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傑難得的在週會上露了一面,而後又連續數天沒在公司出現過。
這日,有三位不速之客來到天道集團總部,提出要見天道社的老大。
接待他們的是池紫揚,集團公關這方面的事務主要是由他在負責。不過當三人亮明身份之後,池紫揚覺得自己接待不了他們,因爲這三人是來自東盟會的。
池紫揚給沈衝打去電話,而後把這三人領到十六樓。十六樓的結構很簡單,有一間大會場,兩座會客大廳,十餘間客房,以及幾間辦公室,其中最大的一間辦公室就是爲夏文傑準備的,只不過一年到頭夏文傑的辦公室裡大多時候都是空着的。
沈衝在會客大廳裡接見了東盟會這三人。
三人爲首的一位四十出頭,頭髮向後梳着,流光錚亮,一身筆挺的西裝,還帶着一副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但派頭可不小,下巴高高揚起,看人的時候,眼珠都是向下俯視的。
見到沈衝之後,中年人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截了當地提出,他這次過來不是爲了見他,而是要見天道社真正的幕後老大,夏文傑,讓沈衝馬上把夏文傑找過來。
這段時間裡,天道社都是沈衝在搭理的,外界的人十之**也都認爲沈衝是天道社的老大,敢在他面前如此無禮的,還真沒有幾個,哪怕是東勝幫的老大梁萬里也會對他禮讓三分。
如果對方不是東盟會的人,沈衝早就翻臉了,他強壓心頭的怒火,說道:“傑哥很忙,恐怕沒有時間來見你們。”
“我們可以等。”中年人態度堅持,傲然說道:“既然我今天來了,無論如何,我都得見到你們老大。”
沈衝咬了咬牙,思前想後,最終還是給夏文傑打去電話。
東盟會實力太強,勢力遍佈東三省,而且在東三省之外也有他們的勢力,即便說他們是個跨省性質的大幫派都是小瞧他們了,沈衝對東盟會確實有所忌憚。
當夏文傑接到沈衝電話的時候他正在上課,說話的聲音很低,聽明是怎麼回事後,他細聲細語地說道:“把電話給他們,讓他們來聽。”
沈衝聞言,將手機向那中年人面前一遞,沉聲說道:“傑哥的電話。”
中年人衝着他冷笑一聲,敲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問道:“是夏文傑嗎?”
“喂?我問你是不是夏文傑?”
“喂?喂?”
中年人一連問了好幾句,也沒聽到迴音,他不解地看向沈衝,問道:“怎麼回事?電話那邊怎麼沒人說話?”
沈衝接回電話,問道:“傑哥?”
“阿衝啊,你們現在在哪?”
“在公司的十六樓啊!怎麼了,傑哥?”
“你看看茶几上有沒有菸灰缸。”
沈衝目光一偏,說道:“有啊。”
“什麼做的?”
“玻璃的。”
“你就用菸灰缸,讓他的頭腦好好清醒清醒,我說了好幾聲他都聽不見,可能是腦袋不太靈光吧。”
沈衝聞言,嘴角揚起,噗嗤一聲笑了,他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傑哥。”說着話,他把手機慢慢放到茶几上。
“夏文傑和你說什麼了?”中年人滿面好奇地看向沈衝。
“說你媽呀。”沈衝抓起水晶玻璃的菸灰缸,對準中年人的腦門惡狠狠砸了下去。
啪!這一菸灰缸下去,把中年人砸得向後一仰,連屁股下的沙發都向後翻倒,人也隨之翻滾到地上,再看他的額頭,破了好大一個口子,鮮血汩汩流淌出來。
見狀,另兩名東盟會的人臉色大變,二人雙雙伸手入懷,可是他們的手還沒抽出來,站於左右的天道社衆人已一齊衝了過來,不由分說,將他二人打翻在地,並死死摁在地上。
沈衝提着菸灰缸,繞過沙發,走到倒地不起的中年人近前,蹲下身形,輪起菸灰缸繼續向他的腦袋上猛砸。
“我讓你他媽的聽不見啊。”“我讓你耳朵不靈光。”“我讓你他媽的再囂張。”
他每說一句,便狠狠砸一下,時間不長,中年人已滿頭滿臉都是血。
“衝哥,他們身上還有槍。”一名大漢拿着兩把手槍對沈衝驚訝地說道。這兩把手槍正是從那兩名東盟會的人身上搜出來的。
“還他媽的帶槍來的。”沈衝回頭瞄了一眼,隨即舉起菸灰缸又在中年人的腦袋上猛砸了一下。而後,他喘了口粗氣,站起身形,咣噹一聲把菸灰缸扔回到茶几上,低頭看眼中年人,向手下兄弟甩下頭,說道:“提桶冷水過來。”
說着話,他重新拿起手機,說道:“傑哥,估計等會他的耳朵就能好用了。”
“恩,這就等會再打電話吧,我現在正忙着呢,先這樣。”
“好,傑哥。”沈衝掛斷電話。他自己是不敢動東盟會的人,但是有夏文傑的命令可就不一樣了,別說砸破他們的腦袋,哪怕是讓他現在就把這三個人都幹掉,他也敢做。
時間不長,有小弟提來一大桶自來水,有兩名大漢把昏迷過去的中年人提起,揪着他的頭髮,把他的腦袋直接摁進水桶裡。只一會的工夫,中年人的手腳便開始劇烈的撲騰起來。
兩名大漢又等了一會才把他的腦袋從水桶裡拉出來,用力的向地上一推。
中年人趴在地上,連連咳嗽,緩了好一會他才緩過這口氣,擡起又是血又是水的臉,顫巍巍地擡起手來,指着沈衝,罵道:“我操……”
他罵聲纔剛出口,見到沈衝又拿起那隻血跡斑斑的菸灰缸,他嚇得激靈靈打個冷戰,後面的罵聲馬上又咽回到肚子裡。
“媽的,屬賤種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沈衝一邊罵着,一邊撥打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這時候夏文傑似乎也下課了,說話聲音大了許多。
“阿衝,現在那傢伙的耳朵好用了嗎?”
“應該好用了,我剛幫他清理完。”
“那就好,把電話給他吧。”
“是。”沈衝應了一聲,把電話重新遞給中年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傑哥要跟你說話,這回你可聽仔細了,如果再聽不見傑哥說什麼,你可就不止是頭破了。”
中年人看着沈衝直咬牙,堂堂的東盟會,什麼時候被人如此對待過。他用顫巍巍地手拿起電話,有氣無力地問道:“喂,是……是傑哥嗎……”
“沒錯,我是夏文傑,聽起來閣下這回懂得如何禮貌性的說話了。”夏文傑笑呵呵地話音從話筒裡傳來。
“我……我是代表……東盟會……來……來和傑哥談判的……”
“你在東盟會是什麼身份?”不等他說完,夏文傑打斷道。
“我是……我是東盟會……s市分堂的副……副堂主……我叫……”
“你只是幫派裡一個分堂的副堂主,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來和我談判?貴幫要談判,沒問題,但你,不行,換個有分量的人來吧。”不等對方把話說完,夏文傑都懶得再繼續聽下去,也懶得聽對方的姓名,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喂?喂……”中年人連叫數聲,再看看手機屏幕,顯示已不在通話中。他呆呆提擡起頭來,看着沈衝,說道:“傑……傑哥把電話掛了……”
沈衝隨手把菸灰缸又抓了起來,走到中年人近前,蹲下身形,笑問道:“爲什麼呢?”
“傑……傑哥只說我不夠分量,要……要我換個夠分量的人來談……”
“哦。”沈衝點點頭,等了半晌,見中年人還在地上趴着呢,他疑問道:“那你就請吧,還用我親自請你出去嗎?”
“是、是……”中年人連忙應着,他想從地上站起,可是掙扎了好幾次都未能站起來,腦袋只要稍微擡起,就覺得天旋地轉。
沈衝見狀冷哼一聲,向手下人甩下頭,示意他們把那兩名東盟會的人放開。
那兩人從地上爬起後,立刻衝到中年人近前,把他攙扶起來,然後雙雙看向沈衝,說道:“我們的槍……”
“我挺喜歡的,就放在我這借我玩兩天吧,你們,不會有意見吧?”沈衝笑問道。
那兩人身子一震,再不敢多話,扶着中年人快步向外走去。
沈衝才收回目光,邊把玩起手中的手槍,邊對下面的兄弟吩咐道:“用衣服把他的腦袋包住,一頭是血的出去,影響我們公司的聲譽,讓人家看到了還得以爲我們是壞人呢。”
“是!衝哥。”有名大漢脫下身上的西裝,罩在中年人的頭上,而後拉着對方三人向電梯間走去。
沈衝沒再看他們,注意力都放在兩把手槍上,見周圍的兄弟們也都在眼巴巴地看着,他向衆人招招手,說道:“好奇吧,都過來看看。”
說話,他把手槍放到茶几上,猛的一拍大腿,恍然想起什麼,說道:“對了,我就覺得我們一直都少點什麼,少什麼,就少這個嘛。”說着,他指了指被衆人拿在手裡翻看的手槍。