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乙周身環繞着無數深藍色的水流,寒氣瘋狂的向着四周蔓延開來,整個擂臺之上,頓時化爲冰天雪地,驚人的水靈元,拍擊着防護的禁止。
“這...這傢伙竟然在擂臺上突破了!”巨大的聲響,引起了擂臺附近修士的注意,有一個人吃驚的說道。
隨後各種目光匯聚到了樓乙的身上,而作爲當事者的他,卻一臉茫然的看着四周,他之前明明好好的坐在寒瀑的凸起石頭之上,怎麼現在會出現在這裡。
而且看起來這裡似乎是擂臺,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啊……
“等等?擂臺!......”
樓乙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猛的抖擻精神,看向外面齊刷刷望着自己的目光,一瞬間他感到十分的尷尬,這時他感受到了一道不怎麼友善的目光,尋着目光望去,卻看到韓持一臉怒氣的望着他。
樓乙疑惑的望向四周,就在剛纔突發的一幕,讓所有戰鬥中的人,全部停了下來,其餘九個擂臺上的修士,此刻都在看着他,這讓他更加的尷尬了。
甲天下手中劍一甩,將對手震落擂臺,只是看了他一眼,隨後就收回了目光,對於他來講,一切敵人都不過只是他的踏腳石,對手再強也不可能戰勝自己。
更何況之前的戰鬥,樓乙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就完敗與他之手,對於這樣的對手,是引不起他的興趣的,他之所以會看過去,只是因爲樓乙突破之時,產生的能量氣流,有些不太尋常。
他雖然修爲已達結丹期六層,然而卻也引動不了如此巨大的能量波動,而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也不過是不想浪費精力去關注他人罷了。
隨後的戰鬥越發的激烈,即便是如他這樣的天才,也不斷面對着對手的挑戰,如何合理的使用靈元,成爲了取勝的關鍵,像之前那種僅靠力場就能取勝的事情,已經沒有可能了。
到了後期,上臺挑擂的,幾乎清一色的都是結丹後期的修士,他們不僅修爲精神,身上也攜帶着不少的好東西,例如樓乙碰到的一人,他手裡有一個短槍寶器,好幾次都讓樓乙有些手忙腳亂。
這短槍乃是一種火焰法器,對手將它不斷投擲向自己,而且這東西不知爲何,竟然還能製造幻影,好在他的水靈元不同一般,最終將它凍結在了身邊,堪堪的戰勝了對手。
而跟他一樣的情況,不斷的出現在了其他的擂臺之上,這些人手裡都或多或少的掌握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寶貝,有的是兵器,有的是配飾,也有一些類似於符寶之類的東西。
樓乙就看到了一件讓他十分感興趣的東西,這東西就是一件符寶,所謂的符寶,就是就達到靈符一級的寶貝,一般都是將符篆之力,煉與靈獸的骨骼或者皮革之上。
符寶要比靈符更進一步,不過也只是因爲制符之人的修爲更高,或者使用的材質更好罷了,畢竟這東西是有使用次數的,而且此物價值有限,比同類型的靈符,威力要稍微遜色一些。
不過這東西的好處卻很明顯,只需要激發一次,它就會懸浮在半空中,幫助激發之人禦敵,符寶多爲防禦符寶,罕有攻擊跟輔助符寶的出現。
並不是因爲它難煉製,只是因爲攻擊的符寶所需要的材料十分稀缺,有能力的制符師,還不如以這種材料多煉製幾張真正的靈符,威力不僅更強,還更加有效。
但是樓乙思考的卻並不相同,他考慮的是,將其與陣法結合起來,很早之前,他就構思了,將數張紙符威力疊加在一起,釋放出更爲強悍的攻擊。
只是隨着修爲的提升,這反而漸漸的跟不上形勢,再加上浩雪宗所存有的高級靈符製作方法裡,竟然沒有一種是用來攻擊的,這就直接斷了他的念想。
不過現在這種念頭,又再一次出現在了心中,因爲這人用的符寶,就是十分稀缺的攻擊型的符寶,而且是威力頗大的金槍術。
所謂的金槍術,是高級符篆的一種,通過符寶可以一次性召喚出三到五杆不等到金槍,這些金槍的威力雖然是固定的,可是卻勝在速度上。
金靈脈本身就是以攻擊見長,而且極善於破除防禦,對方正是憑藉着它,不斷的破開對手的防禦,再利用自身大威力的術法,來逼迫對手投降。
很快第一個挑戰成功的人出現了,對手終於在這無休止的進攻下,被消耗殆盡,不得已只能選擇認輸,雖然心有不甘,卻也無力迴天。
而後又有人被迫離開了比舞臺,其中就有華溢海,他的毒素雖然詭異難辨,可是畢竟使用起來,需要耗費不菲靈元,而他要維持毒霧的釋放,就必須加大靈元的消耗。
如此一來,在這最後的時間裡,如此高頻率的車輪戰,自然讓他的靈元無以爲繼,最終只能遺憾的離開了比舞臺,他的師尊臉上也帶着鬱悶的神情,不過華溢海的離開,並不代表他就此失去機會。
正相反他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好好的恢復一下靈元,以他的實力,是可以再重返擂臺的,只不過他心裡很清楚,一旦離開了擂臺一次,就證明自己已經失去了爭奪魁首的資格。
靈元不濟只能說明自己火候不夠,欠缺的東西還很多,他默默的來到一旁盤膝坐下,服用了幾粒恢復靈氣的丹藥,開始了爲最後的戰鬥做準備。
而那個戰勝了華溢海的選手,也沒有堅持多久,雖然他險勝了對方,可是因爲靈元的劇烈消耗,在一刻鐘後,他還是被人給踢了下去。
於是這個擂臺,成爲了爭奪最爲殘酷的一個地方,畢竟他們的水平都相近,誰的機會大,打一架就能分出結果來,因此殘酷程度可想而知。
此時擂臺之上唯一比較安靜的,就算公孫霓裳的這個擂臺了,她已經穩穩的佔據了一席之地,因爲不會有男人會來搶奪此擂臺,所以她相當於提前勝出,贏得了十個名額中的一個。
百無聊賴的她,開始關注甲天下以及樓乙的所在的擂臺,爲兩人的傑出表現,不時發出陣陣驚呼,公孫弘將一切看在眼裡,在他這曾孫女爲甲天下喝彩之時,他的臉上會帶着笑容。
而當她的目光看向樓乙之時,他又會蹙眉表示不滿,他能夠成就元嬰,多虧了甲家的幫忙,好不容易這丫頭回心轉意了,可不能再出絲毫岔子了。
樓乙是不錯,但是跟甲天下一比,簡直就是蜉蝣與大樹,再強壯的蜉蝣,那也是螻蟻一隻,更何況甲天下這株樹,早晚會成爲參天巨樹,到達樓乙無法企及的高度。
他絲毫不懷疑自己做出的決定,甲天下才是公孫霓裳最完美的歸宿……
不多時黃翰被人從擂臺上送了下來,這傢伙一幅剛從水裡撈出來的模樣,看起來是精疲力盡了。
不過也是,像他這種以力取勝的傢伙,初期肯定是無敵的,可是力有窮盡之時,當他力量無以爲繼之時,落敗自然是正常的。
他看上去有些鬱悶,腮幫子鼓鼓的,緊咬着牙關,默不作聲的來到外面,開始恢復體力跟消耗的靈元,不一會又有人被送了出來。
而自始至終,唯一沒有下過擂臺的,除了公孫霓裳比較特殊以外,就只剩下黑衣修士,甲天下,金屠跟樓乙這四個人了。
雖然戰鬥仍在繼續,可是大家認清了一個現實,那就是這四個人是不可戰勝的,於是很多人放棄了這四個臺子,轉而開始爭搶剩餘的五個擂臺。
時間越來越接近尾聲,很多人十次機會全部用光,黯然的離開了賽場,而更多的則是抱着孤注一擲的想法,留下一次機會,看看能夠得到勝利之光的眷顧。
然而很快黃翰跟華溢海就殺了回去,爭搶的擂臺,由五座變回了三座,最終時間迎來了結束的時候,最終留在擂臺上的十人,將作爲浩雪宗的代表,前往北州參加大會。
有人歡喜有人憂愁,但是勝了就是勝了,輸了就是輸了,最開始的十人裡,只有兩人換了他人,其他的八人都是最初站在擂臺上的那幾個。
這不得不說,勝利這種東西,是不需要靠投機取巧來獲得的,實力強足以征服所有對手,而這十人並沒有就此放鬆下來,反而變得更加專注起來。
因爲接下來纔是重頭戲,每個宗門都有一個額外的人數名額,而這個名額將由魁首來繼承,他可以選擇十個人來跟隨自己,這可是所有人都在盯着的。
樓乙看上去稍稍有些疲憊,最後的幾場,他也是拼盡了全力,如果只是戰鬥,他自信不輸他人,可是這種近乎瘋狂的車輪戰,卻的確是傷身又傷神。
高大力笑着走過來,用力的拍了拍樓乙的肩膀,笑道,“恭喜啦師弟,終於拿下其中的一個名額了。”
樓乙看着他,反問道,“如果你參加的話,相信也能佔有一席之地的……”
高大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末了開口道,“我有自知之明,就算是贏了,你覺得我的功法,敢在北州的大會上用嗎……”
樓乙這才反應過來,的確是這個樣子,他不是南宮家的人,卻使用南宮家的功法,被有見識的人知道了,自然是一件巨大的麻煩事,樓乙甩了甩腦袋,無奈的說道,“你算不錯了,我還得努把力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