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過玉佩,步步緊逼。
林瑞嘉不停往後退去,“東臨火越,放了我。我可以不與你計較從前的一切,北幕會是東臨最堅實的盟友。”
東臨火越停下步子,看了眼夜空,“今晚月色真好。”
林瑞嘉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還在往後退,卻不提防被後面一塊石頭絆了,輕呼一聲就往後栽去。
東臨火越身形一動,已將她接在懷裡。
林瑞嘉皺起眉頭,正要掙扎,東臨火越的聲音已染上了情·欲,沙啞道:“你這樣急着投懷送抱,朕怎麼覺得,你根本就不想回北幕?”
他話音落地,脣·瓣重重覆在了林瑞嘉的脣上。
林瑞嘉的瞳眸瞬間放大,前幾日,那一夜的不好記憶盡數涌進腦海。她拼盡力氣伸手去推他,他卻紋絲不動,反將她的手禁錮在她身下。
這個吻霸道而纏·綿,帶着鋪天蓋地的佔有慾,試圖掠奪她的一切芬芳。
東臨火越閉着雙眸,漆黑的睫毛下,瞳眸微微泛着紅色。
他愛這個女人,他無時不刻不想着這個女人!
他費盡心機,奪兵權也好,娶別的女人也好,都不過是爲了最終能夠與她長相廝守……
因爲在天家皇族,手中沒有權力,就沒有對人生的選擇權。
他不想做一個傀儡皇帝,更不想讓不愛的人做他的皇后。
至始至終,陰謀也好,奸計也好,奪權也好,欺騙也好,他,只是想得到一個林瑞嘉啊!
林瑞嘉睜着雙眸,既然反抗不了,那麼就別反抗了……
她的瞳眸很平靜,靜靜看着這張放大的臉,他的吻,在她心中激不起一絲漣漪。
東臨火越結束這個吻時,睜開眼,便對上她平靜無波的瞳眸。
“林瑞嘉……”
林瑞嘉站起來,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可以回去了嗎?”
東臨火越望着她,她這樣淡然的語氣,彷彿只是在可憐他。
彷彿他的吻,只是一個笑話。
無邊的怒火在心臟深處涌出,東臨火越緊緊盯着眼前這個女子,她可以輕而易舉挑動他的感情,她可以左右他的情緒!
他猛地上前拎起她的衣領,身形一動,便到了旁邊大樹的枝椏上。
“你要做什麼?!”林瑞嘉望了眼下方,這裡距離地面十幾米,若是掉下去,恐怕不被摔死也會摔殘。
“做朕想做的。”
東臨火越冷冷說着,一雙單鳳眼耍賴似的緊緊盯着她,旋即飛快地在她的脣上啄了一口。
林瑞嘉氣急:“你到底要不要臉?!我都說了我不喜歡你,我是北幕——”
她話未說完,東臨火越伸手捂住她的脣,“有人來了。”
只聽寂靜的樹林裡傳來腳步聲,似乎是兩個路過的宮女。
東臨火越看向林瑞嘉,她緊張地注視着遠處走來的宮女,生怕掉下去被發現似的,雙手不自覺抓緊了他的衣服。
他的脣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將她抵在樹幹上,伸手按住她的腦袋,重重碾壓着她的脣。
林瑞嘉強忍住叫出聲的衝動,伸手努力推開他,他貼着她的面頰,聲音魅惑而無賴:“你若是把我推下去,她們可就都看見你了……”
“厚顏無恥!”林瑞嘉罵出聲來,林瑞嘉一張臉通紅通紅,幾乎要哭出來了。
彷彿是故意整她,他坐在樹枝上,將她抱在半空,林瑞嘉無可奈何,只得抱緊他的脖頸,生怕從上面掉下去。
她帶着恨意的指甲從他的脖頸上劃過,在他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血痕。然而東臨火越毫不在意,她劃得越深,他越是將她往下面吊,嚇得林瑞嘉差點尖叫出聲。
兩個丫鬟走到這棵樹下,忽然站住不動了,往四周張望:“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林瑞嘉臉紅到脖子,她乾脆一口咬在東臨火越的手臂上,東臨火越吃痛,直接伸手去捏她的臉頰。
林瑞嘉敢怒不敢言,淚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那兩個小丫鬟站了會兒,沒發覺什麼異常,這才繼續往前走。
直到她們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林瑞嘉才憤怒出聲:“你這個混蛋!”
可因爲姿勢的問題,即便她是用盡力氣咆哮出聲,看起來卻分毫殺傷力和威脅性都沒有,反倒激起了身上人的征服·欲。
東臨火越微笑着握住她的臉頰:“禽·獸?這你就受不了了?既是如此,朕今夜就讓你看一看真正的禽獸是什麼樣的!”
日出東山,晨光熹微。
一襲紫色身影,抱着一個被斗篷蓋住的女子大步走進養心殿。他將女子小心翼翼放到牀上,“拿溼帕過來。”
立刻有丫鬟將熱水盆和溼帕拿過來,東臨火越讓她們出去之後,親自擰了帕子,輕輕爲林瑞嘉清洗。
一雙劍眉蹙着,他的動作很柔,生怕弄疼驚醒了昏睡過去的人兒。
魏言站在外頭,咳嗽了一聲:“陛下,該上早朝了!”
他話音剛落地,緊閉的門就被打開,東臨火越一張臉冷到極致:“上什麼早朝?!沒看見朕正忙着嗎?!”
“是……”魏言眼角餘光瞟了眼屋裡頭,腹誹您能忙什麼,還不就是忙您跟傾城郡主的事唄。
東臨火越關了門,走到牀榻邊,爲她穿好一套簇新的雪色蠶絲中衣。他在牀榻邊坐下,伸手將她的長髮撫到兩邊,聲音帶着一抹罕見的溫柔:“嘉兒……”
林瑞嘉是在中午醒過來的,醒來時寢宮內空無一人。
她看了看身上乾淨的中衣,卻聽見外頭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本宮要進去看望幕常在,你們攔在這裡做什麼?!是要本宮稟明瞭陛下,將你們都拿下嗎?!”
守在門口的宮女唯唯諾諾,林瑞嘉只聽得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林重畫身着妃子服制,帶着凝香走了進來。
林瑞嘉坐在牀上,將眼中的情緒盡皆收起,轉而以淡然地目光看着她。
凝香爲她搬來椅子,林重畫端莊地坐下,笑道:“妹妹辛苦了。珍常在被殺的案子,本宮已經查清,兇手正是丫鬟桑若。”
林瑞嘉漠然地起身下牀,倒了杯水潤了潤喉嚨:“當真查清了?”
林重畫本以爲她聽完會哭着哀求自己不要傷害桑若,誰知道她竟然是這樣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