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到那些小吃攤,經過一番打量,最終找了一家賣豆花的攤子,在旁邊擺出的桌子旁挨個坐了下來。
點了三份豆花,他們開始安靜地等待。
越清歌坐在位子上卻是一刻也不安穩,頭轉來轉去,目光四處亂飄,像是在尋找些什麼。風若凌注意到了這個情況,心知這個人是片刻都靜不下來的,也懶得去管他。
“阿風,我到那邊去一下啊。”突然,越清歌開口道,說了之後,便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往西側的方向走過去。
風若凌看着他往不遠處的一個賣小玩意兒的小攤子走過去,就收回了目光。擡手在桌子上甚是無趣地點着。
“少主……”非夜開口道。
風若凌的手指停下了,倏地轉頭看着非夜道:“非夜,以後你出門在外還是喊我‘公子’好了,那個詞說出口總歸是比較引人注意。爲了不要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希望你能改一下稱呼。”
非夜聽到風若凌這話,沉默了片刻,最終稍稍低下了頭,說道:“是屬下沒有考慮周全,少——公子。”差點又脫口而出“少主”二字,半路意識到了才改了口。
風若凌勾起脣角:“不怪你,你也是叫慣了那個詞,我也聽慣了,也許一時間讓你改口也是比較困難的,慢慢來吧。”
非夜頷首:“是,公子。”
風若凌點了點頭,隨後問道:“你剛剛想跟我說些什麼?”
非夜沉吟半晌,像是在醞釀着該怎麼說出口來,醞釀了半天,擡起頭來,看着風若凌道:“公子你對越清歌這個人到底是怎麼樣的想法?非夜愚鈍,總是看不明白。他成日地出言不遜,舉止無禮,嬉皮笑臉,公子你現在好像都已經對這些絲毫不在意了,任他無禮,也只是笑笑,小小地予以回擊,只是還會在他遇到窘境之時出手相助。”非夜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只不過也浮現了些許的困惑,“屬下想了很久,實在是想不明白。”
他覺得自己的心中的一股感覺越來越強烈了,時不時地衝撞着順着血液衝上他的腦海,那股感覺叫作——危機感。
聽到非夜說出這樣的話,風若凌回頭看了一眼越清歌,他還站在那個小攤子前邊,臉上帶着笑容,手在那攤子上動來動去,時不時地擡起頭來看着那攤主,跟他交談。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越清歌回過了頭,目光恰好跟風若凌的對上,他的臉上閃現一瞬間的錯愕,隨後臉上浮現了大大的微笑。還擡起手來向他招了招手。
風若凌忙將頭轉了回來。
平定下那有些不穩的心緒,風若凌開口道:“非夜,表面功夫要做足。這個人目前畢竟算是‘朋友’,還是得以‘朋友之道’來對待。待到到了那邊,這個人成謎的身份怕也是能夠揭開了,到時候,是敵是友,一切都明明當當了。如果是敵人,該如何對付;如果不是敵人,該如何對待。這一切,我心中有數,非夜你不必擔憂太過。”
非夜看着風若凌,將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都納入眼底,將他口中所說的話都聽在耳中,久久地,纔回了一句:“是,屬下明白了。”
表面功夫,到底是不是真的完完全全是表面功夫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