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側的丫鬟叫紅妝,真是和好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夫人偏愛紅色。”柳絕戀笑着問道。
安遠侯府的丫鬟各個以衣顏色爲名,倒是別緻,比梅蘭竹菊的,更勝一籌。
“這點,柳姑娘倒是說的很對,我確實偏愛紅色多一些,就賜了身邊的貼身丫鬟名爲紅妝。”侯爺夫人笑笑說道。
“那麼,我也有一事好奇,柳姑娘的名字是出自哪裡,聽着倒是有些絕情呢。”說完,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妥,只好抱歉的笑笑。
“這名字是我自己取得,我無父無母,是跟在師父身邊長大的,本就是個無情的人,何必佔着有情的字呢?”柳絕戀笑着說道,提起往事,還能如此釋懷,想必是真的放下了吧。
“柳姑娘,抱歉,我當真不是有心的。”侯爺夫人不好意思的說道,大概是戳中了別人的痛楚,覺得不太好吧。
“過去了那樣久了,我早就釋然了,夫人不必抱歉。”柳絕戀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的,直截了當的說道。
安遠侯哈哈哈的笑着,直誇讚柳絕戀像個女中豪傑,不拘小節的女中豪傑。柳絕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咳,咳,咳。”侯爺夫人雖然盡力控制着,還是咳嗽出了聲音。
“諸位,實在是不好意思,本來還想多做一會兒的,到底還是掃興了。”侯爺夫人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礙事的,夫人,您注意身體纔是。不過,我也略通些醫術,不知可否幫上什麼忙。”黎汐笙熱情的問道。
“罷了,夫人多年頑疾,久治不愈,黎公子剛到府上,待到休息幾日再爲夫人診脈也無妨,在這裡,我先謝過黎公子了。”安遠侯起身彎腰行禮。黎汐笙趕忙站起來,扶住安遠侯,這大禮,實在是不敢當的。
“紅妝,先扶夫人回房間吧。”安遠侯說道。那名叫紅妝的紅衣婢女應了一聲,便走上前去攙扶夫人。
“那二位,先告辭了。柳
姑娘,我可是真心喜歡你,如是閒着沒什麼事情,也好到我房間裡陪我說說話兒。”侯爺夫人說道,便由着那位叫紅妝的丫鬟攙扶着出了大廳。
看着侯爺夫人的背影,柳絕戀的腦海裡面閃過的第一個詞及時羸弱,就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似的。如此一來,頭髮上的黑玉珊瑚做成的珠釵反倒看起來都成了累贅似的,有些無力。
安遠侯嘆了一口氣,坐在了椅子上半天沒有說話。
“侯爺悲天憫人,深受當地百姓的愛戴,實在是無心憂心,夫人的病一定是會好起來的。”黎汐笙勸慰道。
其實看着侯爺夫人的面色,還有說話的語氣,這病恐怕是常年頑疾,已經傷及精氣,很難痊癒了,但是,醫者父母心,總是要給希望的纔好。
“但願如此吧。”柳絕戀倒是聽的出,侯爺說這話的語氣似乎是絕望的,大概他對夫人的病情已經不抱希望了吧。
“今日我與幾位文友相約,到城中的悅來茶樓一敘,如是二位有興趣的話,可以與我同去的。”安遠侯笑着相約。
“這種舞文弄墨的事情我可是不擅長的,還是戀兒跟着侯爺去吧。”一聽說是舞文弄墨的事情,黎汐笙趕忙擺了擺手,連連搖頭,這樣的事情,他可是做不來的,大小,看着那些詩詞歌賦的就一個頭兩個大。
“哈哈,黎公子倒是和性情中人。”黎汐笙的話並沒有讓安遠侯覺得惱火,反倒覺得有意思極了。
“那戀兒姑娘隨我去?”安遠侯轉頭看着柳絕戀說道。
“嗯。”柳絕戀點了點頭,這樣的事情,她倒是極其樂意的,黎汐笙這樣的粗人,這種文雅的環境自然是享受不來的。
“那,黎公子,我們便先走了,你隨便在這安都走走看看,對了,出門的時候帶上青蘿吧,你在安都人生地不熟的,雖然比不得京城的繁華,倒也是不小的,有青蘿爲你指路,也不至於迷失了方向,我們擔心。”安遠侯想的倒是周到,臨走
還不忘囑咐青蘿,一定要侍奉好黎汐笙。
“放心吧。”黎汐笙笑着說道,順便衝着柳絕戀做了個鬼臉,這場景倒是逗笑了安遠侯,實在是有趣。
“柳姑娘與黎公子師出同門,想必是認識好久了吧。”一路上,轎攆當中,安遠侯有一搭無一搭的和柳絕戀聊着天。
“我與師兄自小一起長大,他從來都是這樣沒個正行,還請侯爺見諒。”柳絕戀笑着說道,臉上帶着略微的歉意。
“我哦倒是喜歡黎兄弟這樣的性情,哪裡有什麼見怪不見怪的。只不過,倒是覺得這黎兄弟對柳姑娘你照顧有加,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身旁人,若不是知道是師兄妹,我還以爲是一對璧人呢。”安遠侯笑着說道。
“侯爺說笑了,我與黎汐笙只是師兄妹關係,沒有旁的。我本來就是無情之人,此生想必是不會動情了的。”柳絕戀微笑着說道。
“柳姑娘國色天香,怎的盡是說這些不找邊際的話,將來定是會遇到同心人,白首不相離的。”安遠侯說道。
“乘侯爺吉言。”柳絕戀笑笑,不再做過多的爭辯,就算爭辯了,自己的心情,想必旁人也是不會理解的,自己自然也是懶得多費口舌了。
“二位既然是從京都而來,那這京都與我的安都比起來,有何不同?”安遠侯有一搭無一搭的和柳絕戀聊着。
“其實,安都原是不如京都繁華的,畢竟天子腳下,但是安都風景秀麗,四季宜人,這一點確實是難得至極,還有就是,安都在我看來,倒是比京都多了不少的人情味兒,在大街上很少看見衣不蔽體的乞丐。柳絕戀幽幽的說道。
“哈哈哈哈,我問旁人,都是阿諛奉承,你的答案我倒是喜歡。”安遠侯笑着說道。
“談不上奉承一說,不過是實事求是罷了。”柳絕戀笑着說道。
“我喜歡你的坦率,這一點倒是與我極爲相似。”安遠侯直言不諱,大概性情中人多半如此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