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夥人不過只是先頭部隊,他們的作用其實很簡單,就是挑起事端,讓巫蠻族反抗他們,甚至是殺掉他們,那麼大部隊將很快從後方趕過來,將所有巫蠻族人滅族。
南疆巫苗族的那一仗,冥煌宮損失慘重,不得不緊急從南宮世家抽調人手以補充缺失的位置,如此一來其實也讓南宮啖的勢力,進入了冥煌宮中。
只不過這件事大家心照不宣,他可是死了一個親孫子,不管是對冥煌宮還是南宮世家,這都是巨大的損失,勢必會阻礙他們一統南疆進而進軍中州的大業。
而且更爲重要的是,他們並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如今烈火羣峰被某種可怕力量所籠罩,他們曾試圖打開它,可是作爲世代以火爲武器的世家,竟然生生被火所吞噬。
只不過這一切都被嚴格要求保密,沒有對外界公佈,如今的南疆已是一片死地,冥煌宮將整個南疆付之一炬,它已是寸草不生的焦土。
除了有泄憤的嫌疑之外,也似乎是爲了掩蓋他們失敗的戰爭,讓不知真相的外人以爲他們贏得了戰爭,並將此地化爲焦土。
但是這口氣有沒有出,大家心知肚明,在暫時沒辦法對付扁霍的情況下,巫蠻族自然成爲了泄憤的對象,而這一次有一個人親自來到了這裡,而且還是樓乙的舊相識。
紫色雷霆在天空閃爍光芒,許多沒有反應過來的修士,便在雷霆萬鈞的肆虐之下重傷墜落,下方兀屠帶着酋骨勇士踏浪而來,揮動手中巨斧橫掃一切。
本就重傷的敵人,瞬間便丟了性命,另外一邊虎癡以一己之力橫掃千軍,所過之處無人是其一將之和。
那裹在身上的虎氣,將呼嘯而來的烈焰吹飛,手中魚骨重錘極速放大,如擎天之拳無情落下,下一瞬碎心爆發光芒,猛衝向對方的人羣,烈焰呼嘯而來,被碎心一分爲二,剩餘的火焰繞過盾牌襲擊他,卻被他身着的魚鱗甲冑給擋在了外面。
鄧氏魚妖乃上古時代的霸主之一,且魚鱗甲冑乃是那頭守護墳冢的大妖自身鱗甲所化,不僅防禦力驚人,更擁有許多意想不到的好處。
比如此時它便生成一層深藍色的水膜,就是它將火焰隔絕在外,讓虎癡可以對這些火焰無所顧忌。
與此同時下方樓乙揮動止水仙劍,周身寒流涌動,他腳踏沸騰燃燒的海面,原本連水都澆不滅的火,卻在他落腳處紛紛被凍結起來。
火海之中有一人踏出火海,盯着他的臉問道,“你是誰?竟敢壞我們冥煌宮的好事?!!”
這時又有一人從火焰肆虐的後方走來,這一次他的身後卻跟着許多身影,之前開口那人對他抱拳說道,“長老,就是此人,壞我們好事!”
對方掃了一眼樓乙說道,“跟他廢什麼話,直接殺了!”
“可是.......”那人有些猶豫,因爲看樓乙剛纔的表現,興許他是某個大勢力的子弟。
豈料那位冥煌宮的長老瞪眼罵道,“在南州,我們冥煌宮與南宮世家就是這裡的天,任何挑釁我們尊嚴者,無論是誰都要死!!!”
“是!屬下明白了。”那人連忙答應道。
一瞬間樓乙便被對方鎖定,然而自始至終樓乙都沒有去看他們,被他親手幹掉的冥煌宮長老多的數不勝數,即便面前這人應有合體期巔峰水準,在他看來也一樣沒用。
止水仙劍起,下方凍結的海面傳來隆隆之聲,冰流破冰而出,化作上百道玄黑色的冰龍,呼嘯着衝向前方,那長老眼神一凜,一揚手祭出一個火紅色的葫蘆。
葫蘆口光芒一閃,便有無數的火焰從中釋放出來,樓乙眼神微微一凝,這葫蘆裡的火焰有些異常遇水非但威力不見,反而像是火遇到了油,變得更加猛烈起來。
冰龍與火龍狠狠的撞到了一起,樓乙周身寒氣四溢,形成一道旋轉的冰流,不僅隔絕了火焰的灼燒,更是將其他伺機而動之人隔絕在外。
劍鳴叫,冰流轉動,冰龍嘴巴張開,拳頭大小的玄冰冰雹在凍氣寒流的夾帶下,無情的衝向外側的敵人,冥煌宮的修士各自運用法訣,釋放法術予以應對。
只可惜兩者的差距實在太大,樓乙的凍氣經過混沌元靈之氣的洗禮,如今已經上了一個更高的層次,更何況這些人的火對他而言,實在是有些不夠看。
火焰以驚人的速度消散,冰雹夾雜着寒流將他們衝散,一些猝不及防的修士,身體直接被凍結在原地,隨後又被冰雹碾碎,下方的海水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一羣廢物!”那冥煌宮的長老罵道。
只是他如今的情況也不算太好,十數條玄冰之龍,將他團團圍住,周圍的溫度不斷下落,他全力支撐着寄出的這火葫蘆,抵禦着玄冰之龍的攻擊。
樓乙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先將他困住,以防其逃走,現在最關鍵的是把火滅掉,順便將這羣雜魚全部幹掉。
他邁步向前走去,絲毫沒有在意那長老惡毒的眼神,腳下的海水被大面積凍結,同時冰雹落向冥煌宮的修士,讓他們疲於奔命,東躲西藏。
玄冰之龍分出數十條向着兩側移動,口中噴出冰流之水,開始給這被火焰吞噬的內灣降溫,海面上到處都是被燒燬的海船,當樓乙最終又看到那被毀掉的渡淵舟之時,心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好不容易可以回家了,誰成想這該死的冥煌宮,竟然在這個時候下手,他將內心的憤怒,轉嫁到了這些冥煌宮的修士身上。
四周的溫度陡然再次降低,讓這些抵抗的冥煌宮修士,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絕望。
內灣的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只是可惜的是,那些身在內灣的巫蠻族族人,全部都遇難了,沒有一人生還。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無妄之災從天而降,它不管你無辜還是有罪,他不管你乞求還是下跪,它帶來的只有死亡。
那冥煌宮的長老,這一刻才意識到眼前這人的可怕,他開口說道,“你可知道與我們冥煌宮做對的下場?!!”
樓乙看着晃晃手中劍,學着他的口吻說道,“在南州,我們冥煌宮與南宮世家就是這裡的天,任何挑釁我們尊嚴者,無論是誰都要死!對嗎?”
對方臉頰抖了抖,厲聲道,“既然知道,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樓乙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問道,“你是不是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那長老冷哼一聲道,“你以爲我們冥煌宮這次只來了這麼點人嗎?奉勸你趕緊把本長老放開,否則的話……”
“否則的話,你當如何啊?”樓乙打斷了他的話,眼神中閃過一道銳芒,那長老只感覺周圍溫度極速下降,甚至那火葫蘆的火焰,都要被凍得熄滅了。
葫蘆的表層開始凝結冰爽,那長老渾身開始顫抖,他臉上露出驚恐之色,因爲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眼前這人真的沒有把他們冥煌宮放在眼裡,他想到了那個屬下所說的話,悔不當初。
然而即便他不與樓乙爲敵,後者也斷然不會放過他們的,玄冰之龍向內猛地一收,就聽到那火葫蘆發出清脆的碎裂聲,與它同時發聲的還有那長老臨死前的悲鳴。
處理完這人之後,樓乙擡頭看向天空,天空中的戰鬥猶在繼續,兀屠正與紫黎大殺四方,冥煌宮的修士不點從天空墜落而下,跌落在了懸崖峭壁之上。
他同時看向右邊的戰鬥之地,猛的眼神一凜,全身猛地一震,化作一道光影呼嘯着衝了過去……
此時虎癡陷入了苦戰之中,站在他對面的乃是一個全身被血色火焰包裹之人,他的火焰極爲邪門,虎癡身上的虎氣與之稍稍接觸,就被迅速瓦解,如此一來他得以依仗的完美防禦,便等同於子虛烏有了。
他被對方壓的節節敗退,更爲嚴重的是,他感覺腦袋一陣嗡鳴,身體異常難受,他有一種靈魂被燃燒的感覺,這讓他非常的痛苦。
此刻他被困縛在這妖異的火焰之中進退不得,被幹掉只是時間的問題了,而自始至終那馭火之人都像是在耍弄他,讓虎癡怒不可遏,理智正在逐漸喪失之中。
就在他周身虎氣開始轉爲猩紅之色的時候,一道玄冰水流猛的疾衝而來,化作一頭玄冰之龍,張開巨大的龍嘴,一口咬在了這妖異火焰之上。
無往不利的玄冰之龍,竟然一瞬間被火焰蒸發,龍首化作液體不斷落下,而那些融化的冰水,卻在滴落的瞬間,便被火焰給蒸發掉了。
但是玄冰之龍並未消失,它仍努力變幻着,不斷去衝擊之前攻擊的位置,將那妖異如血一般的火焰,衝開一個小小的口子,並以此爲突破口,不斷向內衝去。
一道現在了馭火之人的面前,正是之前有些情緒失控的樓乙,他上下打量着這個被火焰寶貴的身影,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着,伸出手都微微顫抖,他沙啞着問道,“是你嗎?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