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唉聲嘆氣地坐在窗戶邊,她覺得,她以後還是不再繡女紅了,因爲,她繡了,好像都挺不吉利的,至少沒啥順利過。
給兒子做的鞋子吧,到現在,兒子也沒回來,據四爺哪兒的消息說,他還沒打算回來,雖然說過年前會回來,可大年二十九回來也算是過年前啊!!
然後給舒穆祿氏的小嬰兒縫的衣裳吧,這邊衣裳剛做好,那邊,就接到宮裡的口信,說舒穆祿氏的孩子沒了。
沈琳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四爺。
因爲四爺以前也幹過這樣的事,只要還沒生下來,對四爺來說,壓根不是啥難度,而且也沒感情。
不過,後來一想,不對啊,你想,四爺都要六十了,有個孩子,無論是男是女都只能證明他雄風不老不是?
對他無論是朝堂上還是死後去見康熙,都能證明他不比康熙差。
反正自己有聽說,自從舒穆祿氏懷孕之後,四爺有單獨的去和康熙的牌位說過話。
所以不是四爺。
那麼只能是弘時或者弘曆了。
沈琳這邊在唉嘆自己的手藝沒送出去,四爺也是暴跳如雷。
本來他的脾氣就不好,現在進入更年期,再加上沒了個孩子,心情更加不好了。
首先是宋氏還有內務府的幾個總管都被他狠狠的訓了一頓,害得宋氏被罵完來沈琳這兒哭泣,沈琳那叫一個鬱悶啊,你說四爺罵人也太狠了些,宋氏可一向是老實人。
宋氏將近哭了兩個多時辰,纔在沈琳的安慰下止住了哭聲。沈琳還以爲是自己的安慰起了作用,剛想吩咐下人給宋氏換壺熱茶,哪知道宋氏卻道,“你叫人給我拿塊冰帕子來,待會兒思思下學了,看見這樣,肯定會把她嚇壞的。趁現在還有時間。得消消腫啊!!”
沈琳聽了翻了個白眼道,“早知道我勸你沒用,我一早讓人去叫思思來了。看來,思思是顆萬靈丹啊!!”
宋氏不好意思的朝沈琳笑了笑,“我這不是怕嚇壞你家寶貝孫女嘛……”
在幾個宮女的幫助下,宋氏的眼睛好容易消了腫。然後又補了米分,她喝了點水。補充了點水份,然後讓那些宮女先下去,沈琳便知道,宋氏是有話要和她講了。
“你老實和我說。弘晝是不是還有心想爭位啊?”
宋氏此話一出,沈琳就嚇了一大跳,便道。“怎麼回事,難道舒穆祿氏的那胎是……”
這不能吧。倘若宋氏說是弘時或者弘曆乾的,她相信,哪怕說是弘瞻乾的,她也能相信,可絕對不可能是弘晝幹啊!!
“看來,你不知道。”宋氏很肯定的說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舒穆祿氏那胎宋氏是一直在一邊侍候着的,所以,沈琳敢肯定,她肯定知道一些什麼。
而據宋氏所說,舒穆祿氏自從沈琳走後,也沒把宮務的大權交出來,只是讓宋氏幫管了一些事,決定權還在她手裡,宋氏倒是想勸勸的,畢竟她也有些年紀了,而且又沒生過,這樣操勞不好。
可她的身份又很尷尬,和舒穆祿氏的關係也不是像和沈琳這樣,因此,說了一次,人家謝絕之後,她也就不管了。
去舒穆祿氏哪兒也只不過是每天去點個卯罷了。
沈琳聽了點點頭,表示,倘若是她,她也會如此。
“你也知道舒穆祿氏家在軍中的勢力吧?”宋氏問道。
沈琳聽了點了點頭。
“我在宮中也算有點人脈,有人和我說,人家的孃家送了幾個人進來,都是懂醫,會武的那種,一方面能幫她調養身體,另一方面也對她進行保護。”
宋氏繼續說道。
沈琳聽了點了點頭,這個很正常,容月懷孕的時候,沈琳也示意過親家,讓人家送人進來,不過,人家送的是嬤嬤,而且只有一個。
不過,那情況自然也是不能比,現在宮務全是舒穆祿氏操作,而容月那時候,皇后還在,能送一個人,也已經很不錯了。
“而問題就出在那幾個人身上。”宋氏嘆了口氣說道。
而最麻煩的還是所有的證據都全部指向了弘晝哪兒。
沈琳聽了吸了口冷氣道,“人家送來的人怎麼會被弘晝收買呢?再說了,弘晝是個什麼性子,你難道不清楚?這絕對不可能。”
宋氏一攤手說道,“弘晝的性子我知道,可你有沒有想過,我相信有啥用,最重要的還是皇上是否相信,功高震主,也會震爹啊!!”
沈琳有點明白了,有可能是弘曆,或者是弘時乾的,然後栽贓陷害,轉到了弘晝頭上,四爺呢,又需要一個藉口,所以,就這麼相信了。
對四爺來說,反正孩子沒了是個事實,但他需要一個宣泄的地兒,所以,弘晝炮灰了,成了那頂鍋的倒黴蛋!!
“咱能不能想個辦法撥亂反正?”沈琳問道,倘若真反不了,至少也別讓弘晝背這個黑鍋啊!!
“這個我看難!!”
“難道誰是真正的幕後黑手真不重要?”沈琳急了,雖然她以前是和舒穆祿氏和平相處,也沒感覺她這人有多難相處,可是,那隻不過是沒有利益衝突。
對女人來說,孩子是最大的希望,也是她最大的動力。
殺子之仇,舒穆祿氏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沈琳也不願意弘晝樹下這麼大一個敵人,畢竟,永瑛和思思,還有永璧,那都是要在宮裡長期生活的,萬一她下狠手呢?
“我得回宮一趟,得向她解釋啊,要不然,我的孫子怎麼辦?”沈琳有點着急。
“你真要回宮,也得過段時間,你覺得現在皇上會讓你回去?”
宋氏撇撇嘴說道。
“那,你幫我去說,必須得打下她這個誤會啊,思思和永瑛一向尊敬你,也把你當自己的太太,你不能不管他們的安危啊!!”
沈琳急急的捉着宋氏的手說道。
“說,我肯定會去說的,但真不是弘晝?”宋氏有點狐疑,老實說,她還是挺相信四爺那粘稈處人手發來的消息的。
再加上,她在宮中也是有安排了一些人,那些人告訴她,也是弘晝乾的,所以,她是真的信。
“嫁禍於人,誰不會啊!!這明顯是有人想看我們兩個貴妃鷸蚌相爭,然後他們能漁翁得利好麼!!”
沈琳急了,這道理很淺顯易懂好麼!!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