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聲音的開始

“壁は,Hi!Hi!Hi!壊せるものさ!Hi!Hi!Hi!倒せるものさ!”

“叮鈴鈴鈴鈴鈴鈴鈴!”

睜開眼,夢境就這麼被打斷了,立刻拿起牀邊的筆和紙記下來。

我能回憶夢境的時間非常有限,也就早上20來分鐘的補覺時間,夢,它虛無縹緲,猶如一縷青煙,想抓住它,它卻從指尖溜走,令人無可奈何。

但我已經抓住它許多次了,即使不是全部,只不過是零零散散的小碎片,將它們拼湊起來,也能一窺大略。

是我們在校園祭時的live,夢中,我能看見身上的舞服,看見臺下的觀衆,能聽到雨滴打在地上的聲音,聽到整耳欲聾的音樂,能嗅到面前溼潤的空氣——或者嗅不到。

那一天,我昏倒了,只是因爲前一天晚上冒雨出去訓練。

而夢裡卻沒有。

我不知道夢裡我的身體狀況是怎麼樣的,腳在發酸,身體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是這樣的嗎?我記不清楚,夢裡的感覺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我沒有倒下,而是完成了整場的live,到目前爲止我就記得這些了,沒辦法,時間並不多啊,但這樣挺有趣的,像這樣不斷試着回憶夢境,能給我找點新的樂子。

爲什麼我會做這樣的夢呢?大概是潛意識裡,這件事是我最大的遺憾吧?所以夢裡,這個遺憾被圓上了,挺不錯的,算是個美夢,我伸了個懶腰,從被窩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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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該去上學了。

真不想去。

最近我發現了一些很不方便的地方,彩票中獎,是啊,這個藉口的確很好用,但他也不是萬能的,我都快逛遍用這個藉口能去的地方了,再遠的地方我就去不了了,因爲大家不願意,我總不能一個人去吧。

爲什麼我不能一個人去呢?

這不是我第一次想這個問題了,但每次答案總是在提出問題前就顯而易見:當然不能!

我不能因爲我想去別的地方玩就拋下8個人,這不行,大家會爲我擔心的,而且抽籤說好是要全員到齊的,少我一個也太不像話了。

大家不會同意去很遠的地方的。

“不管怎麼說【明天】有lovelive……要到那麼遠慶祝的話,還是放到【明天】lovelive結束後比較好吧?”

肯定會這麼說的。

我聽到不止一次了。

有個詞兒不斷地跳出來,就算被我趕跑再多次也會不依不饒地再度回來,哦拜託,這詞兒根本就毫無關係吧!忘掉他!快點忘掉他!

累贅。

有個聲音不斷提示我,我可以那麼做的,別管她們了不就好了?直接一個人去外地痛痛快快地玩吧!一個人玩還少了不少顧忌,錢也可以肆無忌憚地花了,完全自由,不受牽制,反正,【明天】她們還是老樣子。

不!行!

μ's是一個整體,我有什麼理由讓它殘缺?不行不行不行啊!我不可以的!爲了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趕緊穿上衣服起了牀,去學校啊去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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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要這麼執着於μ's呢?

因爲它是μ's!

所以呢?有什麼用?既然μ's這麼重要,爲什麼你這麼久都沒有練過舞蹈了?試着跳兩下?大家的練習你也是能逃就逃,找着各種藉口各種理由帶着大家到外面玩,卻從不認認真真投入練習跟大家過完一天……

因爲!練習有什麼用啊!lovelive已經不會到來啊!練習那麼辛苦,至少穗乃果想讓大家輕輕鬆鬆地過完一天,快快樂樂地過完一天!

不,你只是想讓自己輕輕鬆鬆地過完一天,快快樂樂地果然一天罷了,不要牽扯到她們身上,你真的沒有發現嗎?大家不過是因爲你想去,纔跟着去,你何曾有過真心尋求大家意見的時候?

不是這樣的……

想想吧,想想你第一天是怎麼過的,大家練習時盡情揮灑汗水,盡數寫在臉上的那份對【明天】的期待,因爲自己有認真練習,所以充滿了把握與信心,而現在,因爲你每次都以一己之見帶着大家東跑西跑,你是真的沒有看到,還是故意無視掉了?她們回來時,對【明天】濃厚的擔憂,只因爲遷就你,而無法訓練?

不是這樣的……不是!

這是你自己的聲音,認真聽一下吧,你一直都知道的,不要逃避了,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爲了報答,爲了感謝?爲了μ's?爲了大家?μ's什麼時候成了滿東京亂跑的美食家團隊?

別說了!

你現在想去上學了吧,因爲你想見到大家,讓她們的聲音掩蓋掉我,讓你能夠就這麼過完一天,但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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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抹去頭上的血,好痛,但痛的好,終於安靜下來了,那個喋喋不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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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紮一下就快點去學校吧。

(用藍色圓珠筆書寫,使用日語明朝體,字跡潦草,紙張乾淨整潔,最下面的空白部分用紅色字跡寫着一段話,字跡潦草:)

我揹着小女孩坐上了電車,把她輕輕放到了隔壁的座位上,車上人很少,坐在對面拿着公,文包的上班族往這兒往這裡看了一眼,就接着低下頭去玩手機了。

大概她以爲,我只是個帶着睡着小妹妹回家的盡職姐姐。

其實性質差不多啦。

我跟小妹妹說過,我是來接她去媽媽那裡的,我自然不會食言,畢竟她很信任我,直接跟我走了,省了我不少麻煩。

下意識捂了下頭。

真他媽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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