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窗外灑進來,幕傾城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他另一隻手攬着她腰,她以這種姿勢被迫與他接吻,整個房間,彷彿都浮起了粉紅色的泡泡。
曖·昧,又旖旎。
他的吻想要更進一步,幕傾城心知不妙,忙重重一口咬在他的脣上。
他卻渾然不覺得疼痛似的,依舊輾轉於她的脣上。
血液滲進她口中,她瞪大眼睛,瞳眸中倒映着他的桃花眼。
他的眼睛彷彿是三月的微風吹皺一池春水,滿滿的,都是深情。
令她,不自覺沉溺其中。
她閉上了雙眼。
這個吻持續升溫,他輕輕撫摸着她的脖頸和臉頰,注視着她閉起雙眼、雙頰緋紅的模樣,桃花眼中一片幽深。
他忽然將她抱起來,放到辦公桌上。
幕傾城坐在辦公桌上,重重穿着粗氣,望着他,心裡,既害怕,又期待。
幕北寒按住她的雙肩,兩人再度吻到了一起。
然而正要進一步時,外面忽然響起了敲門聲:“你事情辦好沒有?”
是東臨火越的聲音。
幕傾城立即跳下桌子,匆匆將衣裳整理好,看了一眼幕北寒,幕北寒面色同樣不大自然。
“喂,你到底辦好沒有?!”東臨火越將門敲得很響。
幕傾城將桌上的申請書捧到幕北寒身邊,一雙鳳眸之中都是期待。
幕北寒抿了抿薄脣,想起她還住在東臨火越家中,若是讓她休學,那她豈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可以和他待在一塊兒?
這怎麼可以!
這樣想着,目光觸及到幕傾城滿懷期望的臉,猶豫片刻,接過那張紙,隨即撕掉扔進垃圾簍。
幕傾城:“……”
他彎腰在她櫻紅的脣上啄了一口,桃花眼中都是認真:“要好好學習,將來考上好大學。”
幕傾城:“……”
她鬱悶轉身的剎那,隱約看見,這個傢伙的嘴角微微翹起,一派腹黑模樣。
她垂頭走出去,順手帶上房門。
“沒辦成?”東臨火越見她臉色不大對勁兒,猜測事情大約是沒成。
“嗯。”幕傾城說着,低着頭往外走。
東臨火越站在她身後,清晰地捕捉到她耳尖上的一點紅暈。
他回頭望了眼緊閉的房門,蹙眉走了出去。
晚上回到城南別墅,兩人站在外面,卻見裡面燈火通明。
對視一眼,東臨火越按了指印進去,卻見東臨辰前和裴九坐在桌前,一副準備開飯的架勢。
見他倆回來,東臨辰前笑容溫和:“你倆終於回來了,飯菜都要涼了,快過來吃。”
東臨火越瞟了眼裴九,好奇:“哥,怎麼今天到我這裡來了?”
東臨辰前望了一眼裴九:“家裡的食材被某隻小野貓嫌棄,只得到你這邊找東西做菜。過來一起吃吧?”
兩人坐下,飯桌上食物很多。東臨辰前的廚藝很好,十道菜葷素湯搭配得當,色香味兒俱全。
然而,氣氛卻不大對勁。
裴九斜睨了眼幕傾城,明明生得一副端莊高貴模樣,開口卻是刻薄的話語:“幕傾城,四哥讓你吃了嗎?你憑什麼動筷子?”
東臨辰前在家族中排名第四,所以她叫他四哥。
幕傾城挑眉,還未說話,東臨辰前夾了一隻雞腿到裴九碗裡,笑容依舊溫和:“傾城是火越的貴客,阿九你這樣說,太不禮貌了。”
裴九輕哼一聲,卻分明是一副受寵的樣子。
幕傾城聲音懶懶:“沒教養。”
“幕傾城,你說什麼?!”裴九瞬時怒了,拍案而起質問道。
“我說,沒教養。”幕傾城盯着她,一字一頓,鳳眸裡都是冷笑,“你在裴家待了那麼久,莫非裴炎他不曾幫你請過老師,教導你基本禮儀嗎?!”
“當然請過!像你這樣的野種,纔不懂禮儀!”裴九因爲怒極,說話一時之間沒了分寸。
大廳裡一片寂靜,幕傾城的眼圈泛紅,緩緩站起來,“你再說一遍!”
“說就說!”裴九完全是無所顧忌的態度,盯着她,脣角掛着一抹嘲諷,“我說你是野——”
她正要說出口,對面的東臨辰前不知何時站到她身邊,捂住她的嘴巴,朝幕傾城歉意地點了點頭:“抱歉,阿九說話沒有分寸。”
幕傾城沒有說話,冷冷看了一眼裴九,旋即大步上了樓。
裴九掙開東臨辰前,盯着她的背影,小臉上都是不屑:“像她這樣的女人,我可不想與她同桌吃飯!”
她說着,剛坐下來,雙臂搭在椅背上的東臨火越懶懶開口:“哥,帶她離開。”
東臨辰前愣了愣,東臨火越脣角含着淡笑:“我不想看見她。”
裴九氣得要死,這個東臨火越,居然會爲幕傾城出頭?!
她盯着他,聲音帶着十足的惡意:“東臨火越,你大約還不知道幕傾城,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吧?!我告訴你,她很早就被哥哥送去國外進修,其中還有間諜和殺手的課程。你覺得她看起來很漂亮,是不是?別看她外表清純,她勾男人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畢竟,她要做間諜工作嘛。”
裴九得意洋洋地說着,還要往下講時,東臨火越冷笑一聲:“你是聽不懂我的話嗎?”
“什麼?”
“我說,我不想看見你。這裡,是我的房子。我這個人沒別的好處,就是愛乾淨得很。像蟑螂一類的害蟲,我不想看見。”
東臨火越口中毫不留情。
裴九怔愣半晌,反應過來他居然敢愛罵自己是蟑螂,頓時大怒:“東臨火越,你不要欺人太甚!”
東臨辰前夾在兩個人中間,知曉東臨火越的性子,只得無奈地將裴九勸走。
一桌子飯菜,最後竟然無人動。
安靜得大廳中,東臨火越望向二樓,她的房門緊閉着。
被人罵成野種,那滋味兒一定不好受……
他想着,單鳳眼中忽然閃爍起莫名的光。
他拿出手機,發了條短信,隨即收起。
他將桌上的菜夾進她的碗裡,端着碗筷往樓上而去。
二樓,幕傾城正趴在臥室的大牀上,整個腦袋埋進了被子裡,卻沒發出一點聲音。
東臨火越推門進來,她依舊保持着這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