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阿姨原來以爲自己說出賈家來人提親的真正目的後,寶彩一定會發火鬧性子不同意,誰知她竟坐在那裡,連眼皮子也沒有動一下,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一切但憑母親做主,女兒身體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
薛阿姨嘆了口氣,也知道委屈女兒了,如果換作任何一個人來提親,她也不會同意,但是誰叫是自己的親姐妹呢?
只希望寶彩嫁過去之後,賈保裕的狀態會好點,再上進點,順利接手賈家的事業,到時候和自己家的酒業形成壟斷之勢,相信雪星就是他們的天下了。
寶彩回到房間,直接將門反鎖上保險,爬上牀,雙腿盤起,手捏法印坐定,閉起眼睛,竟像在打坐,半小時後,她的氣息逐漸均勻,渾身竟然散發出淡淡的青色光芒。
當夜色漸漸籠罩着整個城市後,她才睜開了眼睛,輕聲道,“其實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有些怨言的對不對?”這一聲,竟是男聲,而且赫然是地府閻羅王最得意的寶貝鬼精靈兒的聲音。
“只要可以和他在一起,他的心在哪裡我都無所謂,只要人在我身邊,總有一天我會把他的心拉回來。”寶彩的身體裡面又一個聲音在講話,這纔是寶彩真正的女性聲音,很自信,很刁蠻任性,有些糯性和嗲。
鬼精靈兒嘆了口氣道,“那我就放心了,有人來了,我先退下。”
“嗯,應該是英兒來喊我去前廳吃飯。”寶彩深吸一口氣,緩緩從牀上起來,剛打開門便看見英兒擡起的手,她朝着她柔柔的一笑,英兒竟是被那笑容給迷了眼,從她進這個家服侍小姐開始,已經七八個年頭了,寶小姐從來沒給過好臉色。
但是這些非人的生活自打小姐野營回來後,就全都變了,她變得像另外一個人,對她們這些傭人也極好極親切的,簡直讓她如墜夢裡。
“英兒,是不是媽媽喊我去吃飯?辛苦你跑一趟了。”她說罷便拉起英兒的手,“一道走吧,你從小就照顧我,我以前年輕不懂事,做了許多錯事,你可不要見怪纔好。你年紀長我幾歲,以後還要多指教我纔是。”
英兒連忙收回心神,連忙搖手,“小姐,你這是說哪裡的話,英兒是萬萬不敢的。”
寶彩無奈的搖了搖頭,伸出嫩白豐滿的手指摁在她的額頭上,“你這丫頭,說過多少次了,現在是平等的社會,就算是傭人也有人權的,你不必這樣的。”
寶彩吃過飯就去賈家陪賈保裕了,因爲玲瓏已經在門外的車上等了,一進霓裳院,賈保裕就興奮的拉着她的手道,“寶姐姐,你可來了,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剛纔鳳姐姐來說,媽媽已經同意我和小雨的婚事了,而且還讓我和大哥一同舉行婚禮的,我好開心啊,再過三天就可以看見小雨了。”
看着賈保裕眉飛色舞的樣子,寶彩不知爲何心底某個地方揪然痛了起來,瞬間又恢復正常,笑道,“那要恭喜保兄弟了。”
“寶姐姐,我想請你當我們的伴娘,讓柳大哥當我們的伴郎,你看如何?”
寶彩心裡一咯噔,暗歎一口氣,這呆子還想着柳香璉當伴郎,他又豈知道在林黛雨出殯的第二天,柳香璉就狀如瘋魔,拿着一把刀就想要來砍他,還說是他害死了林黛雨,幸好當時保衛人多才攔住了,大家好勸歹勸,最後還是賈連在他頸後面將他打暈才帶回去的。
這幾天形勢越發的不妙了,聽薛家埋在賈氏企業裡的眼線密報,柳香璉像瘋了一樣開始和賈氏作對,大量收購賈家在各地的子公司和辦事處,搶奪各種可以搶奪的資源,一時間賈家的生意渠道差點失去癱瘓。
這也是王止君爲什麼那麼着急和寶彩家聯姻的原因,她們想借寶彩家的勢力再度振興。
“保兄弟,真是對不住,那天我有些緊急的事情要處理,可能沒法給你當伴娘了。”寶彩只得找藉口推了,因爲她就是新娘,你讓她怎麼當伴娘。
“那真的好可惜噢,那我再想想啊,有了,讓玲瓏當伴娘吧,對了,玲瓏一直照顧她,讓她當伴娘最合適不過了。”賈保裕又自言自語起來,一時笑一時跳,還在猜測着他的同學們會如何鬧洞房折騰他們,竟將寶彩給曬了。
若在以前寶彩定然要跳起來吵了,但是她卻如沒看見一般,淡然的喝着茶,看着賈保裕發瘋。
很快,就到了大婚的日子,賈家雙喜臨門,賈保渚和賈保裕這兩個優秀的男孩兒同時結婚,在雲龍城是相當的轟動,賈家也是大手筆,光花車首尾相連就綿延了十幾公里。
賈保渚知道王止君嫌棄李婉家窮,力爭幾次後,他索性和王止君說李婉已經懷了他的孩子,如果他們同意,他就在當地把婚事辦了,如果不同意,他就帶李婉出國。
王止君氣的沒辦法,只得答應,倒是史正梅很喜歡李婉的性格,很老實,又孝順,雖然看起來軟弱,但是卻很堅強。
王止君雖然不喜歡這個大媳婦,但是自己家的臉面還是不肯丟的,花車數量和裝扮自然都是一樣。
李婉和賈保渚終於修成正果,順利註冊結婚,入了洞房不提,且說賈保裕這邊,他興高采烈的果然看見玲瓏站在帶着面紗,穿着純潔婚紗的新娘身邊。
拜過天地父母高堂,順利送入洞房,大家都鬧着,讓賈保裕當面和新娘接吻,還要講戀愛史,賈保裕讓大家稍安忽躁,他面上滿是興奮,新奇的笑容,慢慢的,像是一種儀式般的揭開新娘臉上的面紗。
寶彩本來就長的性感嬌美,現在在濃妝豔抹下更添一種風情和嫵媚,衆人一時倒抽冷氣,羨慕賈保裕好福氣,娶了這麼漂亮的老婆。
但是賈保裕卻兩眼發直,伸出手指指着她,半晌都講不出一句話,倒退好幾步,猛然覺得胸口一痛,喉口鹹腥,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整個人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