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樣說,越清歌纔將手上的力道減輕了一些,讓風若凌也跟他之間有了一點間隙。只見他低下頭來看了她身上某處,臉上的笑容更賤了:“阿風,你明明就沒——”
“你再說下去試試看?”風若凌捕捉到了他的目光,面上一肅,說出口的話語中帶着濃濃的威脅的意味。
越清歌立即知情知趣地將未說出口的“有胸”二字給吞了回去,慌忙改口道:“有有有,阿風你有的,呵呵呵……”末了還傻笑了幾聲。
眼前這個人見風使舵這一招倒是學得了精髓,風若凌只在心中暗暗地笑了笑,面上依舊是板着的:“那你還不快點放開我?”
越清歌沒法子,也只能將這軟玉溫香給放開了,風若凌得了空,便退開了幾步,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轉過身,就往大街的西邊方向走去。
“阿風,你要去哪裡——”越清歌見着她就這麼一個人走了,慌忙地出聲問道,雙腳依舊釘在原地,沒有移動半步。
“當然是回酒樓了。”風若凌頭也不回地道。她都失蹤了那麼久了,肖掌櫃那邊也是急死了,既然已經出來了,自然還是要早些回去,讓肖掌櫃跟非夜他們都放下心來。
後邊沒有腳步聲傳來,風若凌正想停下腳步來看看那傢伙到底在幹什麼,結果就聽到那傢伙嘹亮高亢的聲音傳到她耳中:“酒樓在東邊的方向,你怎麼往西邊走啊?”
風若凌陡地停下了腳步。
過了一會兒以後,她折回身往東邊的方向走去,卻是看也不看那笑呵呵的越清歌,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加快了一些腳步。而越清歌則是跟了過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他這樣的舉動,扯得風若凌的腳步一滯,她轉頭瞪了他一眼,道:“你這是做什麼?快放開!”
越清歌卻是將她那隻手攥得更緊,嬉皮笑臉的:“拉着你的手,我才安心,不用擔心你什麼時候又不見了。”
目光中是一片深情款款。
風若凌被他手上傳來的熱度還有目光中所傳達的情意給灼得面上發熱,又拽了幾下手,發現拽不脫,便放棄了,轉回頭去,一徑往前邊走。
越清歌也是邁開步子跟在她身邊,兩人肩
並着肩,胳膊緊緊地靠着,手也緊緊地牽着,在這深夜的大街上相攜而走,晚風吹着一對璧人,倒也心生愜意。
兩人在街上走了一會兒,風若凌想起了什麼,便出聲問道:“你是如何知道我被困在‘菀翠閣’的?”
莫非她倒是小看了這個傢伙,其實他骨子裡也是個色鬼,混跡色鬼圈中的時候聽到了她的事情?
越清歌聽到她的問話,自然是據實以答:“我是在吃餛飩的時候聽到有人說那個趙十三最近發了筆橫財,又聽到其中一個人說起他在小巷子中看到你被俘去的那一幕,才知道的。問了那趙十三的住所,我去他家中守了一天,才守到他回家來,便從他口中得知了你的去處。”
風若凌聽到他口中所說的,明白了他是如何找到她的,心中又想起一件事來。
當下她又停下了腳步,轉頭問越清歌:“那個——我想先去一個地方……”
等到越清歌將風若凌帶到她先前提起要去的地方的時候,他心中還是有疑惑,遂在到達目的地之後,他忍不住問道:“阿風,你怎麼想要到這裡來?”
他們所到的地方是趙十三的家,現在,他們正站在院門口,風若凌的手搭在院門上,正要將門給推開。
“來這裡又要做什麼呢?”
聽到他的問話,風若凌沒有將門打開,回過頭來看了越清歌一眼,月光之下,她的眸子中閃着晶亮晶亮的光,讓越清歌的呼吸爲之一滯。
“做什麼?自然是討債的。”
語畢,她手上使了些勁道,推開了門,擡足跨了進去。
越清歌還牽着她的手,沒細想什麼,也跟着走了進去。
討債?她是想要找趙十三算賬麼?
想不到阿風她也是這麼一個記仇的人。不過——越清歌眯起了眼睛,他自己也很想再教訓一通這趙十三,拐帶了她也就算了,還將她給賣了,將她賣了也就算了,還賣到煙花柳巷之中。
如果阿風要是真的受到什麼侵犯的話,他自己也等着斷子絕孫下地獄去吧。
現在,儘管知道阿風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可是他心中還是有一把火在熾烈地燃燒着。單單隻給了他迎面一拳,還真的是
便宜了他了。
越清歌心中的這把火越燒越旺,一邊跟在風若凌身邊走向屋子那裡,一邊在心中盤算着要想出些什麼刑罰使在趙十三身上,他才能解氣,才能將心中的這把火完完全全地澆熄了,才能將這八天來的擔驚受怕消解完畢。
風若凌跟越清歌兩人走到了門口,房間裡邊是亮着的,傳出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才被人打成這樣?”
隨後飄蕩出來的是趙十三的聲音,因爲被打了面門,稍稍一開口,就扯動了臉上的傷,是以他的聲音有點含糊,就像是嘴巴里邊含着什麼東西似的:“一……嘶……一個上門的賊,被我發現了……結果就打了我一拳……嘶……”一邊說着,一邊倒吸着涼氣。
那女人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疼痛,說出口的聲音一半是心疼,一半是埋怨:“既是個上門賊,你若是打不過,便躲開讓他偷就是了,還捱了這麼一拳,傷成現在這個樣子。還有——那賊到底是有多厲害,才能只一拳便將你的臉打成這樣,還昏在門口半天都沒動靜。”
趙十三卻是還說着逞強的謊話:“那賊有什麼厲害的,他手上有刀子,我當時一時不備,才被他正中面門,若是我身上也有刀子,再有些準備的話,包管吃拳頭的不是我而是那混蛋了!嘶……”話倒是說得很自大,又很有豪氣,可是末了那倒抽的一口涼氣卻是讓他的那股子豪氣變成了傻氣。
那女子想來也是知道趙十三愛說大話的性子的,回道:“你便說這些大話給我聽吧,若不是我見你這邊一直沒什麼動靜,過來看看情況,發現你昏在門口。你就在這門口躺上一整夜吧,晚上的涼風再一吹,包管你從大夫那裡喝幾頓苦到死的藥。”
“別別別——嘶……”趙十三雖然愛說大話,可是一聽到吃苦藥,一下子又慫了,求饒道,“這一回,還真的要謝謝你了,四娘——”
“你這死鬼,現在這是做什麼?你的手往哪兒摸呢?”那叫四孃的女子突然冒出這句話來,語氣中倒是帶了些嬌媚。
“我往哪兒摸,你不是最清楚了的麼?”那趙十三自身也是個色鬼,雖然受了傷,可是淫邪的念頭一上來,傷不傷什麼的也被他甩到一邊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