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面熟啊。
裴東成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小侍女,一時之間又有點想不起來了。
“那你是自己回去,還是我送你回去呢?”裴東成覺得小侍女可愛,於是就問道。
小郡主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面前這個長的還不錯的男人,她怎麼有種遇到怪叔叔的趕腳。
“將軍,不如讓在下送小.....侍女回去吧。”跟在小郡主身後的秦錦墨趕緊過來說道。
裴東成覺得有點奇怪,秦錦墨話很少,基本是你不問,他不說,現在居然主動要求送人家走,好奇怪的說。
不過他說送人家小侍女也不過就是開個玩笑罷了,大將軍最近將很多事情都丟給他們,他哪裡有閒時間去送一個侍女回京。
“你去吧。”裴東成馬上揮了揮手。
秦錦墨馬上帶着小郡主走出了軍營。
他沒有馬,帶不了小郡主,走的急了也沒帶錢,只能步行着送小郡主回京。
“小郡主若是累了,我被您。”秦錦墨對小郡主說道。
小郡主馬上笑逐顏開,乖巧的趴在了她小侍衛的肩頭。
秦錦墨的心底一暖,雖然小郡主現在不再是他的主子了,但是和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親密。
剛纔裴東成說要送小郡主回去,他的心底很不是滋味。
他怕小郡主出事,覺得好像只有自己陪着,小郡主纔是安全的。
春光明媚,一名俊俏的驍騎營小兵揹着一名粉衣的小侍女,靜靜的走在回京的路上,一切都顯得那麼悠遠靜好。
小郡主去了公主府找到了自己的長姐,等小郡主回來,公主殿下才恍然發現自己真的將小姐給丟了。
辦了壞事就要有所表示。
公主殿下斜睨小妹,“說吧,要怎麼補償你!”
“你想辦法把我弄進驍騎營當兵。”小郡主鬧道。
“你沒瘋吧。”公主擡手摸了摸小郡主的腦門,“就你這樣的進去,沒兩天就被人發現是女的了。”
“所以纔要找你幫忙啊!”小郡主急道,“有未來姐夫在,誰敢來碰我?”
慕容千觴表示,他什麼都沒聽見。
太胡鬧了。
“只有這樣我纔可以經常見到秦錦墨。”小郡主拖着公主的手撒嬌。
公主忽然也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她斜斜的將眼神瞟向了站在一邊假裝自己不存在的殺神大人,“要不你也乾脆把我一起弄進去?”
呵呵,殺神大人冷笑,他可不可以選擇性失聰。
“唉,算了。”公主問完看着殺神大人似笑非笑的申請就知道自己也是在異想天開了,她這破身體,還有她這長相,進去了誰不認得她啊。
隨後公主馬上回眸看向自己的小妹,“你就省省吧。你郡主的身份在,拿什麼理由去消失那麼久。”她點了點自己小妹的額頭,“況且現在京城局勢那麼亂,你就別添亂被人抓小辮子了。”
其實雲文錦也知道這種念頭只是想想,不能作數的。
所以她也不強求。
這兩個沒良心的將她弄丟了,她噁心他們兩個一下不成嗎?
張梓的氣焰越來越高漲。
京城有一個黃門小吏替百姓說了兩句話,就被張梓給抓起來,問都沒怎麼問就直接殺了,按的罪名就是阻礙承天台的建設。
其實那黃門小吏真正死的原因是一天張梓經過城門的時候,他擡眸看了張梓一眼,隨後不屑的一撇嘴,好死不死,正好張梓回頭,將他的所有表情都納入眼底。
王老丞相現在在家稱病,已經不去早朝了。
他接連上書三次,都被如同泥牛入海不見蹤影,老丞相就已經知道這朝政已經被某些不相干的人給把持了。
所以老丞相一怒之下索性閉門,再想辦法。
陛下已經不理他們了,再上書的結果還是一樣,就是去跪雲霄宮也是沒人理。這種情況下,還不如讓那個叫張梓的人再囂張囂張呢。
老丞相深知爲官之道。
他也將目光瞄上了在東宮一直沉寂着的太子殿下。
局勢這麼亂,太子殿下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無非就是兩點,太子殿下也在等,或者太子殿下是真的不敢動。
想想之前太子還是秦王的時候的所作所爲,老丞相就判斷出太子殿下是在等機會了。
厚積薄發,老丞相心底有數,也就不那麼着急。
現在肅帝已經是爛去了骨子裡,但是未來的新皇還是有指望的。
太子妃娘娘這幾天天天由太子陪着,日子過的也算是舒心,那個橫在他們之中的趙氏沒有了,但是橫在太子妃心底的東西卻是還存在的。
長史大人對趙氏的死充滿了疑惑,他也猜到趙氏的死是與公主殿下和小郡主有關的。
只是公主殿下和小郡主做事滴水不漏,沒有破綻,他也就懶得去深究了,要是他的太子殿下也像公主殿下和小郡主一樣的省心,那他就真的要燒高香了。
涼州那邊收到了趙氏的死訊,真的是又急又羞又氣。
涼州刺史還是知道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樣子的,依照她的個性也不是做不出當逃妃的事情,可是局勢並沒有壞到那一步啊,現在當逃妃豈不是笑掉人家的大牙啊。
太子殿下如今被罰就是因爲涼州的事情起的頭,涼州刺史死了女兒又鬧了一個醜聞,現在只能夾着尾巴做人,即便心底有點疑問也不敢提出來。
他要是現在和太子提出他們家閨女死的有蹊蹺,萬一將來太子登基了,那他豈不是在和未來的皇帝問罪,況且現在太子還是因爲他受罰的,借涼州刺史三個膽子他也不敢去問了。
如果將來太子不能登基也只有一個可能被他皇帝老子給廢了,未來的太子也不會容下一個前太子的,所以不管怎麼樣涼州刺史這啞巴虧是吃定了的。
雲文錦和雲初就是看到這一點,所以才放手去做的。
張梓殺了一個黃門小吏,然後就益發的不可收拾了。他開始假借陛下修造承天台的名義大肆斂財。
貧賤慣了的人對權利和財富有無窮無盡的渴求。
御史們忍無可忍就去老丞相那
邊告狀,老丞相勸他們少安毋躁,私底下卻是在聯絡皇后娘娘。
春耕不能斷,不能舉全國之力只爲快速建起一個極盡奢華,又屁用沒有的承天台來。
皇后娘娘也是頭疼的很,楚家的根本在於糧食,這不光是楚家的根本,更是大齊的根本。所以皇后娘娘覺得自己當這個皇后真的一點都不划算。
別人當皇后是享福的,她當皇后是遭罪鬧心的。
她與江川郡王聯繫了一下,看看秋後若是這邊鬧起饑荒,江川郡王能不能勻點糧食過來,這都是要未雨綢繆的,真等饑荒來臨,大齊就真的亂了。皇后娘娘現在都不去考慮楚家今年有什麼利潤的說,而是想着大齊怎麼先度過眼前的困境。這困境可是她的丈夫一手造成的。簡直叫皇后娘娘無語。
江川郡王是大齊現存異性王裡面位數不多的一位了。
他的封地是在南方,那邊氣候溫潤,一年可以種三季稻,除了上交給大齊國庫的稻米,皇后娘娘怎麼算江川郡王手裡都是有糧的。
很多年不與江川郡王聯繫,一開口就是大事,皇后娘娘都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她年輕的時候販糧去過江川,與江川郡王年輕的時候是相識的,她現在也算是腆着一張老臉去求人。
張梓見一直和他作對的老丞相最近偃旗息鼓了,心底的氣焰大漲啊,兩朝元老又怎麼樣?現在還不是服帖了嗎?
素以殺雞給猴看這種戲碼絕對是管用的。
這一切權利帶給他的膨脹感讓張梓整天都飄飄然。
他又十分的擔心將來有一天老皇帝一去,這種權利就隨着老皇帝的離去而消失,所以張梓也開始動了腦子,漸漸的與那位擡舉他的天誠聖人離心了。
以他現在的身份自己當皇帝是肯定不可能的,外面有 多少人恨不得啖其肉,寢其皮,他心底明白的很,所以他要扶持一個能被他控制的小皇帝出來。
這個小皇帝還必須有云家的血統,這樣百官才能信服。
而現在的太子殿下又是他眼前急需要處理的人了。
可是太子完全就貓在東宮之中,什麼舉動都沒有真的叫他急壞了。
太子殿下是國之正統,不先弄死太子,等將來陛下駕崩,承繼大統的必定是太子。
他看得出來太子殿下完全是看不上他的,所以將來太子繼位也是第一個拿他來開刀。與其等到那時候,不如現在他先下手。
太子韜光養晦,他想找太子殿下的錯漏都找不到,於是他就將腦筋動到了昌平公主和長安郡主的身上。
這兩個人總是有錯漏的吧。
他實驗了一下,結果發現,他真的想的太簡單了。
長安郡主和昌平公主身邊如同鐵箍圍了一樣,水潑不進,油進不去。
他想打聽點事情都難,別說是安插人進去找人家的錯漏了。
張梓真的是恨的咬牙切齒的,這兩個看起來年輕好欺凌的少女怎麼比其他老臣都難對付呢。
張梓的舉動被昌平公主和長安郡主兩個察覺,姐妹兩個只是冷笑,靜觀其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