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那樣的話,我不要你死,更不要你因我而死,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我堅不堅持得下去,你都要好好活着!”岑雪第一次覺得離別是這樣的心痛。
“不你不要再說了,這些孤是不會答應你的!”赫連峙臉色突然變得很沉,說話的方式都變了。
“我的王,求你,答應臣妾好嗎?”岑雪顯得有些激動起來,她覺不能讓峙爲自己做那種傻事。
“既然你知道我是你的王,那麼,你就必須聽孤的話,無論如何都要再撐幾天,等柯瑟巫醫回來,你就有救了!”赫連峙眼神凝重的看着她,沒有她林岑雪,他活不下去
“峙”
“乖,不要說話,一切都聽我的安排,要是你真愛我,就堅持住。要是你妥協了,那我們就只能做鬼夫妻了。詔書我已經寫好,要是我不在了,就由三王爺赫連決繼位,爲了你,無論怎樣辛苦,你都要堅持住,知道嗎?”赫連峙這是唯一的殺手鐗了。
岑雪是個堅強的女孩,她會堅持下去的,他相信她
點點頭,她放棄了自己的執見,答應他,只是淚水控制不住的往外流,她看着他的眸子,越發的模糊,直到眼前一黑,她在此昏厥在他的懷裡。
赫連峙不說話,知道她累了,困了,纔會閉上眼睛睡覺了,只要睡醒後,她自然就會醒來的
暮月和單羽舞得到通報後趕來時,岑雪已經又昏迷過去了,空蕩蕩的室內,只有赫連峙不發一語的坐在牀頭握着她的手。
暮月仔細的診查了下岑雪的情況,看來施針和藥浴都是有效果的,明日一早藥浴必須繼續,夜晚也必須在泡一次,雖然不能將身體裡的毒逼出來,但是能逼出一點,控制住一點,就有利於給岑雪爭取更多的時間等柯瑟巫醫回來。
“沒事,她只是暫時又昏迷過去了,不要擔心,按照現在的狀況,撐上三五天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還好有暮月及時趕到,要不岑雪的希望可是非常渺茫。
赫連峙點點頭,只要岑雪沒有事就好。
“王上,那下毒的兇手可有頭緒?”暮月來了一日,卻未聽提起只言半語,這可不太像他的風格呀。
“你們放心,兇手已經在孤的五指山,任憑她如何僞裝,這次都跑不出孤不下的天羅地網,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收網,孤要將河裡的大魚,全部收入囊中!”赫連峙已經在心底就認定了她是兇手,只等待她背後的人上鉤而已。
暮月和單羽舞互看一眼,似乎能聽懂他的話,但是那條小魚是誰呢?
有了目標,青龍和玄武冰分兩路的監視着二人,青龍清楚的看清白冰萱那髮釵的樣式和款式,畫在圖上,交給王上過目!
赫連峙一看這髮釵,立刻命人去仿製一根一模一樣的,目的就是要試探她。
岑雪每天都在暮月長老的保護下堅持過了一天又一天,明天就是柯瑟大夫信上說的第十日,這一天是赫連峙等待了許久的日子,希望不要出現意外
“這會都響午了,柯瑟巫醫怎麼還沒有見到人影?就連城外幾百裡一直等着柯瑟巫醫的侍衛,都還沒發出任何的信號!”宇文拓有些不耐煩的走動起來。
焦躁不安的人何止只有宇文拓一人,在場的所有人中,就數他赫連峙的心最焦急,他現在焦急的不是柯瑟巫醫找到了解咒的方法,而是岑雪,現在只有柯瑟無語他能救活岑雪了。
“你們都不要急,安靜一點,白虎已經在城外等候了,那是必經之路,只要柯瑟巫醫出現,信號立刻會響起,我相信柯瑟巫醫不會食言,如果今日沒有回來,還有明日呀?一定是有耽擱,所以晚了。”單羽舞出來安撫着大家着急的心,尤其是赫連峙。
“大祭司說的在理,王上,騷安勿躁!”暮月一直坐在一邊不吭聲,難得說上一句話。
不是他赫連峙靜不下來,只是岑雪中毒多日,要是再往下拖,就怕是中毒越深,解毒就越困難,他的心裡一心只記掛着岑雪,只要岑雪能安好,他願意付出一切!
一張俊臉愁苦的看着遠方,希望城外的信號響起,但是衆人從早上等到夜晚,依舊沒有等到柯瑟巫醫的身影。
岑雪已經中毒八日了,雖然毒性得到了控制,但是時間一天天拖下去,這樣不是辦法?
“王上,柯瑟巫醫一定會趕回來的。”暮月站在他身後,除了說這句話,她也不知該如何去安慰他了。
“但願明日能有結果吧。”赫連峙現在什麼都不能做,只有等。
另外一邊,青龍將髮釵的畫樣拿出宮,找到了一家老字號的首飾加工商號,打聽到了有關這支髮釵的來歷,順便定做了一隻一模一樣的帶回了宮中。
“王,請看!”
青龍將仿製的髮釵交到赫連峙的手裡,並補充道:“這支釵名叫鳳凰涅,眼睛是由紅寶石鑲嵌,身軀都是黃金製成,而尾部的羽毛是孔雀之羽染色而成,故稱爲“鳳凰涅”,這樣的髮釵民間根本不許佩戴,只有王后萬金之軀,纔有資格擁有這根髮釵,要不是屬下亮出了身份,那商號根本就不敢私下製作。”
赫連峙將釵子拿在手中仔細的觀察,看來那個賤.女人把自己當做王后了吧?癡心妄想
現在他幾乎可以斷定,下毒的兇手一定是白冰萱,不過他更確定,她身後一定有人在幫她?是朝中的大臣?還是後宮的嬪妃?
現在他還不想打草驚蛇,一定要把身後那條大魚給抓出來!
“青龍,你想辦法去將兩隻釵子對換,然後去試試那隻釵子上的羽毛是否有毒,不管結果如何,都暫時不要驚動她,盯緊了便好。”赫連峙將釵子交回到青龍手裡,心裡似乎已經在盤算好了一切。
“是,屬下遵命!”青龍結果髮釵,轉身離開了興慶宮。
時至半夜,岑雪的臉色漸漸有些發黑,嘴脣也有發紫的跡象,難道是毒性擴散了嗎?
赫連峙命人立刻去仙居殿將暮月長老和大祭司找來,當二人踏進室內之時,岑雪一臉發黑的趴在牀邊,口中一直嘔吐着黑色的血塊,讓人看着汗毛聳立。
“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想辦法!”赫連峙在岑雪的身邊攙扶着她,一手輕緩的爲她拍打着後背。
岑雪是他的心頭肉,見她連連吐血,他已經無法再忍受看着她痛苦的日子了,要是柯瑟巫醫在不出現,他怕那最後的一點防線也即將守不住了。
萬一岑雪真的熬不下去,他恐怕會發瘋,會將這座王宮毀掉,會殺了所有人給岑雪陪葬,包括他自己!
暮月和單羽舞前後將岑雪扶起來,雙雙運氣將岑雪體力正在亂竄的毒性壓制住,由於毒性在岑雪身體裡潛伏太久,一直被壓制,但是長時間這樣下去的話,岑雪最終還是熬不過鴆毒的劇烈毒性,一點點的被劇毒吞噬殆盡。
許久後,岑雪的頭頂冒出屢屢白煙,蒼白的小臉上佈滿了層層的薄汗,暮月和單羽舞收回內力,讓岑雪繼續躺下。
“怎麼樣?”赫連峙迫不及待的衝上前,質問着剛剛給岑雪運功完畢的暮月。
“毒性開始控制不住了,已經在開始侵蝕皇貴妃的心脈,要是明日還找不到解毒的方法,恐怕……”後面那些話,暮月都不敢說出口。
赫連峙的臉色也跟着暮月的話漸漸變得難看起來,控制不住了?怎麼可能?
不是說沒問題的嗎,怎麼可能就控制不住了呢?
走到牀邊,地上的污穢已經被清理乾淨了,赫連峙坐在牀邊,將岑雪抱起來,兩人一起靠在牀頭,緊緊的將她護在懷裡。
“雪兒,我答應過你,不會讓你有事的,要是你走了,我赫連峙絕不苟活!”赫連峙緊緊的抱着她,發自內心的說道。
室內的其他人都不敢吭一個字,赫連峙突然將眼神從岑雪的臉頰上轉射向趙常德身上:“傳孤口諭,若是孤不幸駕崩,就召回三王爺赫連決繼承王位!”
“王上”
趙常德一把跪在地上,老臉縱橫的愈要落淚的模樣……
“正好暮月長老和大祭司都在此爲證!”赫連峙說的很堅決,所有人都已經預知到他想做些什麼了。
室內一陣寂靜,沒有人敢在說話,只是偶爾聽到趙常德的幾聲抽泣,他跟在王上身邊十幾年了,看着他從皇子登基爲王,這幾年也一直陪在他的身邊,想不到今日竟然
“王上,此事萬萬不可呀!”暮月實在忍不住了,駐起柺杖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