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比起剛纔更加的猛烈了,讓岑雪有種想要離開的感覺,看着他現在一點點向她靠近,不行,她必須離開!
“啊……”剛剛想要轉身,卻被他抓個正着,手腳也太快了吧?
“孤的小雪兒,你知不知道,剛纔你的行爲又將孤給惹怒了呢?”赫連峙勾起她的下顎,眼眸中寫滿了不悅。
“誰讓你剛纔那麼兇,我不敢過去。”岑雪傲慢的揚起臉頰,穩住自己有些慌亂的心。
“孤很兇嗎?要是很兇的話,就是因爲你不乖乖的聽話。”赫連峙那帶着溫熱的指尖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劃落而下。
“算了,我不想跟你爭論了,我要起來出去,這根本就不是天然的溫泉,一點都不舒服!”岑雪別過臉不去看他,就怕對上一雙吃人的黑眸。
這個男人的嗜好她不是不知道,雖然知道他吸食人血是情非得已的,但保不準她哪次惹火了他,他一次性就把她身上這點血給吸得乾乾淨淨。
赫連峙的怒火好像越燒越旺盛了,竟然說他的御溫泉不舒服,他倒是想聽聽,到底要怎麼樣的溫泉,她才覺得滿意。
“說吧,你覺得什麼樣的地方你才覺得舒服,只要你能說得到,孤一定就能帶你去。”他可是最不喜歡被人瞧不起了。
既然他這麼說,岑雪也就不客氣了,這樣也能成功的將他的意志轉移到別的地方去,想了想,她就隨口的說道:“首先要是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其次這溫泉水一定要是純天然的,還有還有,附近最好還有一處花海,這樣的地方,絕對是人間仙境!”
赫連峙看着她的的臉頰,還有那放光的眼眸,嘴角突然說道:“放心吧,你很快就可以去那個人間仙境了,孤既然說得出,就一定會帶你去那個地方!”
岑雪的臉色有點僵,她只不過是隨口說出來的罷了,要是他能真的帶她去那個地方,她也不介意。
不過此時,兩人的身軀幾乎是貼在一起的,很似曖昧,讓岑雪的臉頰瞬間緋紅一片……
大好時機,此時不做點什麼,好像對不起老天爺給他安排的這個時辰,赫連峙蠢蠢欲動的大掌緩緩的移動,讓岑雪敏感的驚呼一聲……“不要”!
話音剛落,輕紗外適時的響起了趙常德的聲音:“王上,宇文將軍來了,而大祭司說她有些事情要忙,就不過來了,如果王上有很重要的事,再派老奴去告知一聲。”
“算了,也沒什麼重要事,就由着她吧。你把宇文將軍帶到天池去,孤隨後就來。”幾句話就吩咐了趙常德離開。
看了眼懷裡的小女人,這次算她走運,下次可沒有那麼好運再讓她有機會開脫了。
“孤和宇文將軍到天池去泡,你就留在這吧,想離開的時候就喊,外邊有人在伺候着你。”赫連峙鬆開緊摟住她的手臂,起身拿起一件袍子,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岑雪大大的舒了一口氣,剛纔真是好險了,不過現在他走了正好,她就可以一個人獨霸着這池子了……呵呵……
泡在溫熱舒適的溫泉池內,池水將岑雪的身軀包圍着,閉上雙眼,享受着此時此刻的舒暢。
其實這裡很美,很夢幻,就像是進入了夢境那般,雖然這裡的裝飾很簡單,只有到處可見的輕紗和白玉石將這裡建造而成,溫泉池內散發而出的霧氣,飄蕩在上空,儼然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讓人身陷在這其中。
岑雪輕輕的將水捧在手心裡,池水散發着溫熱的觸感,慢慢的從岑雪的手掌中流逝,看着池水如此,岑雪也在想自己此時此刻的命運。
一次世界毀滅性的災難,將她引領到這片陌生的國度,那個男人之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會讓他變得如此,竟然要吸食人血,看來這幾年被他破害的女人肯定不少。
御溫泉的另外一邊,赫連峙匆匆趕來,一名身材與他相仿的男子,早已經在池內等候他了。
均勻的小麥膚色,健壯的胸肌沒有一塊是多餘的肥肉,面對着赫連峙的身後,有一道非常明顯的傷疤,雖然顏色已經變淡了,但是赫連峙一眼看去,還是能清晰可見。
那是少年時期的時候,一次上深山打獵,竟然遇上了一頭大黑熊,拓爲了救了他,而被大黑熊抓傷的傷疤,那麼多年了,這道疤痕一直都留在他的身上,也讓他每次見到他身後這道傷痕,就會覺得自己欠了他一條命。
宇文拓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轉身朝身後看去,果然是他來了,伸手與他一擊掌,赫連峙脫去身上的袍子,也一同下水。
“羽舞說不想來。”待赫連峙剛坐下來,宇文拓就首先開聲了。
“沒關係,由着她吧。剛纔趙常德已經告訴我了,你肯來就夠了。”赫連峙在他的面前,從來都是自稱“我”,甩開了那帝王的身份,現在只是兩個好友在一起暢聊。
宇文拓看着他,一個多月沒見,在他的臉上,好像多了層他看不懂的情感,難道是因爲那個女人的到來嗎?
“才一個多月不見,難道你就不認識我了嗎?”赫連峙當然也注意到了他看自己的目光,帶着戲謔的意味反問着他。
宇文拓揚嘴一笑:“豈會不認得,只是……現在的你,比我離開的時候,多了一份愉悅的感覺,這種感覺,我在你的臉上,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了。”
他的一番話讓赫連峙沉默了好一會,只是淡淡的會了兩個字:“是嗎?”
溫泉水的熱氣騰騰上升,在上空盤旋,形成了一片片的雲霧,下方的兩個男人,今天好像都各懷心事,說的聊的都非常的少。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這次回途的時候,碰到了柯瑟巫醫,他說他已經找到了一些線索,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就能找到解咒的方法了。”宇文拓突然想起了這個重要的事情,忙轉告他。
任何事情都比不上這件事情來得重要,三年了,他已經過了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三年了,想起每一次的月圓之夜,他都憤恨的整夜整夜的失眠,而柯瑟巫醫也離開王宮三年了,希望這次他真的能找到破解詛咒的方法。
“那個老傢伙有說去哪裡嗎?”關於他的行蹤,他也是十分的關注。
“說是要去‘北海之崖,山巒之巔’,但是我不明白他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到底是什麼地方?”宇文拓對於這些文縐縐的東西,還是搞不太清楚。
“北海之崖,山巒之巔”
赫連峙默唸着這句話,心裡想着到底會是個什麼地方。
“別想了,任我們想破了腦袋,也參透不了巫醫的話,我反覆問了他幾次,他每次都是這麼回答我,不過我看羽舞應該是知道,只是她不肯告訴我。”聳聳肩,他也沒有辦法從單羽舞嘴裡挖出答案。
赫連峙聽了他的話,身體的重心往後靠去,慵懶的將身軀都依靠在身後的白玉石上,想那麼多又如何,他也只能等待着柯瑟巫醫回來。
同一時間,在另外一邊的岑雪已經起身離開了御溫泉,泡得太久讓她身體感到有些不適應,胃裡一陣陣的翻騰,有點想吐的感覺。
喊了喊外邊,果然是有人在門外守着她,換上乾淨的衣服喝下一口花茶,身體的不適才慢慢的減輕。
回去的路上,遠遠的看到了白冰萱的身影,她這是要去哪裡呀?
岑雪想着,不明的站在原地,看她的步子似乎很着急似的……
自己的事都管不了,算了,還是不要去管她的閒事,省得又惹上了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白冰萱穿過御花園,急匆匆的向裕春宮而去,爹爹昨夜的話她可是時刻都記在心裡,看看天色都已經是大響午了,蕭翎兒這會也應該午睡起來了,現在正是她過去的好時機。
裕春宮內,蕭翎兒剛剛午睡而起,就聽到門外通傳惠貴妃來了,還沒來得及整理好髮髻,便匆匆穿好衣衫出去迎她。
“想來你也睡醒了,所以我今個就過來坐坐,解解悶,蕭貴妃你不會嫌我煩吧?”白冰萱毫不客氣的走進來,一屁股坐到八仙桌旁。
“怎麼會呢,難道惠貴妃來一趟我這裕春宮,我高興都還來不急呢。”蕭翎兒面帶笑容的應對着她,對她可是瞭解得很,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她既然來了,肯定就是有事。
看她衣着華麗,妝容精緻,一看就是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纔過來的,目的爲何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誰都沒有故意去捅破那張紙而已。
蕭翎兒身邊的貼身宮女禾彩小心翼翼的爲兩位主子奉上茶水和糕點後,就默默的站在蕭貴妃的身後,以便隨時伺候着蕭主子。
白冰萱看着禾彩那精靈的模樣,想當初她和蕭翎兒一同爭着丫頭,可王上每次都是偏心的幫着蕭翎兒,還說出一堆理由,說什麼她身體不好,要個機靈點的宮女伺候着,是應該是的,我呸……
端起茶杯細細的品嚐了一口,面帶笑意的道:“禾彩這丫頭的手的確是夠巧啊,泡的茶就是香,冬兒可要好好學學了。”
“奴婢一定會向禾彩學習的。”她身後的宮婢冬兒一聽這話,忙半蹲着身子接下去,深怕自己主子怪罪。
蕭翎兒向冬兒拂了拂手,讓她重新站好,再面對白冰萱說道:“惠貴妃哪裡的話,本宮覺得冬兒就很好呀,尤其是她那雙巧手做出來的糕點,就更是沒得說,比御膳房的御廚做的都還要好呢!”
爲了冬兒不被她責罰,蕭翎兒一個勁的幫着她說話,只是說着無意,聽着有心,難道她又想着把冬兒要到她身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