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副理對夏文傑模棱兩可地說道:“警官,如果客人只是出去吃飯,應該很快就回來,但如果是出去辦事,那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恩!”夏文傑應了一聲,又向外面觀望片刻,轉身向門外走去。到了走廊裡,他正打算乘坐電梯下樓,恍然又想起什麼,問道:“對了,還有個臺灣來的客人住在這層樓吧?”
大堂副理把名單拿過來,低頭看了一會,正色說道:“是的,是有位臺灣來的客人住在六零二。”
“帶我去看看那個房間。”
“好的。”大堂副理帶着夏文傑三人穿過一段長長的走廊,在六零二房間的門前停下來。
到了這裡,夏文傑連讓大堂副理去敲門的****都沒有了,很簡單,因爲這間房是向西的,是衝着國安局方向,而不是衝着主幹道,如果裡面的客人是殺手之一,肯定不會選擇這個角度的房間。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大堂副理以自動自覺地去敲房門了。她敲了好半晌,裡面終於傳來沙沙的腳步聲,緊接着,房門打開,房間裡站着一名穿着睡衣的年輕女郎。
她看上去有二十五六歲,皮膚雪白,臉上未着脂粉,五官很深刻,但並不粗糙,精緻而冶豔,長髮如瀑垂下,烏黑髮亮,向下看,她穿着一件單薄的睡衣,胸前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下面的裙襬也很短,露出兩條修長又白皙的**。
她倚靠着門框,打個呵欠,而後用朦朧的美目看着外面的夏文傑等人,慵懶地問道:“你們找誰啊?”
看到開門的是個這樣的女人,夏文傑本來都想轉身走開了,可是聽聞對方的問話後,他又改變了主意。
一個年輕的女人,一清早的被人吵醒,看到門外站的是一羣陌生的男人,正常人類的反應都會很驚訝,而她的反應卻太鎮定了,鎮定到好像一點都不擔心己方是歹人,會對她圖謀不軌似的。
難道臺灣人都沒有防人之心嗎?夏文傑看着冶豔女郎,問道:“請問,你是田馨怡田女士吧?”
“我是田馨怡,你是誰?”冶豔女郎好奇地打量夏文傑。
“警察!”對方是臺灣人,如果自稱稽覈估計她也聽不明白,不如簡單點,直接說自己是警察來得通俗易懂。
“警察?你們找我嗎?”冶豔女郎的臉上終於露出驚訝和不解之色。
“只是例行檢查,現在,我方便進去嗎?”
田馨怡特意低頭向自己的身上看了看,沒有說話,不過她的動作已經很明確地告訴夏文傑,不方便。夏文傑也只是禮貌性的一問而已,並不是在徵求對方的同意。
見對方站在房門口沒有讓開的意思,他側頭向身後瞄了一眼,格格和月月會意,雙雙走上前來,月月把房門完全推開,格格則低聲說道:“不好意思,田小姐,請你讓一讓!”
她站在房門口並沒有動,格格則不由分說地側身向裡面擠去,肩膀把田馨怡撞得一踉蹌。有格格在前面開路,夏文傑和月月也隨後跟了進去。
看着根本無視自己的反對,從自己面前大搖大擺硬闖進自己房間裡的夏文傑三人,田馨怡的臉上掛滿難以置信的表情,小嘴越長越大,都快變成o型。
大堂副理急忙走上前來,滿臉賠笑地解釋道:“田女士,實在抱歉,警察是例行檢查,等會就走了!”
田馨怡總算回過神來,沒有理會大堂副理,快步走回到房間裡。
她住的是單一間,裡面的空間很小,走幾步就能轉上一圈。夏文傑走到牀鋪前,上面的杯子皺皺巴巴,顯然她是剛剛從牀上起來的,他下意識地把手伸進被子裡,向裡面摸了摸。
他並不是要在被子裡找什麼,完全是在檢查時的習慣。只是當他把手伸進被子裡的時候卻突然察覺裡面是涼的,沒有任何的溫度,也就是說她剛纔不可能是睡在牀上的。
夏文傑暗暗皺眉,把手從被子裡抽出來,回頭看向跟進來的田馨怡,問道:“你剛纔一直都在睡覺嗎?”
“不然呢,你認爲我一個人又能在房間裡做什麼?警官先生,請你們快點調查好嗎?我還要睡覺呢!”田馨怡一臉不耐煩地說道。
夏文傑晶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視着她,而她也用明媚地雙眼反過來注視着夏文傑。
他很清楚自己的目光是有多銳利,普通人根本不敢和自己對視這麼久的,而這個田馨怡倒是很不簡單。
他又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後,向她走了過去。田馨怡以爲自己的態度把他激怒了,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要做什麼?”
當他從她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多心了,他不是衝她來的。
只見夏文傑越過田馨怡,走到她身後的衣櫃前,將櫃門拉開,向裡面一瞧,除了掛在上面的一套女士衣服外,下面還放着兩隻皮箱。
夏文傑看了片刻,隨手拿出一隻皮箱,感覺皮箱的分量可不輕,他隨口問道:“裡面裝的是什麼?”
“警官先生,裡面裝的都是我私人的衣物……”她話還沒有說完,隨着嘭嘭兩聲,夏文傑已把箱蓋的滑鎖打開。
見狀,田馨怡氣得臉色煞白,大聲說道:“我又沒有犯法,你憑什麼翻我私人的東西,別以爲你是警察就了不起,我……我現在要投訴你們!”
夏文傑根本就不理會她的不滿和威脅,打開箱蓋子,裡面裝的滿滿的衣服,各種各樣,款式繁多,夏文傑不是追求時尚的人,對品牌也沒什麼概念,但衣服材質的好壞,做工的精細與否他還是能分得清楚的,想必這些衣服都是價值不菲吧!
他把皮箱裡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來,全部羅放到牀上,而後拿起空皮箱仔細檢查一番,並沒有發現異常之處,他方把皮箱重新放下,將拿出來的衣服又一一裝回去,合攏箱蓋,放回原位,接着,他又提起另外一隻皮箱。
好嘛,這隻皮箱比剛纔的那隻還要沉,即便以夏文傑的臂力而言,提起來都很是吃力,他有些好奇,田馨怡那麼一個美豔的單身女郎,又是怎麼拿動這麼沉重的兩隻大皮箱的。
見他又把自己的另一隻皮箱拿出來,田馨怡再忍不住,跨步上前,一巴掌摁在皮箱上,紅着臉說道:“這隻皮箱你不能檢查!”
看夏文傑猶如一對小燈泡的雙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她臉色更紅,支支吾吾地說道:“這裡面都是……都是貼身的衣物……”
“田小姐,請你放心,我不是要窺探你的**,我們是警察,對此間酒店裡的客人進行檢查是我的職責,所以,還請你配合一下!”
查到現在,除了被子的溫度有不合常理之處,還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夏文傑的語氣也柔和了許多。
“可是……可是你們要查,至少也得換位警官小姐來檢查吧!”
夏文傑露出無奈之色,現在要他去哪能找到所謂的警官小姐啊!他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田小姐,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說着話,他拉開田馨怡的手,去拉動皮箱上的滑鎖。
可是他按了兩下,皮箱上的滑鎖並沒有打開,低頭仔細看,原來這隻皮箱的滑鎖是帶密碼的。他轉頭對田馨怡說道:“田小姐,請你把密碼鎖打開!”
“哼!”田馨怡撇了撇嘴,將頭扭向別處,看起來像是在說:有本事你就自己開鎖,別來問我!
夏文傑又好氣又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聳肩說道:“如果田小姐故意不配合的話,那出現什麼損失就不能怪我了。”
說着話,他把褲腿拉起,從腳踝上拔出一把黑漆漆的軍刺,他把軍刺的鋒芒****皮箱的縫隙中,看起來是要把密碼鎖硬撬開。
田馨怡臉色大變,緊張地叫道:“你敢?”
對不起,我是在執行公務!夏文傑還沒來得急把話講出口呢,他的耳機中突然傳來柯衛煌緊張的叫聲:“處長,九樓有狀況,我們在調查那兩名菲律賓人的時候,他們突然逃跑了!”
夏文傑身子猛的一震,將插出皮箱縫隙的軍刺急忙拔出來,人也隨之站起,擡手摁着耳廓中的耳機,問道:“他們向哪跑了?”
“他們進了樓梯間,正在向上面跑!”
“追上他們,我立刻就到!”說話之間,夏文傑再顧不上檢查什麼皮箱了,向格格和月月一揮手,接着,箭步向外衝去。
雖說他走得很急,不過他的眼角餘光還是瞥到田馨怡的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表情,就像是,如釋重負……
沒有時間再去琢磨田馨怡的心理變化,夏文傑帶着格格和月月衝出田馨怡的房間,直奔安全通道的樓梯間而去。
進入樓梯間裡,果然聽裡上方有凌亂的腳步聲,夏文傑三步併成兩步,幾乎是跳躍着向樓上攀爬。
他和格格、月月爬樓的速度太快,當他們爬到第十五樓的時候,已經追上前面的柯衛煌和數名警察。看到夏文傑跟上來了,那幾名警察回頭大聲叫道:“夏處長,他們就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