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自然知道,舒穆祿氏摞下這句話的殺傷力,無論是年氏也好,或者是承乾宮的人也好,都會深思一番。
大家都會覺得,沈琳這麼多年來,估計是扮豬吃老虎。
她只憑一妃之位,把兩個貴妃比下去,這是事實。
而且是四爺親自指定的,這說明什麼?
其實四爺說的時候,沈琳就意識到不好了。
也不知道弘時和弘晝的同盟是否還能繼續下去。
而舒穆祿氏這麼一說,勢必……
唉,沈琳有些憂傷了。
等別的人都走了後,沈琳便道,“弘晝,你先扶我回去,唉……”
“容妃娘娘放心吧,弘時不會被某些人的三言兩語挑撥了的。”
弘時上前很認真的和沈琳說道。
“你和扎拉芬一起長大,哪怕真信不過我和弘晝,也應該信得過她,倘若信不過扎拉芬,也應該信得過你皇額娘。”
沈琳拍了拍弘時的肩膀,然後便在弘晝的攙扶下,緩身走出了承乾宮。
到了長春宮,沈琳坐了下來,揉着太陽穴。
“額娘,你說弘時會相信我們嗎?”弘晝覺得,這真是個破事,怎麼人人都會覺得,自己想搶那位置呢?
自己根本不感興趣好麼。
“這就不知道了,呵呵,舒穆祿氏的話,任何人聽了,都會有想法,更何況,你們不是親兄弟,哪怕是親兄弟,也未必信得過,更何況。你還知道弘暉的下落呢!”
應該說,皇室裡的人大概都知道,弘暉其實是沒有死的,只不過是詐死。
而知道他下落的,有四個,雍正爺,十三爺。弘晝。弘暾。
自從弘暾那時候也隱了之後,弘暉便換了一個地方了。
而二人之間,還是有聯絡的。
而弘暾臨死的時候。是弘晝在的,那麼,弘時會覺得,弘暾會不會臨死前告訴了弘晝。弘暉的下落呢?
雖然,弘暾是沒有說的。不過,人人都會覺得,弘暾說了。
弘時也好,弘曆也好。覺得,依弘暾的狡詐,肯定會給弘晝留下一張護身王牌。
這樣。下任的帝王上位了,弘晝才能和人家談判。
只不過。隨着弘晝海運事業的發展成功,弘晝逐漸也有了競爭皇位的可能性了。
倘若之前弘時和弘曆都是打着拉弘晝上船的想法,那麼,現在基本是把弘晝也當成了競爭對手。
“那幾個宗室子弟,培養得如何了?你多多培養人家,過個兩三年的,便把海運交棒吧,然後去行走江湖,其實挺好的。”
嚴格算來,其實兩三年後,弘晝也不能行走江湖幾年了。
畢竟歷史上的四爺只當了十三年的皇帝。
不過,弘晝這樣出去,危險也大,萬一弘時和弘曆要來個斬草除根呢?
“那不是隻有你和容月在宮裡了?不妥不妥,就算真有什麼,也得一家人在一起。”
弘晝搖搖頭說道。
這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扔下額娘和媳婦,管自己玩去,像話麼?
“額娘我的意思是,趁現在還是你皇阿瑪在,你多幹幾件你自己想幹的事,行走江湖,去!浪跡天涯,去!哪怕真有一天被圈禁了,也不後悔,反正有下半輩子的時間陪你額娘我和你媳婦呢。”
沈琳說道,這反正是最做的打算。
弘時會不會斬草除根,自己不知道,這孩子,畢竟是沈琳看着長大的,可弘曆那是絕對會的。
沈琳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害了兒子。
你想啊,倘若自己不和他說江湖的好,他就不會跑江南去,然後加入了漕幫。
倘若不和他說海運什麼的,人家壓根也不會去,畢竟歷史上的四爺那是閉關鎖國的。
而讓弘晝像歷史上的紈絝子弟,其實挺好的不是嗎?
哪用像現在,要想這麼多有的沒的,唉。
雖然沈琳有種種的不高興,不過,接下去的日子,還是每天呢去承乾宮報道,然後人家嬤嬤處理完事兒,她就負責敲鳳印。
至於別的那些來給皇后侍疾的人,也分了兩班。
一班是年氏領着,一班是舒穆氏祿領着,每班各來侍候一天。
算來算去,其實還是沈琳,弘時家的還有容月幾人最累,得天天看護着。
雖然都是有宮女侍候,不過,幾天下來,沈琳也是疲憊不堪。
以前年氏或者舒穆祿氏說三道四的,有皇后頂着,人家也不敢說得太過份。
可現在呢?
沈琳特別感覺到皇后的重要性。
沈琳空下來的時候,都會和皇后說說話,她覺得,皇后雖然昏迷了,不過,應該聽覺是沒問題的。
比方說和她說弘時家的肚子如何如何了,弘時家的幾個孩子如何如何了。
你說對於皇后來說,兒孫那肯定是最重要的事。
只可惜,弘時這孩子還真沒啥出挑的政事可以提的,要不然,說說也不錯。
日子過得很快,皇后就這麼躺在炕上有三個月了。
沈琳感覺有點奇怪的,怎麼說呢?
雖然大家都有在給皇后餵食湯水的,可湯水畢竟是湯水,可皇后的氣色還是不錯的。
還有,上次自己的病,可是很快找到民間的高手大夫了。
可這次,居然影兒都沒有,這沒理由不是?
皇后生病,那可是大事!!
另外,雖然大家有在照沈琳說的,在給皇后在做按摩,不過,沈琳在給皇后做按摩的時候也發現,皇后的手也好,腿也好,不像是睡在牀上幾個月的。
難道皇后是在裝病?
這是爲什麼?
很快的,扎拉芬也要生產了,弘時家的也要生產了。
沈琳頓時覺得,自己的事兒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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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拉芬也好,弘時家的也好,基本都不是第一次,可問題是,以前大方向全部有皇后掌握着,沈琳只要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好了。
哪像現在,忙得亂七八糟的,偏偏那邊年氏和舒穆祿氏還要在哪兒嘲笑。
因此,沈琳只要逮着機會,就拉着皇后的手哭訴自己的可憐,什麼皇后你怎麼還不醒啊,她老被人欺負諸如此類的。
那眼淚鼻涕的總是粘滿了皇后的手,看得在皇后身邊侍候的嬤嬤還有宮女很是噁心,心裡也不由得爲皇后的忍耐力而佩服。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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