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桂樹我是爲林姑娘選的,可是,爲何我對這桂樹的印象這樣深,對林姑娘的印象卻這樣的淺呢。”安遠侯說道。
“我看啊,老爺你是最近睡得太多有點糊塗了吧,您都答應迎娶林姑娘過門了,怎麼這會兒子就覺得記不起她了呢。”紅妝笑着說道。
安遠侯倒是微微的吃了一驚,迎娶林靈兒,怎麼一點記憶都沒有呢?
“老爺自從大病了一場之後記憶就是不太好了,什麼事情都要奴婢幫您記着,不然似乎連大喜的日子都要忘記了吧。
吳嫣兒的心願,希望安遠侯不要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這個世界上了此殘生,紅妝不是正在完成吳嫣兒的心願嗎?
在吳嫣兒離開的第二天,紅妝便去找了林靈兒。
“我知道你仰慕我家老爺已久,是否願意常伴左右,相濡以沫?”紅妝是帶着聘禮去的,算是爲安遠侯提親了。
“他,記得我?”林靈兒有些驚喜,有些意外的看着突然造訪的紅妝說道。
“過去的事情自然都已經過去了,未來的事情,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我知道姑娘這麼多年一直未嫁似乎有我家老爺的因素在裡面,如今,我代老爺提親來了,不知道姑娘可否願意?”紅妝說道。
“安都人人皆知,安遠侯深愛他的妻子,並承諾一生只爲一人,他可曾容得下我?”林靈兒有些不自信的問道。
“夫人臨終遺言,希望老爺尋得佳人,常伴左右,直至終老。而姑娘你就是合適的人選。”紅妝幽幽的說道。
“你是說安遠侯夫人過世了?”林靈兒睜大了眼睛,似乎有點不可思議的樣子。
“從今天開始,這個世界上再也
沒有安遠侯爺府曾經的夫人,安遠侯唯一的夫人,唯一愛過的人都只有你一個,你可曾記住了。”紅妝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是要我做夫人的替代品?”林靈兒看着紅妝問道。
“不是替代品,你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和老爺好好的走下去,安遠侯爺府將永遠只有你一個林靈兒是安遠侯的正室妻子,安遠侯第一個正室妻子。”
“只要是可以”和他在一起,是不是正室又何妨,是不是替代品又何妨?那日泛舟湖上,一曲長笛,吹入我心,思之念之,永世不忘,大概我對他早已傾心,上天憐我,給我一個與他結爲結髮夫妻的緣分,真好,再不必日日受盡這相思的苦楚,不得相見,再不必只是對着詩詞在腦海裡面一遍又一遍的刻畫他的臉,再不必遠遠的看着他,只能遠遠的看着他,再不必做過默默無聞的旁觀者,我終於是有機會參與到他的人生中,真好。”林靈兒碎碎念似的說道。
紅妝看了一眼滿臉幸福溢於言表的林靈兒說道:“果然,我沒看錯你。”說的林靈兒一頭霧水。
那日泛舟湖上誰都不曾發現林靈兒的心思,只有紅妝,只有紅妝看見了她那癡癡的目光,一直目送着侯爺的船走了好遠,好遠。
“既然你已經答應了,那我定是要祝福你幾件事情的。安遠侯府後花園的院子中有一棵桂花樹,開着紅色花瓣,很好看,老爺如果問起你的話,你就說這桂樹是他爲你種的,怎麼如今都記不得了。”
“這株桂花樹是老爺爲夫人種的吧,你是夫人最貼心的丫鬟叫紅妝,可見故去的夫人是多喜歡紅色的顏色,只可惜,她還這樣年輕,生命就這樣匆匆的凋零了。”林靈兒感嘆道,完全沒有因爲吳嫣兒佔據着安遠
侯的心而惡語相像,她是個有才情的姑娘,看過了的史書也有不少記載悲鳴的愛情故事,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墳前有梧桐兩兩遙相望;一隻銀釵落九天,迢迢銀漢不想見;生死相隨雙化蝶,但原來是還想見,西施范蠡太湖遊,相愛相恨想重逢,不少的愛情故事是都會讓林靈兒動容的,古人云,女子無才便是德,她林靈兒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外。
“你是說我快要迎娶你口中的那個姑娘了嗎?”安遠侯的目光總是忍不住的落在那棵桂花樹上,歪着脖子,看着紅妝,那個樣子有點像小孩子似的。
“是啊,這樣大的事情,老爺還是要奴婢幫着記。”紅妝假裝嗔怪的說道。
“可是,爲什麼我沒有一丁點兒高興的感覺呢。”安遠侯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總是覺得哪裡的記憶力缺失了一塊似的。
“我在這裡先恭喜侯爺了終於要佳人在旁了。聽說這林姑娘可是安都的第一美女,侯爺一心詩書,這次倒是不用再麻煩的去茶樓和那些友人們探討什麼詩詞句子之類的,和夫人在家裡說說體己的話兒便都有了。”黎汐笙半開着玩笑的說道,想着讓那裡的氣氛少一點尷尬。
紅妝姑娘擡起了眼睛向上四十五度角的位置望了望天空,黎汐笙知道,她那是在空回眼睛裡面的淚水而已,吳嫣兒就這樣化成了一棵樹,生生世世的守護在這安遠侯府,看着自己親愛的人找到了歸宿,忘記了傷痛,好好的活着,這樣不就是世界上鼎幸福的事情嗎?還有什麼奢求呢?
“那婚禮的事情就由你去操辦吧。”安遠侯說道,似乎自己根本就沒有心思傷上心,紅妝點了點頭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誰知道是不是又躲在了哪個角落裡面掉眼淚兒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