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山一路帶着轎子跟戴宗來到了山谷前,這時四周的迷霧向着兩側散去,將谷口一側露了出來,而後鐵山便帶着轎子直奔逐漸清晰出來的山路而去。
戴宗稍稍停頓了一下,因爲他現在可以清楚的看到山谷中的一切,一如當初他偷偷來此之時所見的那般,一花一草一樹他皆歷歷在目。
不僅如此,這山谷比之當初令其更加充溢,花草樹木也更加茂盛充滿靈性,他收回目光嘆了口氣,心中稍稍心安了一些。
他知道對方故意散去迷霧,便是要讓他看清楚谷中的一切,而他也在剛剛用意念捕捉到了那個熟悉的氣息,這也是令他安下心來的主要原因,因爲他在乎的那個人沒事。
戴宗轉身便向着鐵山離去的位置趕了過去,鐵山先一步帶着轎子來到了樓乙身邊,將轎子放下之後,聳了聳肩說道,“我盡力了!”
“嗯!”樓乙點了點頭道。
這時轎子之中再度傳出張茹雪的聲音,她似乎是發現了正被禁錮在子亥蜃珠旁的張光耀,激動的喊出聲來,“光耀!光耀你醒醒!”
樓乙尋聲看去,嘴角不免上浮,看來這轎中之人對於這頂奇特的轎子十分自信,竟然就這麼當着自己這個劫持了她親弟弟的惡人面,想要將她弟弟喚醒。
但是這也未免太過太真了一些,樓乙對自己的夢境之力天賦那是極爲自信的,更何況還有子亥蜃珠在旁加持。
但是令樓乙沒有想到的是,原本他認爲的萬無一失,卻瞬間便被對方給打了臉,那張光耀在聽到其姐的呼喚後,竟然真的清醒了過來。
樓乙整個人都驚住了,難以置信的望向了那頂鈴音轎,轎中究竟何方神聖,僅憑呼喚便叫醒了深受夢魘之力以及蜃光雙重作用下的張光耀?
就在這個時候戴宗趕到了,還未等樓乙開口,那纔剛醒來的張光耀便大聲吼道,“戴宗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將我姐弟倆擄掠至此!”
戴宗先是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在聽到張光耀的無端誹謗之後,眉頭皺了皺但並未發作,他目光投向樓乙,對其說道,“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樓乙點了點頭,對方又開口問道,“爲何?”
“因爲我是天問的叔叔,舒宓是我姨!”樓乙如實回答道。
此言一出戴宗愣住了,但是旋即他面露疑惑之色道,“可是這一切宓兒從未對我提及過!”
不待樓乙回答,張光耀在後面再度衝其吼道,“混蛋戴宗,當着我姐的面,叫那個賤女人如此親暱,你眼裡還有我姐嗎?”
“聒噪!!!”戴宗目光投向張光耀,一股極爲凌厲的威壓釋放而出,登時打在了張光耀的身上,雖然他身負護體神光,但卻也抗衡不住這戴宗的意念衝擊,當即昏厥了過去。
戴宗做完這事之後,對着轎中的張茹雪說道,“茹雪對不住了!”
“我...我明白......”轎中之人有些猶豫的說道。
戴宗知道這事自己有些失態了,可是若是任由這個小舅子胡鬧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就在這時樓乙再度開口說道,“因爲她從未提及過我們來自昆吾界,一個被妖靈兩大族所封印着的一個芥子世界,那是我們昆吾界共同的秘密,是不能被傳說出去的秘密!”
“那你爲何又告訴了我?”戴宗疑惑的問道,他說話之時還特意往轎子的方向看了一眼,樓乙嘆了口氣回答道,“因爲我認爲沒有必要對你隱藏這一切!”
戴宗沉默了,但很快便再度擡起頭來,開口問道,“這件事我無從分別,既然你自稱是問兒的叔叔,那便先將他們姐弟倆給放了吧!”
“可以!”樓乙痛快的回答道。
“你不怕這裡有詐?”戴宗疑惑道。
“我若怕的話,您未必有機會近我身邊!”樓乙很直白的回答道。
戴宗眼神眯了眯,他想到了之前的幻光迷霧,不過他並不相信對方的話,或許會困難一些,但要說無法靠近,視乎有些大言不慚了。
樓乙知道戴宗不信自己說的,但他也不屑於去證明這些,畢竟以對方的修爲境界,自己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而他也不想耗費心力去讓對方相信,若是這戴宗真的事後反悔的話,他也有自信能夠帶着舒宓跟鐵山全身而退。
戴宗走到了張光耀的身邊,眉頭微微一蹙,對於自己的這位小舅子,他可是有太多無奈了,攤上這麼個麻煩的親家,他也只有嘆息無奈的份了。
樓乙將禁錮張光耀的結界打開,戴宗將其接住,然後帶着他來到了張茹雪的轎子旁,他突發奇想竟然想要藉着這個機會掀開轎簾一窺其內。
若是尋常之時,恐怕張茹雪早就尖叫着說不要了,可是這一次不知爲何,她竟然沒有阻止,戴宗的手抓住轎簾的一角,卻在這個時候猶豫起來。
就在這時轎子之中的張茹雪卻開口對戴宗說道,“將他放進來吧......”
戴宗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掀開了簾子,但同他所想象的完全不同,這轎子之中坐着的並非是個人,而是一個不斷旋轉着的空間隧道。
戴宗呆住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轎子之中竟然是這般模樣,他曾經想過許多種可能,也曾想過這轎子之中會別有洞天,只是沒想到真正證實了這一點後,卻又有一種難言的失落感。
他嘆了口氣將張光耀送到了轎子之中,而後張茹雪對其說道,“相公,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你能應允!”
“說吧......”戴宗心思全無的回答道。
“讓我...見見她吧......”張茹雪有些猶豫的說道。
戴宗眼神驟然變得凌厲起來,這是他的底線也是其逆鱗,這些年不少人都曾打過宓兒的主意,但都被他於暗中解決掉了,其中不乏張家之人。
現在這位自己名義上的妻子,卻主動提出想見一見舒宓,怎能不讓他聯想到更多的事情,見戴宗臉色突然變得陰沉可怕,張茹雪連忙解釋道,“相公您放心,我不會對她做任何不利之事,我只是...只是很羨慕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