幫哥告訴祥龍客棧的掌櫃諸葛明,福臨客棧的掌櫃牛廣和喜來客棧的掌櫃黃峰,叫他們過兩個時辰後來這。”羅成先對娟兒吩咐道。
“好,我這就去。”娟兒回答後,又對她身旁的鳳小小老氣橫秋道:“小小跟師姑一塊兒去。”
“噯!”鳳小小脆生生地應道。
“雪兒也要去!”已十一歲的雪兒孩童脾性一點兒沒變。
“大人去辦正事兒,你小孩子湊這熱鬧做啥?”娟兒覺得帶着個小屁孩兒去“公幹”有點兒那個,沒好氣地拒絕道。
“那……那小小爲啥能去?雪兒是她長輩爲啥就不能去?”雪兒先是一呆,接着便理直氣壯地大聲抗議。
娟兒一愣,不由看看小小又看看雪兒,無可奈何道:“你跟着去也行,但到了客棧不許亂說話。”
“不說就不說!”
於是,三人離去。
看着三個丫頭離去的身影,廳裡衆人忍俊不住笑起來。
“唉,這雪兒就是長不大。”陸氏笑着搖頭,語中滿是愛憐。
“這若大個宅子裡要真沒一點兒孩童嬉戲玩鬧那還不悶煞人呀?唉,好在還有個雪兒,要不……唉!”羅母唉聲嘆氣,欲言又止。
“母親、岳母大人,你們繼續玩吧,應龍去沐浴後睡上一會兒,折騰了十幾個時辰確有些睏乏。”羅成聽羅母這一嘆,聯想起她與陳氏催促紫玉之舉及紫玉窘迫的情形,到也明白了是咋回事了,於是連忙閃人。
羅成上樓來到房裡,只見紫玉正坐在沙發上想心亊,以她如此靈敏的聽覺,竟然沒發覺羅成上樓並進到屋內,可想而知,紫玉想得有多麼出神。
“何亊令娘子想得如此出神呀?竟連如此英偉不凡的夫君駕到也不投懷送抱相迎?”
紫玉一個愣怔,隨即起身撲入羅成懷裡,憂慮道:“還能想啥,除了思念夫君,就只是在想紫玉何時能爲羅家添丁増口。”
“嗨——那添丁增口之亊急也急不來呀,想那麼多幹嘛?你我二人都如此年輕力壯,氣血兩旺,還怕造不出十個八個小人兒來?”羅成攬着紫玉的小蠻腰打趣道。
“哎呀!夫君怎可將生兒育女之亊,說得如此不雅!好沒正經。”紫玉嬌嗔道。
“爲夫之意是要紫玉你別太在意此事,別過於煩惱,小心愁壞了身子。”羅成在紫玉額頭上狠狠吻了一下。
“小姐,浴湯送來了。”門外傳來梅兒的聲音。
紫玉慌忙掙脫羅成,應道:“送進來。”
梅兒及另一個家僕將熱水送進臥室中的沐浴房裡後離去。
紫玉一邊侍候着羅成更衣沐浴,一邊忽然問:“夫君,你覺得雲嫣仙子如何?”
“嗯?什麼意思?”羅成不由看着紫玉反問道。
“紫玉只是隨意問問。”紫玉慌忙垂下眼簾,支唔着,神情中隱隱有一絲憂慮和無奈。
羅成見狀以爲紫玉吃雲嫣仙子的醋。
“呵呵,娘子別胡思亂想了。在爲夫眼裡,天下間女子誰也比不上娘子。”羅成坐在大澡盆中,一邊用浴巾擦洗着身子,一邊笑道。
“哼!夫君怕是哄紫玉開心吧?”紫玉鼻中一哼,嘴一撇說着,心裡卻受用極了。
“娘子何曾見過夫君正眼看過其他女子?”
“或許揹着紫玉看呢?”
“冤枉呀!爲夫可是循規蹈矩的呀!”羅成苦着臉大呼冤枉。
“咯咯咯……”紫玉禁不住發出一陣嬌笑。
紫玉笑着笑着忽然停了下來,愁眉不展地對羅成說:“紫玉與夫君成親已半年有餘,然……卻仍無……身孕,紫玉心裡十分不安。”
嗨!咋又來了!羅成鬱悶,再次安慰紫玉道:“紫玉,別太介意此亊,我不是已說過了嗎?這亊急也沒用,何況即使不能生孩子又如何?那也並非是你的過錯,何必如此耿耿於懷呢?”
紫玉聽後不由擡頭注視着羅成,見他神情認真,不似僅爲了安慰而言不由衷,十分認真的問道:“夫君說的可是真心話?”
“當然!”
紫玉感動莫明,她忽然鼓起勇氣說:“夫君,你納一房妾吧!”
羅成大諤:“爲何?”
羅成雖也與天下男子一樣,對於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的境界是求之不得的,然他畢竟對於婚姻問題上的主導意識還是後世的一夫一妻制,諸如夫妻應相互尊重、男女平等這些後世道德觀念仍影響着他;加上他穿越後那莫名而又強烈的拯救天下蒼生的使命感令他幾乎是心無旁騖,更別說讓他與紫玉新婚燕爾,正處於密月期之時,便無恥地想入非非琢磨納妾之事。
“紫玉或許真的不能爲羅家生兒育女。”紫玉黯然淚下。
羅成大驚:“此話怎講?”
“近來紫玉因久無身孕煩惱不已,日夜尋思,忽地想起那傳劍老人曾對家父直言:爾一生只得半子一女。紫玉方省,洪家無後乃命中註定也。”紫玉泣涕如雨。
羅成愕然,半晌,大笑道:“哈哈哈,原來只因那老頭一句話!先不說那老人說得準不準,即使那傳劍老人所言非虛,那也只是對岳父大人而言呀?怎可斷言一定累及紫玉你呢?俗語曰: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又曰: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已嫁入羅家,已成爲羅家之人,你的命數自然應隨羅家命數,與洪家再不相干纔是呀?”
紫玉眨吧着淚眼,張着嘴望着羅成好一會兒,忽然問:“這兩句俗語紫玉爲何從沒聽過?想必是夫君爲寬慰紫玉胡謅的吧?”
“嗨!天南地北民間俗語何止萬千,紫玉你豈能全聽聞過?那古人曰:‘女生外嚮,出嫁從夫’你總該聽過吧?”
紫玉眼前一亮:“這句聽過。如此看來夫君所言到有些在理耶。”忽地,她又有些遲疑道:“不……過,紫玉似乎又覺哪兒有些不對……”
羅成暗笑:牽強附會,當然感覺不對勁嘍。
“嗨——別想那麼多了!來吧!只要咱夫妻二人發揚生命不息,征戰不止的大無畏精神,不分晝夜辛勤耕耘,必會令羅家結出累累碩果,滿大宅都是小娃兒。”羅成說着,站起來用浴巾擦乾身上的水,赤條條跨出浴盆一把將紫玉攔腰抱起來就往臥房大牀而去。
紫玉笑得花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