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傑的這個問題讓寒雪很難回答,如果李震山周圍的保護工作做得足夠嚴謹的話,即便是地獄犬的人員全體出動,也傷不到李震山的絲毫,那反而會變成集體的自殺行爲。
但是怕就怕李震山的身邊有漏洞,哪怕是一個再細微的破綻,都有可能被聖天使抓住,而對於聖天使這種頂級的殺手組織而言,只需抓住一個漏洞,便足可以把目標人物致於死地。
所以要問寒雪聖天使有沒有機會成功刺殺李震山,寒雪也不敢給出確切的答案,要防禦聖天使,其中的變數太多,哪怕是最頂級的特工人員也不敢保證自己的保護工作就一定能做到滴水不漏吧!
看寒雪露出爲難的表情,夏文傑已猜出她心裡的顧慮,他深吸口氣,面帶苦笑地喃喃說道:“看來,明天要送走李震山也不是件輕鬆的事啊。”
說到這裡,他又向寒雪一笑,說道:“小雪,今晚只能辛苦你了,幫我盯緊胡家。”
“犬首,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恩!”夏文傑點點頭,說道:“去做事吧!”
“是!犬首!”寒雪答應一聲,隨即推開車門,下了夏文傑的車,重新回到胡彬彬所住的小區。
等寒雪走後,夏文傑給狗頭打去電話,讓他不要過來了,並令他多派幾個兄弟支援寒雪。安排完這些,夏文傑又給夏楓和關語堂打去電話,說自己收到消息,明日恐怖分子還會在李震山去往機場的路上對他下手,而且恐怖分子很有信心能一擊成功,提醒他二人早做準備。
接完電話,夏楓沒敢耽擱,把夏文傑提供的消息立刻上報給d市國安局局長於洋。因爲是稽覈提供的情報,於洋異樣重視,並且親自給夏文傑打去電話,向他詢問詳情。
在電話裡談了一會,於洋感覺說不清楚,邀請夏文傑到國安局來一趟,配合國安局這邊的行動。這倒也正合夏文傑的心意,和於洋通完電話後,他立刻讓格格開車送他到國安局。
於洋現在的處境已經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了,自從李震山到d市視察,就一直沒有消停過,先是‘恐怖分子’偷襲國賓館,後又有恐怖分子在李震山返回市區的路上截殺襲擊,才短短的數日之內,恐怖分子已接連對李震山發起兩場大規模的行動,而且每一次的行動都險些傷及李震山的性命。
恐怖分子在d市如此猖獗,首當其衝要負責的就是他這位國安局局長,如果恐怖分子再給他來次第三場襲擊,不管有沒有成功,不管李震山最終是死是活,他這個國安局的局長恐怕都是要做到頭了,而且還不是因爲自己犯了什麼錯誤下臺的,而是被恐怖分子活活擠下臺的,無論是從裡子還是面子上做考慮,於洋都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所以說,他無論如何都要把恐怖分子在明天的行動計劃扼殺在搖籃裡,絕對不能讓他們展開實際行動。
看得出來,現在的於洋是真的上心了,取消全局所有人的休假,晚上一律在局裡加班,與此同時,被他請來的不僅有夏文傑,還有市公安局局長葉永明,以及d市的駐軍首長羅向陽。
等夏文傑到了,葉永明和羅向陽皆已坐在國安局的會議大廳裡,夏文傑和他們都是老熟人了,之間也沒有過多的客套,和衆人打過招呼後,他坐了下來,參與到現場的會議中。
見該來的人都已經到齊,於洋首先站起身形,說道:“根據夏處長提供的情報,明天,就在常委去往機場的路上,恐怖分子打算再次在我們d市醞釀一起大規模的襲擊行動。”
聽聞這話,在座的國安局高層、公安高層、軍方高層臉色同是一變,人們的目光齊刷刷向夏文傑看去。
會場的坐席是以行政級別來排位的,在場的人員要麼是正局級要麼是副局級,夏文傑這位處級幹部只能坐到會議桌的尾端。
見在場的衆人一同看向自己,他幽幽說道:“今晚,我接到了恐怖分子打來的恐嚇電話,或者說是挑釁電話,在通話中,對方直言明天將對常委有所行動,而且對方的底氣十足,似乎很有信心會成功。”
衆人聽後,面面相覷,羅向陽率先拍下桌案,喝道:“這羣恐怖分子也實在太囂張了!”
“如果他們不囂張,就不會偷襲國賓館,不會半路截殺常委的車隊了!”於洋眉頭擰成個疙瘩,環視在場衆人,說道:“同志們,恐怖分子已在我們d市連續兩次對常委展開大規模的偷襲行動,氣焰囂張,無法無天到了極點,這也是公然在打我們在場每一個人的臉面,如果明天恐怖分子再展開行動,我這個國安局局長已沒臉再做下去,同志們,你們呢?難道你們就不覺得羞臊臉紅嗎?”
和於洋處境一樣的是葉永明,打擊恐怖分子是國安局的職責,而維護社會治安就是他葉永明的職責了,如果李震山在d市發生意外,於洋完蛋,他葉永明也好不了。
他皺着眉頭沉聲分析道:“從國賓館到機場,全程都是在市區內,而且大多都是繁華路段,恐怖分子真的敢有所行動嗎?”
“葉局,你覺得現在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們不敢做的?他們連死都不怕,又有什麼是他們做不出來的?”於洋不耐煩地說道:“我們現在必須得提前檢查和戒嚴,明天得讓常委順順利利的抵達機場,再不能發生意外的狀況了!”
“於局,你是意思是……”
“諸位今晚就都不要回家了,佈置人手,把明天常委所走的路線圖周邊的建築都要仔仔細細地搜查一遍,務必要做到萬無一失。”說到這裡,於洋幽幽說道:“恐怖分子也是很狡猾的,而且武器精良,他們這次未必敢像今天那樣直接衝擊常委的專車,但在遠距離的狙擊還是很有可能的,夏處長,你覺得呢?”說到最後,他向夏文傑那邊看去。
雖說夏文傑是會場內行政級別最低的人員之一,但他是稽覈,而且還是李震山面前的紅人,他的話是最有分量的。聽聞於洋的話,夏文傑心中一動,遠距離狙殺,這不是沒有可能啊,即便李震山的專車是防彈的,但對方若擁有反器材狙擊步槍,這種武器連裝甲車都能打得穿,更何況區區的防彈車呢?
他點點頭,正色說道:“我覺得於局的推測是很有可能的,在繁華路段,而且還是在嚴密保護的情況下,恐怖分子很難對常委的專車展開直接衝鋒,但對方若擁有大口徑狙擊步槍,那麼完全可在一公里甚至兩公里之外完成有效的狙擊。”
羅向陽立刻點頭,附和道:“夏處長言之有理,現在的反器材狙擊步槍,有效射程完全可以達到兩、三公里,在視距之外就可以做到殺傷目標。”
在場衆人的眉頭皆擰成個疙瘩,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路線沿途的所有高層建築就都有排查的必要了,這得花費多大的人力和精力啊!
見衆人垂首不語,於洋拍了拍巴掌,大聲鼓舞道:“同志們,今晚大家就都辛苦點,只要能平安度過明天的這一關,接下來我們有得是時間去放鬆!”
爲了確保常委明天能平安離開d市,也只能如此了!衆人齊齊應了一聲,而後按照於洋的要求,分頭展開行動,對國賓館到機場沿途之上的所有大小建築進行排查。
說起來簡單,但真要做到可太難了,那麼長的路線,縱穿d市,沿途的建築成百上千,要一個一個的仔細調查、搜查和排查,又談何容易啊!這一晚上,即便對夏文傑來說也是不眠之夜。
身爲稽覈,他並不需要直接參加到排查行動中,不過於洋拉住他不放,按照於洋的說法,只要有他在現場監督,他自己的心裡能更有底,對於於洋這樣的請求,夏文傑很難做出拒絕,他給處裡的人員打去電話,召集稽覈二處人員到國安局集合,配合國安局、公安、軍方一同展開行動。
接下來,就是漫無邊際的進行實際排查,在實際排查中,警方人員是主力,負責大部分的路段,夏文傑等人也是跟着警方一同行動的。
沿途之上,那些居民樓還相對容易調查,畢竟住戶都是固定的,近期之內有沒有哪戶人家把房子租出去也很容易瞭解,難就難在對那些大商場、酒店、辦公樓等建築的調查,尤其是酒店,入住的客人都是流動性的,來自天南地北、五湖四海,而且恐怖分子又沒在自己的腦門上刻字,想調查清楚那麼多客人的真實身份,也是相對較難的。
夏文傑關注的重點正是酒店,只有他心裡最清楚,明天要對李震山有所行動的並不是什麼恐怖分子,而是來自境外的殺手組織‘聖天使’,所以在酒店的客人當中,真正有威脅的人並不是來自新疆,而是外籍華僑或者是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