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鑲兒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爲難之色,“還好我給白姨娘送的東西尚佳,白姨娘也算是露出了口風。”
“她說了什麼?”宗海藍眼睛亮了起來。
“國公爺現在偏心姐夫,還不是因爲嫂子懷着身孕?”馮鑲兒輕輕揉着宗海藍的肩膀,小心翼翼的說道,“要是她肚子裡沒了那塊肉......爺您也不是沒有機會的。”
宗海寧眼中迅速的閃過陰狠。
馮鑲兒清晰地看到,然後善良的開口道,“嫂子的孩子懷的好好地,怎麼可能就沒了呢?爺,要怪只能怪我們時運不好,也是我的肚子不爭氣。”
馮鑲兒自責的低垂着頭。
“不怪你。”宗海藍柔聲拉着馮鑲兒的手,冷笑道,“懷的好好地也能發生意外啊,你呀,還是太過於善良,以後就明白了。”
“鑲兒爲了爺什麼都願意做的。”馮鑲兒急急地開口。
“乖,我們也趕緊生一個孩子好不好?”宗海藍的手頓時不規矩起來。
“三哥。”宗海清憤憤的聲音由遠及近,一進門就見到宗海藍馮鑲兒膩在一起,頓時面色通紅轉過頭,口中卻依舊忍不住怒氣,“三哥,我有事找你談談。”
馮鑲兒連忙拉緊衣襟,滿臉羞澀的躲在宗海藍身後。
“你回去吧,我和你嫂子在忙。”宗海藍被打斷了興致,聲音有些不悅,安慰的拍了拍馮鑲兒的後背,見宗海清轉身走到門外,卻依舊沒有走,不禁來了火氣,這老三向來知書達理,從未做過這麼沒有禮貌的事。
如今——
“我找你,有事,現在就要說。”宗海清執拗的說道。
“鑲兒我去去就回。”宗海藍低聲說道,然後走出房門,兄弟倆找了一間房子,宗海清一轉身,拳頭就狠狠的砸向宗海藍的鼻子,怒氣衝衝,“大嫂的事,是不是你找人做的?”
***
宗海藍躲閃不及,一下子被打個正着。
心中無名火起,狠狠地推開了宗海清,聳了聳肩膀,“你做什麼?沒事瘋的向我發火?”
“你還敢說?”宗海清不敢置信的瞪着宗海藍,氣的紅了眼睛,“爲首的那個是不是常英?從小和你鬼混在一起的常英?不要否認,我認得他,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麼啊?三哥?”
“是。”宗海藍憤怒的大吼,“是我做的又如何?你難道不知道她是怎麼害孃的?要不是她肚子裡那塊肉,宗家的爵位就是我的,
要不是有她在,爹怎麼可能處處偏心這那個孽種?”
“那是咱們的大哥。”宗海清皺着眉頭,不敢置信的看着宗海藍,“你從何處聽來的這些謬論?自古嫡長子承襲爵位,這難道還有什麼說的嗎?同是兄弟,父親不可能會虧待我們的。”
“那是你的想法。”宗海藍冷笑,“難道你還沒有看明白嗎?在這個家,不爭不奪你什麼都不會有,你說不是讀書讀傻了?你是我親弟弟,我做兄長的會害了你不成嗎?”
“以後不許再對大嫂出手。”宗海清深情複雜難辨,低聲說道。
“我看你纔是真的瘋了宗海清。”宗海藍猛地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宗海藍一進房門,馮鑲兒便驚呼的迎了上去,“爺,您這是怎麼了?”
馮鑲兒淚光閃閃的指着宗海藍鼻子上的淤青,小心翼翼的用帕子擦拭着。
“嘶。”宗海藍氣的摔杯子,“也不知道海清是抽了什麼風,不過是對付一個下賤又有心機的女人,他竟跑來和我打架。”
宗海藍皺着眉,“你輕點兒。”
馮鑲兒皺眉,“什麼?竟有這等事。”
馮鑲兒心中暗暗吃驚,這宗海清竟然會維護那個女人,有些棘手了,馮鑲兒想着想着,手中不禁放柔了動作,給宗海藍處理傷口。
“嗯。”宗海藍十分火大的低罵,“好好地事竟然被海清給破壞掉了。”
“爺。”馮鑲兒軟軟的開口,小心翼翼的瞥着宗海藍的臉色,嘆道,“本來鑲兒也不想說的,也怕說了之後會讓您覺得鑲兒小氣,如今卻是不得不說了。”
“究竟是什麼事啊?鑲兒,和爺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宗海藍依然生着氣。
“之前老太太祝壽的時候,鑲兒來過,當時只是和姐夫說了幾句話,就被.....”馮鑲兒緊緊咬着嘴脣,滿臉的委屈,困難的開口,“卻被嫂子不分青紅皁白的大罵了一頓,說什麼鑲兒想要勾引姐夫之類的話,鑲兒......”
馮鑲兒委屈的嗚嗚哭道,“鑲兒怎麼會有那種想法?當時只有我們兩人在場,鑲兒只得忍氣吞聲,後來嫂子如何對姐夫說的,鑲兒很想姐姐的孩子,就再次上門想看看振兒,不但振兒對鑲兒一臉敵意,就連姐夫也是冷言冷語的將鑲兒趕出來了,才遇到了爺。”
“可是那日?”宗海藍皺着眉,一臉心疼的扶着馮鑲兒的肩膀,“那日你一臉淚水......”
“嗚嗚嗚。”馮
鑲兒伏在宗海藍的背上,傷心的哭了起來。
從剛開始的假哭,漸漸想到她滿腔的癡情被姐夫踐踏,姐夫全心全意都是那個女人,甚至自己嫁給了宗海藍這個紈絝,漸漸,淚水竟然真的止不住。
眼圈紅紅的,淚水簌簌滑落。
看起來異常委屈,宗海藍心疼的將馮鑲兒抱在懷中,滿臉的憤怒,“竟然還有這等事情,果然是個心機深沉的賤女人,我的鑲兒這麼善良她竟然忍得下心去欺負,鑲兒你放心,只要有爺在,一定爲你出了這口氣。”
“不要。”馮鑲兒連忙用手指撫着宗海藍的嘴脣,咬着最近癡癡的看着宗海藍,“鑲兒不想讓爺因此和大房關係緊張,兄弟反目,家和萬事興啊,鑲兒不值得爺如此的。”
“誰敢說不值得?”宗海藍橫眉冷目,“爺先打斷他的腿。”
“爺。”馮鑲兒感動的看着宗海藍,哀哀的嘆了一口氣,“鑲兒受點委屈算得了什麼呢?只是.....”
馮鑲兒頓了一頓,看向宗海藍,一字一頓,“鑲兒猜想,四弟只怕也被嫂子迷了心智了,不然怎麼會不幫着爺反而因爲一個外人和您.....您想,鑲兒可是振兒的親姨娘,而嫂子只是一個繼母,可是振兒卻被嫂子教的不但不親近自己的親姨母,反而一臉敵意,甚至......教給振兒的話粗俗不堪入耳啊。”
馮鑲兒嘆了一口氣。
馮鑲兒這麼一說,宗海藍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想想剛剛海清他口口聲聲讓自己不許再對那個賤女人下手了,他憤怒的樣子,海清向來一身書卷氣,也是他們兩兄弟之間最喜讀書的一個,很少動手,卻因爲一個下賤的女人。
宗海藍心中瞬間警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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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
書房中的燭光依舊明亮,紙質的窗子上映出了一個英俊的剪影。
宗海寧坐在窗邊沉思,曼兒今兒受了不小的驚嚇,他親眼看着她熟睡過去才悄悄的出來,宗海寧眼神幽深,心中思緒紛紛擾擾的不停。
一直以來,他一直知道後院不安寧,曼兒卻很少告訴他,只是獨自的承擔着,如今,曼兒懷着身孕,本就已經辛苦至極,卻依舊躲不過來自後院的明槍暗箭,宗海寧的眸中快速的閃過一抹很絕之意。
趙安輕輕地推開門,輕聲的喚了一句,“爺。”
“嗯。”宗海寧轉過身,眼神微微眯起,沉聲問道,“查的怎麼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