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改往日大紅色的衣袍,反而是穿上了一件白底藍邊的衣衫,挽了一個淑女髮髻,看起來猶如清水芙蓉一般,櫻紅也沒有阻止,主僕二人連忙出門,紅梅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帶着主僕二人快速的來到了周氏的院子中。
關屏不換掉身上的紅袍還好,畢竟周氏沒有見過穿着鳳袍的鳳曼,關屏換掉身上的紅袍變成白衫,款款走來,在一瞬間,周氏以爲自己花了眼睛,彷彿走過來的是唐曼一般。
以往在鎮國公府中的恩恩怨怨一瞬間又浮上了周氏的心頭,周氏頓時手指緊緊地攥住,眼神凌厲的看着走進來的關屏。
“關屏給老夫人請安。”關屏彎腰屈膝的行禮。
周氏並沒有立即讓關屏起身,反而是用審視的眼神上上下下的看着關屏,半響之後,關屏屈膝的腿都有點顫抖了之後,周氏才極其冷淡的開口,“行了,起來吧。”
關屏站起身,勉強的笑了笑,“幾日前聽聞老夫人回來,沒有及時來請安,還請老夫人恕罪。”
周氏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放下茶杯,“你不懂規矩我不怪你,你畢竟不是大戶人家的端莊小姐。”
關屏驀地擡頭,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的話,沒有想到周氏竟然一來就絲毫沒有情面的說出這樣的話,不禁有些侷促,“我。”
紅梅見狀,轉身內室,給周氏拿了一個小毯子,蓋在周氏的腿上。
周氏輕笑一聲,端着態度,“之前呢,是我不在,清兒多少有些胡鬧,不過你既然已經被清兒收歸進房中,我也不會多說什麼。”
周氏慢悠悠的開口道,“但是我想,你的身份還是要保密些的好,清兒日後身份尊貴,身邊不適合明目張膽的留着女人,這樣吧,從今以後,你就來我房中伺候吧,這樣外面也好聽一些。”
周氏一開口就將關屏的退路毫不留情的堵住了。
關屏變了變臉色,試圖解釋,“老夫人,您可能有所不知,我是關家......”
“誰家的無所謂,最重要的是你現在進了宗家,就是宗家的丫鬟。”還沒有等關屏說完,就被周氏毫不留情的打斷。
“娘。”宗海清的聲音突然之間從門外傳了進來,關屏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如釋重負,宗海清走到周氏面前,看到關平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心裡不禁一軟,給了關屏一個眼神,“你先回房去吧,我和娘有事要說。”
“是。”關屏低着頭,
對着周氏福了一福之後轉身就出去了。
“心疼了?”周氏看着宗海清,有些笑意,拉着宗海清坐了下來,換了衣服面孔,笑着問道,“是不是今天有些累了?”
“娘。”宗海清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斟酌着言語,“關屏的事情您能不能在那時不要插手?”
周氏板着臉,“怎麼?一個女人就將你給迷住了?嫌棄娘管的多了?那我現在就回唐朝,省的礙你的眼睛。”
周氏作勢站起身向外走去,宗海清連忙拉住周氏,“娘,您別生氣,我不是那麼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周氏苦口婆心的勸着宗海清,點着宗海清的腦門,“你呀,這孩子從小就把什麼事情都藏在心中,不過娘可是要提醒你,你既然喜歡了,爲什麼寧可抱着一個和曼曼相像的人,也不願意去爭取?”
宗海清頓時沉默了下來,想到宗海寧曾經的警告,還有曼曼沒有絲毫的維護,宗海清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眼中閃過一抹微微的怒意,無力的辯解,“她是大哥的。”
“她是女皇。”周氏強調着,口苦婆心的勸着宗海清,“自古至今,您看到哪個皇上沒有個三宮六院,你若是真的喜歡她,就要爭取,孩子,只有攥在你手中的權勢纔是你自己的,你還不明白嗎?”
宗海清有些茫然的看着周氏。
周氏定了定心思,拉過宗海清小聲的說道,“不是娘離間你們兄弟的關係,宗海寧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可能不清楚,但是娘十分的清楚,別看現在曼曼給了你一個侯爵之位,若是等到了將來宗海寧真的成了帝君之後,他能容得下你嗎?”
宗海清身子一震,低下頭沒有說話,袖中的拳頭緊緊地攥起來。
周氏一見宗海清的反應,頓時趁熱打鐵,“趁着宗海寧現在在外面打仗,你要早做打算了,成與不成,你都要留下一個心眼兒,不然你將來如何在這秦朝的地方立足?”
“娘,我明白了。”宗海清皺了皺眉頭,點點頭。
“那個女人。”周氏看了看關屏離去的方向,“讓她到我這邊來吧,你還信不過你娘嗎?”
“娘。”宗海清心中雖然覺得不妥,可他若真的得到了曼兒的心,那麼關屏勢必要成爲一個阻礙了,索性也就交給周氏了,宗海清提醒道,“那個女人是這秦朝四大家族之首關家家主送給我的,娘,您莫要出了什麼差錯。”
“關家?”周氏眼睛頓時一
亮,想是想到了什麼,點了點頭。
等到宗海清走了之後,周氏坐在椅子上,眼中一片神思之色,“沒有想到那個下賤的女人還有一些背景,紅梅。”
“夫人,您要怎麼做?”紅梅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光芒。
“你去查一查。”周氏從懷中拿出一疊銀票,交給紅梅,“不要怕花錢,務必給我查出那個女人的背景。”
紅梅連忙點點頭,輕聲道,“我知道了。”
***
鳳曼不知道周氏又要興風作浪。
她直接讓白七帶領汪正德還有汪淨父子倆參觀了一趟工藝局。
工藝局現在涉及的工藝品品種還不是很齊全,目前也僅僅有藍印花布、織金錦還有景泰藍等物件,鳳曼打算着等到戰爭結束之後,慢慢地將工藝局豐富起來,這些東西看的汪正德簡直瞪大了眼睛,口中不停地說着好,眼珠子恨不得都扔在工藝局不要帶回來。
汪正德回來之後直接找到鳳曼,拍着胸脯,“主子,您要是信得過我,我汪正德願意重新開張店鋪,將工藝局的藍印花布、景泰藍賣起來。”
鳳曼願意。
她當然願意,將汪正德父子召回來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這個,並非是她信不過白七,以她對白七的瞭解,白七是一個很簡單的人,不適合商場,再說單單是工藝局的研究和管理也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那麼賣的人就非得汪正德莫屬了。
有了鳳曼的首肯,汪正德風風火火的在秦朝的中心位置籌備了店面,取名工藝處,藍印花布和景泰藍重新賣了起來,鳳曼心中籌備着找個時機去唐朝將宗老太太救回來,畢竟她是曾經撫養海寧長大的人,讓她袖手旁觀她還真的做不到。
只是沒有想到,鳳曼沒有動手,三國的戰事卻重新起了變化。
這年的臘月初一,宗海寧偷襲成功,一把火燒掉了信朝僅存不多的糧草,再打下去就意味着要餓肚子,信朝已經無力再戰。
轉天,九皇子也取得了一定的勝利,輾轉一個月以來,九皇子牢牢地站住了天時地利人和,控制住了民心;
二皇子殘暴,因爲研究炸藥本就投入了不少錢,國庫沒有了就去搜刮民脂民膏,增加稅負,民間早就已經怨聲載道了,等到九皇子一出現,打着匡復正統的旗號,迅速的佔領了南方,之後立即宣佈三年之內免除稅負,這一舉措迅速的贏得了民心。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